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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罪》

第19章

第19章

进了房,季无衣摸到辽玥的手,皱起眉头:“怎么穿了那么多,手还是这么凉?

“手又没穿。辽玥到桌边坐下,“现在什么时辰?

“快辰时了。季无衣挨过去,有些讨好地去给辽玥暖手,见对方脸色稍霁,又问,“你说说,今儿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那堆傀儡不敢伤你?

辽玥似是没听明白:“什么叫不敢伤我?他们伤着你了?

季无衣仔细一想:“没有。意思是他们本来就不打算伤我们?

“也许吧。我也只是猜测。辽玥说,“否则今天这场面,实在找不出缘由。我感觉他们只是想逼我们出去,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打算。

季无衣:“难不成他们还有意识?

“不一定。辽玥摇摇头,“看他们一举一动,连走路说话都受人摆布,这么大的行动,怎么又能逃脱不化骨的掌控,自主行事了?

季无衣:“照你这意思,总不可能是不化骨要放过我们……说着说着自己都起了疑心:“不会吧?不化骨怎么会放过我们?

辽玥不以为然:“还有一个人,他不是也放过了?

季无衣心头一动:“莫长生?

辽玥:“他会放过莫长生,也说不定会为同一个理由放过我们。

季无衣觉得不无可能:“你与莫长生是旧识,不化骨说不定也认识你。

“没错。辽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来回敲打,“你觉不觉得,上次我们从画里出来,那些傀儡也只是想把我们往出口赶,声势虽然大,但其实没有触碰到我们?

说到这个,季无衣又不太确定了:“墨子玉可说了,他往天上飞的时候有个傀儡差点把他鞋扯下来。

辽玥道:“那只是墨子玉。他不是你下山才收的奴仆么?不化骨以前自然不认识他。如果不化骨不想伤的只是我和你呢?

季无衣咳了一声,忘了墨子玉为了省麻烦还在辽玥面前撒过这茬谎。

他有点懂了:“那下次……把墨子玉扔进画里试试?-

刚从床上醒过来的墨子玉打了个喷嚏。

他昨夜睡得不太好:不化骨找上他了。

也让他大致了解了一下镇上人遇害的流程。

起先他是瞅准季无衣对面的厢房,检查了一阵,还算干净,被褥床榻也不潮湿,柜子里放着上好的一应用品,便把东西全部换新,遂睡下。

因着本源特质,他也是极怕冷的,不过没有辽玥那只被

剖了火精的凤凰那么夸张。

墨子玉给自己整了盆炭火,窗户开着通风,等屋里暖和了,他也差不多安然入眠。

夜半炭火莫名其妙熄了,寒风把窗户吹得吱嘎响。

墨子玉梦里觉得头顶凉悠悠的,一睁眼,床头站着个笑容诡异的书生。

窗外乌云散开,月光正好打在书生脸上,书生眼也不眨,咧着嘴看他,面目阴森。这神情,墨子玉一眼就认出,活脱脱是画像上那个人走了下来。

他瞧这人一张脸就跟血被抽干了似的发青,像片宣纸,纸里挨个嵌进五官:眼睛黑是黑白是白,眼眶朝上瞪,眼珠子在下边盯着他,快要落到下眼皮去。鼻子倒是秀气,就是从下边往上看没鼻孔。还有那张嘴,咧到现在就没放下来过。

别说是死人,死人也不带长这样的。墨子玉在心里感叹:这书生画旁人倒是细致入微,怎么到了自己就画得那么糊弄?

好歹他醒了,不坐起来感觉不尊重人家。墨子玉刚想起,发现不好:他动不了。

这不化骨功力果真比他深厚。

他稍微一合计:莫长生一万年前在九天宗是四大长老之一,那时人人都管他叫莫道长。可后来季无忧一死,莫长生主动除籍九天宗,从此之后世间再没人这么叫他。

不化骨到现在都这么称呼人家,说明书生化为厉鬼的时候,莫长生还没离开九天宗。这么一推,床头这东西至少化鬼一万年了。

那功力比墨子玉深厚也实属正常。

毕竟一万年前,莫长生除籍九天宗时,他还是只赤鱬,天天躺在季无衣给他买的水缸里,都还没修成人形。

所以这事正确的顺序是莫长生任长老,然后书生死,再是莫长生离开九天宗,最后才是他墨子玉化形。

想到这儿墨子玉又是一口长叹。

刚刚化成人形那天,他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就被季无衣一声通灵诀召到了那个狗屁灵境里边,一呆就是万年。

这就导致辽玥也没见过他化形的模样,一万年后重聚,客栈初见,死凤凰就拿他当季无衣养的小白脸看。

神思走远了,床头还站着只厉鬼呢。

墨子玉目光移过去,对视那双不算眼睛的眼睛:“你想干嘛啊?

书生还是咧着嘴,嘴皮子都没动一下,声音就在墨子玉脑子里响起:“我给你讲个故事。

有意思,临死还有故事听。

怀揣着听过鬼故事但是没听过鬼讲故事的想法,墨子玉闭眼,悠悠道:“讲吧。-

得从一万年前讲起。

一万年前也是一个像桥水镇这样的地方落处偏离京城有些远赶路得赶上一个月才能到。

镇上有个书生姓梁就叫他梁生好了。

梁生家世不清白

几度云雨过后秀才进京赶考花魁送上自己所有的钱财替她陪心上人走向漫漫远方。

秀才走了花魁肚子慢慢大起来事情瞒不住老板见她人老又珠黄把她打瘸赶了出去。

镇上人容不下她花魁拖着条断腿大着个肚子朝着城郊一直走最后晕倒在一片田埂上耍皮影戏的老头子路过把她捡回去在自己屋旁搭了个草棚救她一命。

人救了老头说他要收个关门弟子孩子得随他姓姓梁。

花魁一想姓什么不就是个代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一口答应。

过了几个月孩子生下来长着六个指头。花魁从那时起就开始为他担心:听说六个指头的人年少度世易坎坷啊。

老头子在旁边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子说我一个人也养不活你们娘俩刚好我老了你把我这手艺学去等我死了教给你儿子就当我教他了。

花魁从来不知道这世间女子也能给人做学徒愿意传她手艺是老头子心善。年幼被卖到城中妓院为了学会那些讨好客人的招她吃的苦头不比学这东西少。

很快镇上耍皮影戏的老头身边多了个跟班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戴个斗篷把脸给遮住。但小伙子精神又勤快看着个不大天天给他师父忙前忙后地跑腿从来不喊累。跟班平时不爱说话唱起戏来声音出奇地好听。

两个人唱戏花样就比一个人多得多了花样多客人多客人多钱就多日子久了过起来是文火炖汤越炖越香。

第二年秀才中状元的消息才传回来。

按道理状元本该衣锦还乡可人们听说这次的状元郎游历各省就是只字不提再踏入故土一事。

老头子吃完晚饭坐在她旁边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她一晚上背对着煤油灯给摇篮里睡着的孩子唱助眠曲唱着唱着就没声儿了。

老头子嘬着烟嘴说有什么好伤心的等过些日子师父再给你找一个。

她眼一横

,亮汪汪地瞪着师父:说什么呢!老光棍一个,先操心操心自己。

师父哈哈一笑。第二天她还是提着那个装皮影戏的木箱子,天没亮就在屋外等他起来一同出门。

没成想师父再也没起来。

师父生前说过,等他死了,就简葬,钱留着养孩子。棺椁用最便宜的木材,坟就安在他们房子后边,他在天有灵,守在那儿,守着自己的小徒弟,没人敢欺负她娘俩。

镇上唱皮影戏的又从两个人变回了一个人,以前不见小伙子,现在不见老头子。

一晃几载春秋,梁生到了该念书的年纪。

按理说花魁这半生走完,换做哪个女子,都会恨透了天下的读书人。可她偏不,她就要梁生读书,要她的六指儿子读得好,读得透,读出名头。

她还在镇上耍皮影戏,戴个斗笠,遮住脸,除了唱戏的时候都不说话。

梁生有一次下了学堂经过她面前,本来想叫她,被她挑着货箱远远躲开了。

回去梁生问她:“娘,你怎么装不认识我?是不是怕我管你叫娘人家笑话?我不怕笑话。

她一筷子把盘里的肉夹起来塞进梁生碗里,自己三两口刨完了饭,收好空碗一瘸一拐往堂前走,说话中气十足,半点没有当年可做掌上舞的模样:“谁跟你说娘觉得自己丢人?活着怎么都不丢人!可你要是叫我一声娘,咱俩在这儿就活不下去!给我吃饭!

梁生听得似懂非懂,“哦

洗了碗,她拿着镰刀去给屋后的孤坟除草,临出门前又叮嘱:“以后大街上不许叫我娘,听见没?

梁生闷闷不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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