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亲路上探案》
秋风乍起,寒意渐浓。
宫墙下的草木瑟瑟作响,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几个小太监,正捧着火折子轻声碎步走上玉阶,站在月台上用长杆挑下琉璃宝相花宫灯后点亮了。
朱墙碧瓦被宫灯映得颇有一番庄重典雅之韵,已没入暮色的紫宸宫霎时多了几分沉静。
尤微兰几人进去后,敖云便走回到月台栏杆旁依靠着闭目养神。
京城的风同塞北很不一样,即使已是深秋也是轻柔如羽毛,还夹杂着淡淡的柴草之香。
他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脑子里思绪万千。
宋砚修走后,敖云便上楼同妹妹一起用午膳,顺便仔细研究了那支梅花箭。
梅花箭锈的厉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留个大体的轮廓,稍稍用力就会掰断。
据敖云所知,梅花箭是玉龙会十五年前排名第七的侠士莫云愁独创的武器。
梅花箭暗藏机关,可根据使用者的力度、角度和设置其击中后的伤害方式来进攻,被其命中的人或物皆会留下梅花状的伤口。
因为梅花箭,莫云愁是玉龙会唯一一个身手一般却能排在前十的人。
只是到第十年再一次重新排名时,此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生锈的梅花箭究竟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莫云愁?
敖云一只手抚上自己的眉间,因寒风而泛红的指节流转在眉间。
小的时候他总爱皱眉,阿伊卡就会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将皱成一团的眉毛用手指疏理开。
一旁的小侍卫抱着敖云的羊皮小袄和披风,倚着石墩正昏昏欲睡,瞥见他的动作立刻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低头,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叶,叶护。”
敖云没理会,抬眼看到在寒风中跺脚取暖的莲心和扯紧衣领的花匠师傅,心生疑惑。
虽然他来大虞不过月余,却见了不少大臣及其家眷。
他记得午前去万芳阁的时候,顺禾公主说那个婢女原是德妃娘娘宫里的,可看她的服饰不像是宫里的宫女,反倒像世家小姐的丫鬟。
而今天的顺禾公主也很是奇怪,言行举止都不似往常那般端庄,上次核对礼单事无巨细,这次竟然会记不清哪里有问题。
还有那个花匠,一个还不如扫洒宫婢的品位高的宫仆竟然被传召到了皇帝同大臣议事的紫宸殿。
怪事都凑了堆儿了。
敖云斜睨一眼战战兢兢的小侍卫,出声道:“把伊茹的绒花给我。”
小侍卫呆愣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地发出一声“啊?”。
敖云挑眉偏过头,盯着他的双眼,半笑不笑地说道:“你捡了伊茹的绒花,对吧?”
夜晚的温度将他带着体温的气息变成白色的雾团,飘散在半空中。
小侍卫一颤,立刻从腰间革带上的小口袋中拿出一支压扁了的浅金色玉兰绒花来,双手呈上。
用过午膳后,敖云便带着妹妹一同去了宋砚修提到的赏花宴,伊茹头一次见到中原的民间宴会,格外新鲜。
加上这赏花宴上不仅有花,还有各种做成花样子的小玩意儿,只顾新鲜的伊茹就像狗熊掰苞米,这个买了便顾不得之前买的东西了。
这小侍卫见伊茹的绒花掉在地上还被她踩了一脚,以为是不要的,便偷偷捡起来揣到怀里的口袋中。
敖云面上笑意不减,一只脚抵着栏杆借力起身,拿起绒花对小侍卫道:“我只借用片刻。”说着便朝莲心和花匠师傅走去。
莲心瞧见敖云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立刻规矩地行礼道:“奴婢莲心见过迎亲使大人,大人万福。”
花匠见状,也有样学样地行礼说:“迎亲使大人万福。”
敖云抬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不知莲心姑娘是否知道这个。”说着便将那支玉兰绒花递了出去。
莲心小心接过,认真看过后恭敬道:“回大人的话,这是玉兰绒花。”
敖云双手抱臂,神色似有些苦恼:“这绒花是今日锦花园的赏花宴上舍妹掉的,可惜被她踩了一脚。我见样式别致,便想替她重新买上一支,不知哪里能买到?”
这是一句试探,如果莲心真的是德妃派到公主身边的人,那她便是一等宫婢,对市井采买定然不熟悉。而如果她是宫外的人,势必是了解这些闺阁女儿的小东西的。
莲心眼皮一跳,盯着手中这精致的绒花,心生警惕。她有些害怕这个迎亲使,总觉得对方是个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
不过她也不是一般世家小姐身边唯唯诺诺的小丫鬟。
在尤府,尤微兰偷偷看卷宗,莲心就要守在一旁替她放风,还要顺便听她的推论;尤微兰偷偷跑出去打马球,莲心就要使尽浑身解数替她遮掩拖延时间,也要想尽办法给她通风报信。
迎亲使这句话,是在怀疑她不是宫里的人
莲心低着头,诚惶诚恐道:“奴婢孤陋寡闻,只识得这是玉兰绒花,并不知晓何处可以买得。”
敖云垂眸,正要说些什么,花匠却殷切道:“迎亲使大人,小的认得这绒花是哪家的手艺。”
莲心闻言,皱着眉悄悄打量起敖云的神色。
只见对方微微眯起双眸,问道:“你知道是哪家的绒花?”
花匠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回答他:“小的就住在做这绒花的店家附近,这是东市珍宝斋最有名的手艺,东家是宋国公的外甥。”
“宋国公?”敖云看向花匠,问道。
花匠好似得到嘉奖一般,说得更多了些:“回大人的话,宋国公与德妃娘娘是表姐弟,因此珍宝斋里的客人皆是名门望族。大人若是想去珍宝斋买绒花,可以……”
“嘭!”
话说到一半,身后的紫宸殿的一扇殿门突然从内被一道剑光劈开,一个披头散发状若癫狂的人拿着两把短刀,从里面被一柄长剑逼出。
莲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跑出来的疯子,竟然是安昌!
而安昌身后举着剑步步紧逼的,正是自家小姐尤微兰。
剑影刀光似银蛇乱舞,刀风剑势凌厉无比,将原本静谧的夜色划破。
持刀者多出手利落,或横劈或纵砍,通常是借风之力出刀迅猛。可安昌的招式却有些诡谲,舞刀的动作阴柔,刀身翻转似流云,刀势如灵蛇般蜿蜒,伺机而动,让人防不胜防。
好在尤微兰反应快,几次躲过他的进攻。
这样下去难分胜负,必须速战速决。尤微兰眼神一凛,微微转动手腕,原本犀利的剑式如春风化雨般悄然转变,借安昌的剑势破了他的招。
一旁的莲心紧张地心都提在了嗓子眼,敖云却截然相反,悠然自得地双手抱胸,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知道顺禾公主习武,但没想到也是个能打的。
众人正看着台阶下的两人刀剑相向时,破损的殿门悄无声息地再次打开,太子同皇帝快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周公等人。
见皇帝出来,敖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礼道:“珠勒沁敖云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指着尤微兰道:“免礼,还望迎亲使速速带公主离开。”
太子方才替皇帝挡刀,左臂有一条短却深的伤口,疼得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却仍咬牙对敖云道:“宣武门早已备下车马,还请迎亲使带公主从宣武门离开。”
敖云面上闪过一丝迟疑,神色复杂道:“陛下,太子殿下为护您受了伤,不若暂缓几日。”
皇帝摆摆手,面色阴沉:“不,即刻启程。三日后朕会做一个假的送嫁宴,还望迎亲使莫要声张。”
敖云还要说些什么,太子强忍着疼痛道:“他们的目的不是刺杀父皇,而是刺杀公主,搅乱和亲。”
尤微兰此刻正与安昌打的难舍难分,手中的剑是个样子货,现在拿它和安昌的两把又快又利的刀对打格外辛苦。
安昌略一停顿,望着她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能耐,可惜啊!那狗皇帝已经准备将你当作弃子打发了。”
尤微兰微微喘着气,目光坚定道:“是啊!我已经是弃子了,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有机会翻盘。”
说罢便再次提剑向对方挥去,只是安昌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是诡异的笑,他突然拿出一只火折子猛的点燃了自己的袖子,然后癫狂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翻盘?可惜没这个机会了,你,就给我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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