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一梦》
酒足饭饱后,闻笙说要去买明日带回村的东西,我则懒洋洋地在店铺门口晃悠。街道上人声鼎沸,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然而,在这喧嚣之中,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突兀的七弦琴音,清冽悠扬。
琴声似乎离我不远。是街头卖艺吗?我心中好奇,循着声音走去,最终在转角的巷子深处发现了一位正在弹奏七弦琴的姑娘。
她盘腿席地而坐,低垂着头,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仿佛与这闹市一隅无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巷子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
我在她对面的墙根蹲下身,静静聆听。琴声如高山流水,时而激昂,时而婉转,仿佛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我不禁疑惑,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弹琴呢?这里远离主街道,漆黑幽深,几乎没有人会经过。
或许,等她一曲终了,我可以问问她。
琴声渐渐低缓,最终停下。我起身鼓掌,由衷地赞叹道:“姑娘弹得真好。”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眉眼弯弯,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抱着琴起身,朝我微微颔首致谢。
“姑娘为何选择在这里弹琴呢?”
她笑了笑,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神秘。
“为了等齐姑娘啊。”
我一愣,心中顿时警觉起来。她认识我?可我从未见过她。
正想再问,忽然,一道黑影从巷子深处猛地扑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狠狠地撞翻在地。后背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我咬紧牙关,试图爬起来,却见那人手中握着一根粗木棍,毫不犹豫地朝我砸了下来!
“唔——”我闷哼一声,后背再次遭受重击,疼痛几乎让我窒息。
木棍断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半截木棍落在我面前,触目惊心。
我努力保持清醒,试图挣扎着爬起来,至少冲出巷子呼救。然而,对方早有准备,一把抓住我的双脚,将我死死拖住。我拼命踢蹬,却无济于事。紧接着,后背又是一记狠厉的砸击,力道之大,几乎让我眼前一黑。
“救……救命……”
我艰难地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最后的画面,是那弹琴的姑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我失去了意识。
仿佛掉进了什么冰冷潮湿的深井之中。漫长的时间里,我拖拽着丢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身上被什么黏腻的东西缠绕着爬过,留下带着腥味的液体。
蛇?不对,是什么?
耳边充斥着呜咽声,沙哑的,杂乱的。有孩子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或哭或闹,或发出诡异的怒吼,或绝望的悲鸣不绝于耳。
我睁开眼,又好像没有睁开。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里,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身上没有缠绕任何枷锁,只留下黏腻恶臭的液体。
我用指尖沾取一点凑到鼻尖,剧烈的恶心感让我险些吐出来。
胃里一阵翻滚,我摸索着附近的墙壁,将手上的东西蹭掉。
我这是在哪儿?身上黏糊糊的到底是什么?
我沿着后背靠着的墙壁摸了一圈周围。无论怎么摸,都是墙,甚至没有门。
如果门不在地面,难道在上方?
我抬头看,压抑的黑暗里,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苦笑一声,突然后背和肚子撕扯着五脏六腑一般疼得让人弯腰也不是直起身板也不是。
下手也太狠了吧!
自救是不可能了,现在是晚上,祈祷着白天能透一线光进来吧。
我按着肚子,费力地在地上摸出一块干燥的区域,侧身躺下。身体痛得厉害,我只好保持冷静减轻痛楚。
保存体力,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黑暗中,我又听到了磨人的声音。哭喊声音似乎能听清一些,他们在求饶?
我竖起耳朵,还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但就在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背被木棍砸中的地方窜起一股灼烧的热意,腹部反而窜起一股凉意,冰火两重在体内交织冲撞,奇怪的感觉席卷而来。
意识到呼吸被打乱,我连忙坐起身子捂住胸口,试着让自己呼吸平复下来。
但除了柳砚清,光凭我自己并不能办到。
呼吸越发急促,我掐着自己的侧腰,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内脏烧得厉害,我揪着衣领,扯开一点衣襟。待指尖触碰到胸前的皮肤,才发现自己的手却没有温度。
外冷内热?我是生病了吗?
人会在一瞬间,或者受到重创时发烧吗?
有可能。
可接下来身体的状况,让我快速否定了自己是生病发烧。
是身上奇怪的液体的原因吗?
我只好脱掉最外层沾有粘液的衣裳,丢的远一点。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外面的哀嚎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耳鸣也越发严重。
闻笙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了,应该在找我的路上了。
我时不时切换姿势,一面忍着皮肉之痛,一面忍者身体异样的感觉。
谁来救我……
闻笙……你快找到我啊……
身体的渴望越发高涨,我开始坐不住,右手指甲不断抓绕左手手臂,手指不安分地在全身上下四处抓挠。
不行了……要死了……
五脏六腑灼烧得厉害,手脚却没有一点温度,汗水同水一样从额头涌出顺着脸颊、脖颈、锁骨,打湿胸前整个衣襟处。
谁来救我……
“叮——”
呜咽的耳鸣中响起一声不和谐的铃铛声,我打起精神,颤抖的十指仍然抓挠着皮肤。
“闻笙?闻笙是你吗?”
黑暗中无人回应。除了腥味我也闻不到其他味道。
不是闻笙,那是哪里来的铃铛声?
“叮——”
又是铃铛的声音。
手腕?
我抬起左手手腕,将手腕上柳砚清送我的手链凑到耳边。耳鸣声太吵了,我愣了半晌也听不到任何铃铛声。
“对着手链呼喊我,我会听见。”
柳砚清说过,通过手链我能呼唤他,他能听到。
我抓住救命的稻草,右手死死抓紧颤抖的左手,对着手腕的位置低声呼唤。
“师尊……师尊你能听到吗……”
每一个字我都说得艰难,口中总要不自觉地在字间窜出不堪入耳的呻吟。
“柳……柳砚清……砚清……救我……”
耳边依旧响着若有若无的哀嚎声,婴儿的哭啼声,越听越不真切,忽远忽近。
到底是谁在一直哭……
我抬手捂住耳边,手在移动中摸到了自己的脸颊,挂满了泪水。
哭的人是我?我哭什么?
柳砚清真的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我猫着腰,双手撑在墙壁上,半跪的姿势,额头抵着墙不断喘着热气。汗如雨下,披散的头发几乎湿透,脖颈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靠人不如靠己。
顾不了太多,我将一只手放在腰上,还没挪到位,一个清冷无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似有萤火与他一同到来,黑暗中闪烁着点点星芒。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停下动作,转过身,吃力地抬起头,从他的小腿处视线上移,落在他微微蹙眉的脸上。
嗡鸣声中,我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拂去我脸上的狼狈。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呼唤我?”
出自本能地,我急迫地捧住了他的脸,迎上他的气息。急不可耐地,加深这个吻。
内心的渴望到了极致。萤火渐渐消失。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准确摸索到他的脖颈、锁骨、腰侧。
“师尊……冷……好热啊……”
我贴近他的胸膛,扑面而来的熟悉的药草香笼罩了我,但并未抚平我内心的躁动。
如此近距离下,耳鸣似乎渐渐恢复,柳砚清的呼吸清晰可辨。
冰冷的指尖捏住了我的下巴,温热的唇给我送来了渴望的东西。与此同时,好像有什么被送进口中,强迫我吞下。
应该是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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