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明寄生那天 [悬疑恐怖]》
四川以北,靠近甘肃,有个叫猫儿山的地方。
这里挣脱了四川盆地温柔似水的怀抱,崇山峻霖,茂林修竹,远山连绵,地势变得轻狂,不仅住人还养兽。
猫儿山最高的地方有三千多米,山脚有个村叫五人村。
1995年的清晨,天蒙蒙亮,雾气还笼罩着,给山中大片的绿套上一层白色半透明的壳子,像村头大妈刚做好的绿豆沙冰棍,冰凉又黏腻。
五人村往山上走的泥泞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男人名字叫桂山,桂家往前数几辈开始就靠山吃山,是五人村出名的猎户。
桂山三十岁上下,年轻力壮,枪法又准。他穿绿色胶鞋,下身是深绿色牛仔裤,上身搭配一件红色背心,背上背了一个竹篓,左肩挎着一把猎枪,一只黄色的土狗摇着尾巴雄赳赳跟在他身后。
一人一狗破开清晨的雾气,往猫儿山上走。
猫儿山上雾气更盛,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隐在黏糊糊的白雾中,模糊不清。桂山从背篓里拿了把弯弯的割草刀,一路走一路劈开拦路的灌木,小黄在前面摇着尾巴带路,走几步还左顾右盼,视察敌情。
山中晚上多雨,地上泥泞,看不见任何动物的脚印,只有小黄狗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踩出一片梅花瓣。
桂山在旁边随手摘了根细细的草杆在嘴里叼着,草杆特有的清甜顺着牙缝往口腔里钻。他叼着草杆抬头望了望,心道真是怪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说那些不常见的山林走兽,但这一路上竟然连只鸟都看不见。
鸟?鸟!
不说看不见鸟的踪影,竟然连鸟叫声都没有。
更加奇怪了,今天的确出奇安静,只有一些微风摩擦树叶的簌簌声。桂山有点发虚,他在原地站定,吹了个口哨招呼小黄,但小黄狗却突然一反常态对他视若无睹,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往前冲刺而去,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定了定神,内心在追和不追中犹豫,虽然今天万事奇怪,但小黄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狗,况且这山里他从小玩到大,不是吹牛,闭着眼睛上山和闭着眼睛下山都没问题。
只要不去那个地方就不会有事!而他也遵守从小他爹给他的嘱咐,乖乖地离那里八帽子远,能出什么事?
他犹豫了一下,把手上的割草刀捏紧了一些,又想了想把割草刀丢进背篓里放着,手上慎重端起了那杆被擦得油光蹭亮的猎枪,然后跟着小黄屁股后面赶去。
寻着脚印不知道跑了多久,桂山终于气喘吁吁停下,在一颗高鹃花树下看到了爬在地上的小黄狗还有旁边被咬得垂死的野鸡。
那杜鹃花树树杆比成年男子的大腿还粗,花期才过,树上只有稀疏的树叶,小黄那货正吐着舌头,看到桂山咧开嘴一脸邀功的表情。
桂山笑了一下,走过去摸它的头,它立刻站起来把野鸡叼起来往桂山面前送,一副谄媚的模样。
就这样在山上晃了大半天,好歹也有了收获,
桂山看了看日头,这时正值夏天,太阳已经升到正上方,火辣辣的光线被茂盛的树枝滤过了,用一种温柔的姿态往下洒。他从背篓里拿了两个馒头,撕了一半给小黄,另一半往自己嘴里送,一边吃一边默默打算。
吃完就回了吧,以前爹有讲过,靠山吃山也得讲天时地利人和,这世界万事万物都是有灵的,大山不想让你有收获的时候,就一只鸟都不会让你抓到。
今天可不就是,还多亏了小黄才能带只野鸡回去。
见小黄把那一半馒头吞吃殆尽,桂山拍拍它的头,一人一狗立刻互相心领神会往回走。
日头眼见着越来越低,路还是原来那条路,可是走来走去绕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变化。桂山心道不好,心底有隐隐的猜测,但那猜测被他死死摁在心底,连让它浮出脑海的勇气都没有半点。
要说四周没有变化,也是有的。
桂山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的路都没了,林中潮湿因而青苔遍地,擦着手臂而过的是诡谲盘旋的树枝,远处是被雾气笼罩着的影影绰绰,群魔乱舞的树群。地上小黄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死咬住他的裤腿,试图把他往回拽,但是他毫无察觉,就这么在大山中越陷越深。
他丧气地往地上一坐,双手抵在额头上,小白靠着他,呜咽一声,把脑袋放在他的膝盖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桂山脑海中一直循环着小时候他爹语重心长的话,这猫儿山是座平顶山,传说中是昆仑墟所在的地方,当昆仑墟升入上维世界,就只在人间留下了一个山的底座,这山中有个地方常年被雾气笼罩,那雾气是一种瘴气,只要进入其中就会迷失方向,就算是从小在山中长大的走兽都会避着走,被称为迷魂凼。
所谓迷魂凼,进入的无论是人还是兽都会被迷魂摄魄,一命呜呼。
他这绝对是误入迷魂凼了。
可是......他在的地方明明离迷魂凼那么远,怎么会!
懊恼和后悔在内心滋生,可无论再怎么样身在迷魂凼已成事实。
桂山咬了咬牙站起来,他从背篓里重新拿出割草刀,新中国都说拒绝封建迷信,打倒怪力乱神,他就不信他一直往山下走,会没有个走到头的时候,莫非这猫儿山还能不停长高不成。
桂山用割草刀边砍边走,折腾得又累又饿,但是依然看不见任何希望,前方是永远看不见尽头的树木,记忆中在半山腰可以模糊看见的五人村竟然毫无踪影。
桂山累得躺在地上,他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往天上看,这个角度已经看不见太阳,只有几抹被勾了金边的云彩着急忙慌地赶路,偏过头去,那漫天的橘红色映入眼帘,巨大的红色太阳仿佛一个枪眼,血迹从其中逐渐往外蔓延,那浓烈的红色赫然是一场巨大的凶杀案。
桂山瞪着眼睛发呆,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从小到大在这片山里打过多少动物,那些动物死之前也瞪大着眼睛,和他看到的是同一片天,躺着的是同一片地,这可能是一个报应,就像爹说过的一样,大山是有灵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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