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侦探小说的大忌》
伊莱莎醒来的时候,怀疑自己死了,就像怀疑自己还活着一样。
当然,首先应该疑惑的是,伊莱莎是谁?
“露……露——!醒醒……”
“伊莱莎,快醒过来!苔丝叫你呢!”
“莱莎-露是不是也生病了?”
在“露露”“莱莎-露”“伊莱莎”这几个陌生名字里,她飞快地挑选了伊莱莎用来称呼自已。
因为念这个名字的女孩声音相当柔软,让她想起舒芙蕾在舌尖融化的感受,像吃了一团黄油云朵。
伊莱莎是她——她肯定自己不叫伊莱莎——但姑且这么叫吧。
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块硬木板上,中间隔着一条有点柔软的东西,可疑得像被褥,她费力睁开眼,发现面前一片漆黑。
伊莱莎伸手把盖住上半张脸的布扯下来,鼻子里钻进蜡烛的油脂燃烧的味道。
暖黄的烛光晃动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这点光并不能驱逐房间的黑暗,但足以让她打量这个屋子了。
房间并不大,墙壁是石头砌的,从斑驳的程度来看相当有年头了,三角墙上开着长方形的木窗,上面挂着的破烂窗帘勉强遮住了月光。
墙边摆着几张木床,床上被褥凌乱。
床对面是一个五斗橱,柜子旁边摆着一张更大的床,橱柜上摆着一盒打开的火柴,旁边散落着几根蜡烛。
怎么不多点几根,没有多的烛台了吗?
伊莱莎看向蜡烛边上立着的东西,那不是烛台,而是一个木雕。
烛光因持有者的动作而晃动,让这个若隐若现的木雕在几秒后露出面容:原来是一尊圣母像。
端着蜡烛的人走了过来,伊莱莎放慢了呼吸,怕惊扰了她。
不知道是谁许下了皮格马利翁的愿望,让那尊圣母像活了过来,这个少女年龄不大,但有一种如同圣母一般引人向善的美。
走过来的人身上穿着发黄的旧睡袍,一条深色的大辫子垂在她脑后,裙摆摩擦间带来了麦秸的温暖气息。
围在伊莱莎床前的小女孩扯了扯来人的衣袖,问她:“苔丝,伊莱莎是生病了吗?”
原来她就是苔丝。
伊莱莎呆呆地看着她伸手来摸自己的脸,又摸了额头,只好开口说:“我没事。怎么了,苔丝?”
声音当然不是她的声音,但这是梦——应该是梦。
在梦里变个声音,而已,很正常。
苔丝凑近了对她说:“露,我需要你来帮我。”
她明亮的眼睛在烛火下发光。
伊莱莎驯顺地起身。
踩在凉地板上让她一浑身激灵,她顺手就带上了先前那条盖住她眼睛的三角披肩。
她没找着鞋子,只好打着赤脚跟着苔丝走到房间中央。
伊莱莎恍恍惚惚地想,这真的是梦吗?
苔丝从更大的那张床上拿起一本摊开的书,让伊莱莎捧着,引她站到洗脸架后面。
然后她挥了挥右手,摆出了一个向下按压的手势。
跟在伊莱莎身后年龄各异的四个孩子便都跪了下来,围着这个洗脸架正好形成一个圆。他们双手交握放在胸口前,摆出一个虔诚祈祷的姿势。
伊莱莎目瞪口呆:这是要干什么?
苔丝将蜡烛放在洗脸架上,提起水壶,对着念了一段话,“主,你藉着水和圣神使万物更新,求你降福这水,使受洗者得以重生。”
伊莱莎面容僵硬地看她把水倒进架子上的木盆里。
不过……这个仪式虽然让她这个无宗教信仰人士感到奇怪,但它并不令人害怕。
即使是在一个小破屋而不是大教堂,在深夜昏暗的烛光下而不是光明盛大的日光里,因为屋子里的人神情都很庄重。
再加上苔丝庄严的美丽,整个画面如同一副色彩浓郁的宗教油画,甚至可以出现在名著封面上。
仪轨没有特殊之处,苔丝诵读的祷文也是圣经上耳熟能详的句子。
她怎么会知道这是圣经的内容?
苔丝念完祷辞便俯身从床上抱起一团东西,那是个小小的婴儿,他的脸比烛油还要苍白,穿着干净的棉布婴儿服,像是发育不太完全的早产儿,柔软的身体蜷缩在苔丝怀里。
“苔丝,你真的要给他做洗礼吗?”跪着的两个小女孩之中年龄稍大一点的问苔丝,剩下的三个孩子也都抬头望着她。
苔丝肯定地回答:“当然。”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另一个女孩发问。
她沉默了两三秒,开口道:“索罗。”
来自《创世纪》,伊莱莎下意识想。
苔丝用眼神示意孩子们跪好,伊莱莎也跟着挺起了腰。
她继续道:“我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给你授洗。”
婴儿在襁褓里露出头顶,苔丝抱着他靠近水盆,伸手从里面拨出一些水洒在他的头上。屋子里一片寂静,连蜡烛都停止了摇晃。
“说‘阿门’,孩子们。”
几道尖嫩的声音乖巧地说:“阿门。”
“我弃绝魔鬼及其一切诱惑,我信全能的天主父、圣子耶稣基督及圣神。”
她念了一大段祷文,脸上洋溢起一股炽热的光芒,这光足以掩盖住她慑人的美貌,只留下神圣的慈爱在脸上回荡。
念到最后,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们接受这孩子……因此用十字架的符号画在他身上。”
伊莱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的脖子发酸,不敢动一下。
苔丝在婴儿身上画了一个十字。
接着她开始念主祷文,孩子们也用嗡嗡的声音跟着她。
伊莱莎也用肌肉记忆跟着说这些陌生的句子:“慈爱的主啊……我们感谢赞美你,……,又在万民中拣选了我们。”
念到了感恩文,苔丝的情绪更加高涨,她诵读这些虔诚的文字时,声音仿佛是从心灵最深处发出来的,震荡得如同教堂里歌唱的圣歌。
烛光倒映在她棕色的瞳仁中,只有小小的一团,却如同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伊莱莎麻木地沉浸在这圣洁的热情里,庄重的宗教氛围并没有感染到她,她从困意和懵懂里脱离出来,头脑渐渐变得清醒。
她想说这个孩子也许还没死,也许他还有救,她可以去请外科医生,也可以去罗利弗酒店讨要一些酒来给他降温。
大门被爸爸锁了,但她能从厨房的后窗爬出去,实在不行,至少可以去请新来的牧师来看看。
罗利弗酒店在哪里,爸爸是谁,她怎么会认识牧师?
为什么她会有这些想法,她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沉重的东西压在她的肩上,让她行动不能,只能站在这里捧着祷告书,像一个更大号的洗脸架。
在清晨暗蓝的光里,小索罗结束了他的命名和洗礼,同时也结束了尘世的呼吸一样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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