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口蝉与她的传声筒》
符咒最下方的落笔处是歪歪扭扭,团成一团的‘皑’字。
这字与符咒最后落笔是连带着拐过去的,看上去就好像是符咒的一部分,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里藏着个字。
这符日日都在少涘脸上贴着,他从未注意过。
阿牧屈起食指,用指骨敲在这个字上,纸张被他的动作点得向后飘去,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了这间密不透风的屋子,留下浅淡的痕迹。
外面乱哄哄的又闹了起来,阿牧听见动静将符咒收进怀中,走出房间,与查看情况的邵鹿碰个正着。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以往见面时的剑拔弩张,都从双方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两人一左一右,迈着谨慎的步伐朝大门口走去,丝毫没有看到在听到动静之后,院中角落里闪过的那双晶亮的眼神,以及偷偷站起窜向后院的身影。
少涘站在城门口的位置,静静凝视了半晌掌心的香灰,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知你们的怨气皆系于我身,但若是想要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助城中百姓早日解除诅咒,还需你们带路。”
这话出口时,是带着淡淡金光,只是这点点亮色落到香灰上时,从萤火光辉转成明明灭灭,看上去好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烛火。
少涘也不继续开口,而是等着‘她们’给出一个明确回应。
城中人大多数都聚集在了王府跟前,故此少涘站在城门口这么久,都没有半个身影路过。
亮光闪过三息之后,最终掺杂在香灰之中,彻底被扑灭。
少涘见状并无意外,若是成见可以这么轻易就被消除,那才真的是活见了鬼。
她摸出一张空白符纸,想要将香灰包起,打算原样返还到刘大娘家中的那个奠字之下。
只是在香灰刚脱离她的掌心,被完全倾倒在符纸上时,那盏被熄灭了的‘灯’又重新亮起,夹杂在香灰其中,将所有细微粉末带得飞起,指向明确的朝着一个方位飞去。
少涘连忙跟上,只是这条路越走越熟悉,拐过两处弯角便来到了刘大娘家门口,那些香灰仍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朝着前面的巷口继续飞去。
若是再飞,前面的路少涘可就更加熟悉了。
她盯着已经飞至巷口即将拐弯的香灰,带着几点微弱的光芒彻底消失在拐角的一小团灰色粉末,坚定的走了过去。
拐过街巷之后,她首先便看到了一束光,一束倒扣在破败王府顶上的光芒,严严实实地将整个宅院都扣在其中。
不好!
阿牧和师姐!
少涘原本凝重的脚步瞬间提速,消失在街口。
她从一旁的围墙跳进院内时,外面的人已经成群结队的拥堵在其中了,他们呈半包围状,举着火把,将原本没有几处光亮的院落照得烈烈如白日。
若论光源出处,反而那些人手中的火把不是最亮的。
而是在最中间被他们包围起来的人——阿牧。
他半跪在地,少涘站在外面看到的那束光的根源便出自他身上,现下靠得近了,更能看清,他身上那束光芒,比从外面看时,要强上百倍,几乎刺得人眼睛生疼。
阿牧被罩扣在光源之中,垂着脑袋,不得动弹。
少涘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那道强光中的阿牧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傻子才会进去救人呢。
少涘低头看了一眼屋檐下,阿牧原本站立的位置,地面上布满阵法与零零散散的符咒。
她抬起阿牧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意识已经昏沉的阿牧紧闭着眼,鼻尖耸动两下,似乎真的嗅到了什么气息一般,彻底放下了心,调整站姿,将挂在少涘身上的大半重量收拢回来,却将脑袋耷拉到了对方肩膀的位置。
“阿姐。”
“嗯?”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少涘听见这话有些气结,路就一条,自己只是去送送‘客人’罢了,不回来难道还能随便找家敌视自己的人家住下不成?
话堵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下去,总不能和受伤的人较真。
她伸手摁到阿牧的额头上,闭眼静静感受他现在的状况。
半晌之后少涘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了,阿牧作为天生地养的伴生灵,就算体内的灵气全都消散,也该有来自于咒灵的本源。
一半的本源现在在少涘体内,现在阿牧体内,另一半本源,连同他经脉之中的咒灵之力,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阿牧的身影消失在阵法中时,周遭围堵起来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声,随后众人举着火把开始四处搜寻,这架势,好像不把人找出来誓不罢休似的。
“师姐呢?”
少涘将手从阿牧额头上放下,顺着胳膊,捏到阿牧的手腕上,沉默了一瞬,开口问道。
“……”
没有人回答她。
少涘微微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阿牧。
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阿牧高挺的鼻梁,以及下面被半遮半掩的嘴。
唇角那里被抿出一条细痕,彰显着主人此刻清醒却又十分不乐意开口的姿态。
少涘一手捏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顺势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渡过去一小半,另只手腾出来在阿牧后脑勺上轻轻拍了拍。
这才换得对方有些不甘的回答。
“后院。有个东西。”
只要开了头,后面的话自然也不会隐瞒,阿牧干脆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我和她进到阵法中时,突然察觉后院有股力量朝这里蔓延,但这里全是普通人,我就将邵鹿送过去了,一并给后院落了封。这才没让他们闯进去。”
话音落地时,他微微摆动脑袋,在少涘的肩上蹭了蹭。
“阿姐,我知道你当初让我下山时,想让我学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就响在少涘耳根下,距离十分近。
“我没有对他们出手,也没有让其他人对他们出手,后院那股力量蔓延到一半时,我就察觉到了,和你那日吸进体内的黑灰色诅咒是一样的。”
少涘听到这里,突然间松开箍在阿牧腕上的手,在空中挥了挥。
阿牧有些不明所以,悄悄将脑袋抬起一截,觑着少涘神色,生怕是因为自己那句话惹了少涘不快。
但他还没想明白少涘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底下的人就给了他答案。
“诶?怎么回事??”
“我怎么只能倒退着走路了?”
“妖法!果然这宅子里有妖法!”
下面的人群声比之之前嘈杂数倍,每个人或惊或疑地被迫着做出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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