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灶房之中。
叶厘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江芽依偎在他怀里,一双小手臂还环着他的脖子,高高兴兴的说着下午捡柴的见闻。
此等毫无价值的童言,叶厘却没有任何不耐烦,时不时的附和两句。
小家伙身上长肉了,搂在怀里挺舒服。
可谁知江麦的声音一响,怀里的小家伙先是一愣,随后“嗖”的一下从他怀里蹦了出来,口里大喊着“大哥、大哥”,小身影一溜烟就跑出灶房了。
盯着空空如也的怀抱,他有些哭笑不得。
小没良心的!
一见着大哥就将他这个厘哥抛到脑后了。
不过,听到江纪熟悉的声音,他轻咳一声,双手撑着膝盖起身。
他现在也有点稀罕小家伙的大哥。
院子里,江麦、江芽各抓着江纪的一只手,一边拉着他进灶房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炖肉的事儿,还讲了江通、厘哥出主意、四十两等。
可两人年纪小,此刻又激动,再加上事情也复杂,因此解释的颠三倒四。
江纪听得一头雾水。
但这正好冲淡了他心里的紧张——是的,他进门前,竟有些紧张。
其实他此次回来是有正经缘由的。
可一想到叶厘,莫名的,他就有些紧张。
两个小家伙说的不清不楚,一抬头,见叶厘出现在灶房门口,他自然而然的问道:“大通哥送来的肉?”
叶厘盯着眼前又高又修长的身影,院子里太黑,他其实瞧不清便宜相公的脸,但这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笑眯眯的道:“对,几十斤呢。你回来的巧,省得明个儿专门去私塾给你送了。”
明个儿给去私塾送肉?
江纪借着夜色抿了下唇,好压住想上扬的嘴角。
这么惦记他吗?
暗咳一声,他又问:“大通哥他到底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你先坐下歇歇,肉很快就好了。”
叶厘对他招招手。
于是江纪牵着两个小家伙进了灶房。
灶房破旧,油灯昏暗。
他一进来,更衬得灶房狭小。
江芽满心都是自己大哥,他一进灶房,就放开江纪的大手,小短腿往碗柜那边跑:“大哥,吃面果。这是厘哥下午刚炸的。”
江麦一拍额头,飞快又跑了出去:“大哥,我去打水给你洗手!”
两个小家伙欢欢喜喜,各自忙碌。
但他们的大哥只是望着灶台旁的叶厘。
黑眸定格在叶厘身上。
叶厘也望着他。
两人对视。
谁都没有移开眼。
但渐渐的,他们眼底带上了笑。
这时,江芽端着小柳筐蹦到江纪跟前,扯着江纪的袖子摇晃,江纪这才低下头。
叶厘便也转了视线,笑着道:“吃吧,大通哥找我买了二十五斤面果,这是咱家的那斤。”
如此大的手笔,转了江纪的心神。
他洗了手,拿了个面果,拉着江芽坐下,随后黑眸又望向叶厘。
江麦搬来一个小板凳,挨着他坐下。
但叶厘没瞧他,叶厘往灶膛里塞了几根干柴,将灶膛门关上,然后抬眼看向他,说起了江通与王家的恩怨。
江纪先是皱眉。
但很快望向叶厘的视线就盛满了赞许。
当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叶厘的机灵,出乎他的意料。
他喜欢机灵、有主见的。
不过,此刻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等叶厘讲完了,他眉心紧锁,沉声道:“王家的确不像话,是该赔偿大通哥。”
“四十两还是少了,耽误大通哥十年,还让大通哥受那么多委屈。”
说到底,是他们这一支无人且无能。
他抱紧怀中的江芽,心中有些羞愧。
这三日他心神荡漾,不自觉就想起叶厘……
秋日就要去府城赶考,实属不该。
“其实大通哥也学了点东西,如今做些简单的物件不成问题。让他再摸索摸索,咱们家肯定能出个木匠。”
叶厘怕他太惦记此事影响学习,忙又道。
“对了,你怎这时候回来了?”叶厘转移了话题。
这话一出,江纪的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叶厘看得心中一突:“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多想,我没事,是我同窗鲍北元,他有事。”
江纪将叶厘的神色收入眸中,立马出言解释。
“鲍大哥怎么了?”一旁的江麦赶紧问。
他是认识鲍北元的。
这是他大哥在私塾唯一的好友。
叶厘不认识鲍北元,但瞧着他们兄弟俩的神色,知道此人与江纪关系不错,不由问:“你同窗怎么了?”
“他爹没了,他被他哥、哥夫赶出家门,他没法读书了,今后也不知怎么办。”
“我就想着,要不让他跟两哥那样,从你这里买豆腐泡,他拿去县城卖?”
江纪三言两语,将事情讲的清清楚楚。
叶厘颇为意外:“这么可怜?”
“对。其实说来是意外,他家开了个面馆,生意不错,但他哥、哥夫觉得他不是读书的料子,想让他回家帮忙。”
“我上次回来那日,他下学回了家,他哥旧话重提,他爹很生气,与他哥吵了几句,吵完后他爹回后院,结果出门时被门槛绊倒,脑袋嗑到桌角上,当晚人就没了。”
叶厘:“……”
这真是悲剧。
江纪亦觉得事不至此,吵几句嘴竟惹出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心情有些沉重:“我昨个儿看他竟旷课三日,下学之后就去他家找他,正好撞见他哥鲍北兴要赶他走。”
“老人家刚过了头七就要把十六岁的亲弟弟往外赶,实在是没人性。”
鲍北元是有些贪玩,但读书挺用功,下学回了家,也会给面馆帮忙。
但正如叶厘所说,读书这种事情,就跟发财似的,强求不来。
鲍北兴不想让鲍北元继续在私塾浪费银子,行,不读就不读吧,亲爹没了,大哥也没义务供弟弟读书。
可鲍北兴气死亲爹后,竟将鲍北元赶出家门,净身出户!
这令他着实愤怒。
他就警告鲍北兴,若执意要将鲍北元赶走,那就让鲍北元去县衙告他气死亲爹,大不孝!
鲍北兴夫夫这下子怂了,与他坐下谈分家。
但鲍北兴嚷嚷着这些年面馆是由他们夫夫撑起来的,鲍北元不干活不说,每年读书还花不少银子。
而且,也不能将亲爹的死全怪在他身上,要是鲍北元读书有成,那他肯定不会与亲爹吵架!
鲍北元这傻子竟认了鲍北兴的话,最终,鲍北元只分了十两银子。
“他今个儿从面馆搬出来了,暂时住在私塾,等租了房子就搬走。夫子也同意退给他一部分束脩费。”
“但他才十六,今后也没个着落,我就回来问问你。”
“我知道每日的豆腐泡是有限的,我就问问,决定权在你。”
而且,这事也不是特别急。
因为鲍北元消沉得厉害,根本无心干营生。
但他就是今夜回来了。
找夫子请假回来了。
他……他实在睡不惯私塾的大炕!
叶厘听完这话,想了想,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即便有人推磨,这事也不好办。
因为做豆腐泡的流程太复杂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了指香气四溢的铁锅:“要不,咱们先吃肉?”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主意嘛。
“好啊好啊。”江芽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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