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2》
余九拉好围巾,站到角落,一言不发。
他们之间,早已无话说。她知道,这么多年,他不肯放过她,不是因为爱。只因为他不能接受“被分手”,才要抓着她不放。
现在更没有感情可言。
从她跟耿邱离婚,仍然不愿意选他后,被安排嫁给孟终,一方面是他的算计与惩罚,一方面也是她的步步为营。
笑死。
多少岁的人了,摸爬滚打这些年头,再来谈情说爱,不荒唐吗?如果心中还有爱,她只愿意爱自己。
孟祁变了又变的脸色沉下来:“孟终知道了多少?”
余九抱臂,神情冷然:“你先告诉我耿邱是死是活。”
他被殴打的照片穿的是失踪那天的衣服,一年过去,人…活着的希望,不大。她心里有数。
可还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孟祁捏住余九的下巴,指尖狠狠摩擦着:“弟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一向最清楚吗?”
余九被迫与他对视:“人不在你手上吧?”
如果真在,早被拿出来进一步威胁了。不至于让她如愿嫁进孟家。
“这么聪明。”孟祁松开手,转身坐回去,一翘二郎腿,“放心,不管死活,我都会帮你找到。”
余九心中冷笑了一声。能够确定的是,耿邱的失踪,和孟家脱不开干系。这人当年差一点就撞死了耿邱,很难说是不是故意。光让孟终代替坐牢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帮她找人?
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过,他不知道她知道是他开的车这件事。
他只以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
冷笑之余,她不忘故作紧张:“…真的?你最好快点。孟终那边,你也不想我太慢吧?”
孟祁:“你有什么计划?”
余九笑了一下:“保密。”
“啧。”
余九拿起包:“你也知道,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先走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胳膊忽然被抓住了。孟祁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他眼神缱绻,念念不舍地扣着余九的后背:“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余九用手抵在胸前,慢慢与他拉开距离,有些狼狈,但脸上方寸不乱,依然挂着职业的微笑:“走了。”
出了酒店,冷风过境,路边萧瑟的枝桠洒下片片凉叶。霓虹灯下,城市的高楼冷漠地包围着一切。厚厚的围墙压得人喘不过气。
余九把围巾围到脸上,叫了辆车。
年底了,工作反而不多,局倒挺多。推掉了不少,可有些局,还是得去。比如现在,李风青的局,她得参加。
*
到了目的地,余九下了车,给孟终发消息:“到了。”
刚走两步,差点没和人迎面撞上。她退了一下,裤脚差点把人绊倒,好在被人挽住腰,拉了回来。但很有分寸,只是象征性地护了一下。
孟终的眼睛埋在细密发间,是很新的眼神,亮晶晶地闪跳着。
风吹起,余九的发丝暧昧地飘起一抹,打在他胸前。毛茸茸地撩拨着人。她推开人,换手挽住他的胳膊:“来接我?”
孟终“嗯”了一声。
是一家中式餐厅,进门粗略地觑了一眼,是很新的非遗主体餐厅。餐厅墙上嵌满了青花瓷片,四周隔着大漆屏风,环境清幽雅致,互不干扰。
氛围却暖暖的。想来是灯的缘故——大厅顶上挂了一盏巨型龙灯。
眼神送完,余九跟着孟终进了包厢。
里面暖烘烘的。
余九早把围巾卸下,换了一条薄丝巾。
圆圆的桌子坐了一圈人,从她进来开始,眼睛齐刷刷粘过来,像要剜人。
孟终扶着余九的肩,对众人一并回复:“王总,李总,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李风青。”
大家点头,想说什么,转头对面就坐下了,还是女方坐主桌。但是没人敢说什么。孟终这意思不言而喻,他要带老婆上桌。
菜上齐了,但没人敢动筷子。
他们都是孟氏集团的股东,孟终是孟董的孙子,这两年刚回来,接手了不少公司事务,事事周到,没有错处,已然是后起之秀。
最近孟董危在旦夕,公司董事的位置不得不另作打算。前两年把这人弄出来,送到公司造势,显然是孟董的心思。
这分薄面,不得不给。
王总心思沉,端起酒杯,主动打破僵局:“孟夫人,上次婚礼人太多,没来得及敬酒。”他细细端详余九,“当时就觉得夫人是大美女,现在见到,过犹不及啊。难怪能让我们小孟总这么上心,来,我敬你一杯。”
孟终声音淡淡:“她不喝酒。”
悬着的酒杯尬在半空中,王总直骂娘,心说这B人B嘴倒是挺快,这酒不敬也罢。
余九汗颜,拍拍孟终的手,主动站起来,斟满一杯:“我在这里,敬各位一杯。”
是白酒,酒味辛辣扑鼻,这一杯喝下去,能不能下饭桌都是问题。
犹豫间,酒杯被夺走,孟终一把将她摁坐下去,仰头干了这一大杯。
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余九有些怔住。
其它人脸上挂不住,连忙跟着喝了一杯。
酒喝完,孟终又说:“既然都认识了,大家相互留个联系方式。”
股东之间,谁不认识谁?
余九知道这是要带她入局,她掏出手机——被孟终摁住:“你念,他们加你。”
威压感扑面而来,余九讪笑了声,心里想骂人。这么说话,确定没问题?
加了一圈w圈,客套结束,大家无声无息地动起筷子,不说话,等孟终的下文——今天这局,不可能就为这事。
下文来得很快:“今天请各位来这一趟,是想让诸位在股东大会时不要投我,让孟总……上位成功。”
满座哗然。
他们是孟终这边的人,都处在共同的利益共同体上,投别人,这不是给自己报丧?
有人瞪大眼睛,问了一嘴:“小孟总,这不行?你步步为营走到今天,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余九暗自摇头。孟终本来就和孟祁争不了,她是块雷,随时会炸。现在退一步,显然是明智之举。只是,她不知道孟终在想什么。
因此,众人的疑惑,也添了她一份。
孟终不紧不慢:“诸位需知过满则亏的道理。我出身不好,在这件事上,必须暂避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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