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最是离经叛道》
稍歇片刻,许老爹便起身去做饭。
许欢言不会做饭,只抢着要择菜。许老爹嫌冬日水凉让她别动,可无奈她是个犟的。最终,只得由着她。
寂寥黑夜,厨房灯色昏黄,父女二人一人烧火切菜,一人蹲着择菜,说说笑笑,热乎得很。
这一夜,许老爹好似格外高兴,做了一大桌,全是许欢言爱吃的菜。
方出锅,她便忍不住要尝,许老爹敲了她偷吃的手,却没防住另一边摸索的筷。
美食下肚,许欢言像个偷吃的猫,舒坦地眯眼。
许老爹瞧着,被逗得哈哈大笑,只问她“也不嫌烫”。
最后一份鲜鱼汤才端上桌,许欢言的碗就已经伸到面前。
许老爹边打趣她是个“馋猫”边乐呵呵地给她添汤。
汤极鲜,一碗下肚,从头暖到脚,全身各处都被鲜酥了骨头。
一顿晚饭,吃得极为畅快。许欢言更是连吃三碗饭,撑得直不起腰,靠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地瘫着。
许老爹呵呵笑着收碗。
见状,许欢言忙道:“爹,碗放着别动,我明早儿洗!”
话落不见人应,她忙走过去一看,许老爹袖子已然挽起半截。
见她来,忙道:“你回去躺着歇吧,这儿我来。”
“我来洗吧爹。”
“不用,我没烧热水,这水冷得刺骨,你哪受的了。”许老爹说着,一把攘开,直催她早点回去歇着。
见争不过,许欢言只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陪他聊天。
唠到兴时,许老爹忽然问:“对了,这次又是什么时候走啊?”
“怎么,我才回来就要赶我走呀。”许欢言撑着脸,仰头看他,嬉皮笑脸地。
“你要想多待,我倒巴不得你能呆一辈子呢。”许老爹应着。
闻言,许欢言敛了笑,故作遗憾地打趣:“可惜,明儿早上就要走了。”
“这么快?”
“嗯。”许欢言点点头,又道:“不过没事儿,出去五天我就又回来啦。到时候你莫嫌我就行。”
“哎呀,那可有得烦了。”许老爹故作嫌弃地啧嘴。
许欢言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两人笑作一团。
欢乐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不过一个眨眼,便到了翌日清晨。
许欢言是被扫雪声吵醒的。
稍稍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只瞧见许老爹忙碌的背影。
“爹,起这么早啊?”她揉着眼,仍没睡醒。
“醒啦?”许老爹扭头,笑道:“醒的正好,锅里刚煮了馄饨,用鲜鱼汤做的底儿。你起来洗洗正好吃,热乎着。”
“一大早你还去买鱼了?”
“左右闲着没事。”许老爹说着又转身继续扫雪。
他扫的是花圃的雪。
虽早在下雪前便搭好棚子,生怕积雪压折了花杆,来年春就不开花了,但他还是担心,一大早就忙不迭地去扫,唯恐棚子撑不住。
许欢言静静看着,低“哦”一声遂关窗起身。
收拾好后,便去厨房添馄饨,刚摆上桌才吃一口只听见阵阵敲门声。
“大清早的,谁啊?”许欢言咬着勺子,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一开门,正对上裴江遥大咧的笑脸:“早上好呀,许小师傅。”
“你怎么来了?”许欢言皱眉,十分疑惑。
裴江遥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提高晃晃,一把塞到她怀里,道:“诺,给你的。今日积雪颇厚,小爷担心路难行,特意用马车来接你,怎么样,感动吧?”
话落不等她出声又自问自答到:“不用太感动啊,毕竟小爷一向心善。”
说着还十分善解人意地拍拍她肩膀,自来熟般走了进去。
许老爹闻声出来,只瞧见一个华服公子闲庭信步,与逼仄的小院格格不入。可他面上却瞧不出半分嫌恶,那双应瞧尽世间精巧事物的琉璃眸子此刻正落在小院各处,好奇得紧。
许老爹瞧着,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
这么一个富家少爷,打哪儿来的?
好似瞧出他的疑虑,许欢言忙上前两步,戳了戳裴江遥,低声道:“那是我爹。”
裴江遥抬眸,规矩站定,行礼:“晚辈裴江遥,见过阿叔。此番是来接许小师傅的。”
“噢噢。”许老爹愣愣点头,一时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只依着他的动作还礼。
见他这般,裴江遥面色大变,忙上前扶起他,慌得很:“许阿伯这是何意?我是晚辈,此番当要折寿啊。”
“啊?”许老爹局促地愣在原地,也不知说什么。
他自小在乌衣巷长大,连衙役都不曾见过,更别说这种富家少爷。
而且还是不打骂嫌恶,和善行礼的富家少爷。
瞧着自家爹爹这般局促,许欢言忙上前挽住他胳膊,宽慰着打趣:“爹,不必惊慌,他是与你拜早年呢。”
“这样啊,”许老爹闻言果然放松几分,后急急道:“那我得回礼才行。阿言,你说回什么比较好?”
“不必这么麻烦,爹爹,你自在些。”许欢言捂着嘴笑道。
话落又崩着笑歪了身子偏向裴江遥,咬牙道:“你别那么多规矩,把我爹都吓到了。”
“规矩行礼也会吓到人吗?要让我爹看到我这么规矩,恐怕要直呼祖宗显灵了。”裴江遥俯耳低头轻声道。
许欢言解释:“不一样,我爹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好吧。”裴江遥喃喃应着,默默呲牙朝许老爹和善地笑。
许老爹吓一激灵,脑中灵光一闪,似想到什么,忙迎人进屋,边走边问:“裴公子可曾吃过早食?”
“许阿伯叫我阿遥便好,不必那么见外。我与许小师傅乃好友,阿伯平常带我便好。”裴江遥道。
“那我就叫你阿遥吧。”许老爹说着又问他吃没吃过早饭。
见他摇头,忙去厨房给他添馄饨。
裴江遥惯是人伺候着,自然没有去帮忙的意思。
许欢言瞪他一眼,拍了一巴掌:“快去接下碗啊,真让我爹端到你面前来请你吃?”
“啊”裴江遥一懵,虽不解但仍急忙跑去接碗。
一顿早饭,三人无话。
许老爹是因有外人在拘束,许欢言是好吃得挪不开嘴,而裴江遥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临出门前,许欢言让裴江遥在外面等着,自己与许老爹叮嘱许久才堪堪出门。
车轮渐远,直至走出乌衣巷,她才放下窗帘子。
裴江遥觑着眼睛偷瞥她,瞧她鼻尖面庞都冻得通红,忙把手中暖炉递了过去,“都冻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拿个手炉捂着。”
许欢言嘿嘿一笑,缩了缩脖子,毛茸茸的狐裘顿时裹得严实,手里又捂着手炉,别提多暖和了。
她惬意地弯眼,像只慵懒的猫。
裴江遥坐在她对面,静静瞧着,眼角眉梢都绽开了笑。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茶,拎在手里,小口品着。人稍稍后仰靠在车壁,潋滟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一路,他倒是难得少话。
许欢言觉得奇怪,忍不住抬眼觑了好几眼,可每一次都会被他的眼神烫到。不自觉地,敛了眉睫。
少年双眸赤诚,就那般一瞬不瞬地瞧着,着实叫人招架不住。
她小心躲闪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裴江遥细细瞧着,不禁被逗笑,喃喃自语:“究竟是多累,才能在马车都能睡着。”
这般说着,却屈指轻叩车厢,“慢点,颠。”
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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