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总是喊打喊杀》
街上的夜市热闹非凡,人流如游鱼钻隙,绣鞋挨着芒履,锦衣擦着麻衣而过,铁叉上的羔羊腿被燎地滋滋作响,糖栗子被炒的爆开而发出甜腻的香气,样式百出的杂耍让喝彩声此起彼伏。
岁晚此刻在如此嘈杂的人群中,酒劲已经开始慢慢上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脚下也开始虚浮。
裴叙侧目看她,胸腔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下来了身子。
岁晚的瞳孔张了张,正要拒绝,就听见裴叙说道:“离家还有一段路程,师姐醉成这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这语气像是在责怪她走路慢。
岁晚撇了撇嘴,趴在了他的背上,手搂住他的脖颈,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气再次萦绕在她的鼻间,比之前都要浓郁,惹得人心痒难耐。
“阿叙。”
岁晚突然喊他,只是突然想叫叫他。
她听到一声极轻的应答,然后便对上了他的眼睛,“怎么了?”
岁晚张了张唇,一时想不起来说什么,只好胡诌道:“我重不重?”
裴叙笑出声,“很轻,一点也不重。”
“怎么会……我最近除了吃就是睡,都没怎么动,肯定长胖了。”
“没有,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岁晚一顿,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在裴叙面前总是感觉羞赧,不是这红了就是那红了。
背后突然没了声音,裴叙又侧头看她,“方才的是柳掌柜?我记得修仙之人最忌讳和妖为友。”
岁晚身子一僵,对上他的眼睛,“你……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柳折酒的真身是九尾妖狐,岁晚下山时正巧遇见她被一群修仙之人追杀,她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九尾妖狐的内丹是珍品中的珍品,若服下,修为可一步登天,但实际碰见这场面还是觉得不忍心,便顺手将她藏进了乾坤袋。
乾坤袋是清真研制出来的特殊的宝物,可遮掩气息,广容万物,所以那些修仙之人很快便失去了她的踪迹。
救下来时她也没想到要带她走,却被她一直跟着,直到黎安。
岁晚问她跟着她做什么。
她却只道,想做一个人。
她从未见过一只妖竟心心念念想做一个人,岁晚便故意吓她道要封印了她的修为,以后不能使用妖术,她却欣然接受,没有丝毫犹豫。
岁晚本来没抱希望,便自己拿私房钱给她租了这间房子,并跟她说,若是一月内赚的钱是租金的五倍,她就同意她留在黎安,否则定要将她送回她应该待的地方。
哪知她开了一间酒肆,一月内果真赚了租金的五倍,那时她将灵石拿给岁晚看时,岁晚眼睛都直了。
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灵石。
一眨眼便过了四年,这四年,她竟一步都未踏出过黎安城半步。
黎安城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名号,尊称她一声为柳掌柜。
听到岁晚说的话,裴叙笑了笑,“我从小便与妖打交道,这不算什么。”
见此岁晚的鼻子突然酸了酸,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阿叙,若是我能早些找到你便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用经历那么多恶意。”
“我觉得这般就挺好。”裴叙喃喃道。
岁晚一愣,下意识地去问,“为什么?”
此刻正好到了酒肆,他将岁晚放在了进门的柜台上,手撑在她的两边,几乎是将她圈进了怀里。
这一次岁晚没有躲,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让我确认了自己的心在何处。”
裴叙也感觉到了她的呆愣,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无奈笑道,“我去煮些醒酒汤,不然明日起来又要不舒服。”
作势就要将她抱下来。
岁晚眼皮一跳,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柳折酒滔滔不绝的问句,这一刻每一个问句都深深地砸在了她的心尖。
她在意裴叙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今日他低着头问她是不是更喜欢之前的那个他,当时她便想告诉他,其实不是的,无论是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
她的心始终被他牵制着,她会因为裴叙情绪的低落而感觉沮丧,也会在看到他发出内心而笑时随他一起展颜。
她想和他一起看这个世界,就像今日慢悠悠地走在喧闹的夜市上一般。
她更希望自己的身边永远是他。
岁晚忽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正要动作的少年抬眼看向她。
“你今日……要跟我说什么。”
岁晚咽了咽口水,心脏如雷贯耳。
—“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感觉到什么。”
裴叙的眸子注视着她,没有因为她突然亲密的动作而感觉奇怪,黑曜般的眼睛此刻倒映着她的模样,满心满眼都是她。
“我喜欢你。”
裴叙就着这个姿势没动,纤细的手还搭在了他的手腕处没有挪开,他顺势扣住按在了自己的手下,这下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岁晚再无退路。
“我从未把你当作阿姐,之前是,现在亦是。”
少女的眼睛增添了一丝雾气,朱唇轻启,却没有任何字音。
裴叙突然低眼笑了笑,挪开她的手,“抱歉,我突然这样你会觉得很奇怪吧,我会管好我自己,尽量……尽量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岁晚的心一颤,眼见他要走,心中的某处像是空了一般,她再次拉住了他的胳膊,抿了抿唇对他说,“你过来些。”
裴叙一顿,乖乖地听着她的话动作,往前走了些。
“你的头低些。”
裴叙不动了,眼睛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很是不理解她到底要做什么。
岁晚见他不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拉住他胸前的衣裳抬头吻在了他的额间。
温润的触感让裴叙整个人都僵住,眼眸中的情绪波涛汹涌,但似乎极其克制,喉结上下滚了滚,哑声道,“岁晚。”
他还是叫她的名字。
岁晚的脸红了个透,胸口上下起伏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我……”
“我喜欢你。”
“阿叙,我喜欢你。”
“不管你是何样,我喜欢的都是你。”
清甜的声音在裴叙的耳边回荡,昏暗的烛光映着少女酡红的脸颊,发上无甚装饰,只一根玉簪堪堪绾住头发,垂下的青丝散落在胸前和腰间,整个人因羞赧而显得娇俏。
“怎么不说话?”
岁晚咬着下唇,眼眸中的水光更甚,显得有些委屈。
“不说话算了。”
想起方才鼓起勇气说的话,岁晚此时也觉得又羞又恼,说着就要推开他跳下去。
裴叙将她的手扣住,抵了抵她的额头如释重负地发出一声笑。
岁晚抬眼看他,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笑什么,很好笑吗?”
“没,就是有些不真实,我能抱抱你吗?”
裴叙低哑着声音问她,嘴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岁晚一顿,猛地推开他跳了下去,柜台不高,她跳下去之后弯着腰顺势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想的美,我有些累了,要沐浴休息。”
裴叙不自觉地摩挲了掌心,上面尽是少女的温度,他看着岁晚逃也似的背影,无奈出声,“醒酒汤……”
“送我房中来。”
回应他的,是岁晚的鬼脸和俏皮的回应。
昏暗的房中,因着她而变得鲜亮了起来。
*
翌日一大早便有人敲门,看见是岁晚开的门后门外的人还顿了一下,“啊……你是……”
岁晚一怔,打量了面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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