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十月初,北方已经要穿冬衣,寒风整日整夜的刮着,天空还时不时落点小雪。
然而处在南方的沅川,却爆发了水灾。
由于驻守沅川的清南王晏时清被召回京,灾情严重,沅川守卫人手紧缺。
江杳年西北军的兵权被收,如今整日也是无所事事,皇帝晏时礼便派遣她去安抚灾民,监管治水一事。
江杳年和江怀砚刚从宫里回来,带着一身寒气。
到了书房,他们脱下斗篷,围着炉火取暖。
月梨叩响房门,江怀砚说声“进。”她才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公子,姑娘,这是刚煮好的姜茶,喝了暖暖胃。”
江杳年点点头,又想起点什么,“云锦他们还没回信?”
月梨:“还没呢。西北离京城山高路远的,怎么着也得半月。”
江杳年点头,又不忘嘱咐:“告诉府上的人,若是他们快到京城了,记得让人去接应。我离开后,你们万事都要谨慎,非必要不出府,兄长下朝时也要有人去接,一次都疏忽不得。”
月梨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好的姑娘,我会给府上其他人传达的。”
月梨退了出去。
江杳年转头,发现江怀砚捧着姜茶,眉眼间满是揶揄。
她一脸疑惑,“你笑什么?”
江怀砚:“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操心?事无巨细的都要嘱咐一遍。”
江杳年白他一眼,“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可警告你啊,我让林一他们去接你的事你不能拒绝,不许逞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小妹这边呢希望你出入平安,不要出问题拖后腿。能不能做到,江公子?”
江怀砚笑着回答:“能,一定能,咱们江府上下,全听你的安排。”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此次南下也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江杳年:“东西我让月梨去准备了,明日一早就出发。若是回来的早些,我们还能和祖父阿姐一起贺岁呢。”
江怀砚:“好,我们在京城等你,你的伤刚痊愈,也不许逞强。上次下毒的事情还没有眉目,那个女人也趁守卫不备自杀身亡,线索又断了,你自己要万事小心。”
江杳年点头,“我明白。”
翌日一早,江杳年进宫领旨,拿了虎符,率领一千禁军出发南下。
她骑着马走在街上,两旁的百姓夹道相送。回京不过数月,再见此情此景,心境与从前已然大不相同。
她只从江府带走了月梨和林零,除了陪云锦一同回梅城祭拜父母的林一,在江卿婉身边的林三林四,其余的人都留给江怀砚差遣。
这是江杳年南下的第九日。军队走到了离沅川不远的兆丰。
这里地势比沅川更高,灾情轻微,但路上已经出现了流民。
傍晚,队伍在林子里寻了个平坦开阔地方扎营,打算修整一晚再走。
外面生起了篝火,江杳年坐在帐内,听前来接应的沅川驻军守卫禀报灾情。
浔、潇两条河都流经沅川,近日接连落雨,河水高涨冲毁了河堤、桥梁,淹没了农田、房屋,损失惨重。
江杳年借着烛光低头看桌上的地图,心中思量着解决方案。
“报——”士兵快步进来,抱拳行礼,“启禀将军,我们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孩,鬼鬼祟祟的向营帐靠近,现已抓获,就在帐外。”
江杳年:“小孩?带进来吧。”
“是。”
另一个士兵揪着小孩儿的后领将人拎了进来。
江杳年抬眼,发现是一个瘦小的男孩儿,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很脏,但不破,双手放在胸前,怀里仿佛护着什么。
与此同时,他也小心地打量着这帐内的将军。是个女人,一身红衣,头发束起显得很有精神,眉眼有些冷厉,不像母亲那般柔婉。
“行了,你们下去吧。”江杳年屏退了其余人,只留下这个孩子。
她道:“不必紧张,坐吧。”
小孩不动,只是紧紧盯着她。
江杳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
小孩:“你是将军,你肯定很有钱。”
“嗯?”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江杳年思索了一下,“其实,我也没那么多钱。”
小孩怒怒的,“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江杳年顿了顿,“你想要钱,对吗?”
小孩点点头。
江杳年:“要钱做什么?”
“阿娘病了,要钱买药,但我们没钱。”
“你们是沅川来的灾民?”
小孩又是点头。
江杳年取下腰间的荷包放到桌子上,示意小孩过来拿。
小孩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却没有去碰荷包,而是从胸前掏出一块玉佩,摊开手,递到江杳年面前。
江杳年微微挑眉,等着他说话。
“这块玉佩是上好的玉,很值钱,阿娘说过我不能平白无故拿别人的东西。”
“行,”江杳年接过他手里的玉,“我收下了。”
小孩这才拿起了荷包,但还是盯着玉佩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
江杳年指了指荷包,“用这些钱买你的玉,你不亏。”
“我知道。谢谢你。”小孩重新把荷包放进先前装玉佩的地方,跑了出去。
江杳年摩挲着那块玉,温润细腻,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东西。
月梨从帐外冒头,“姑娘,他是来干什么的?”
林零的脑袋从月梨头顶探出,眨巴着眼睛看着江杳年,“同问,求将军解答。”
江杳年瞪了他两一眼,“要进还是要出?”
“进,当然是进。”两人跑过来,打量着那块玉。
江杳年递给月梨,“一个孝顺的孩子,用这块玉换了钱去给他母亲买药。”
“的确是上等的好玉啊!”两人简直爱不释手。
江杳年警告他们,“收好了,要是磕了碰了弄丢了,唯你们是问。”
次日,江杳年率领部将出发继续南下。
越靠近沅川路上的积水越多,路边的流民越多。水灾爆发还不足一月,许多人就已经捉襟见肘食不果腹。
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乞讨,只能缩在一些人流量少的林子里,否则会被兆丰巡逻队以破坏治安的理由驱赶惩治。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严重的状况在这场暴雨中面临恶化。
路面泥泞不堪,不时有人摔倒。月梨打着伞,又给江杳年递过来一把,“姑娘,这雨太大了,还是打伞吧。”
江杳年坐在马上,摇了摇头。
她对后面的将士们喊道:“两人一队,互相搀着走!咱们可以走慢些,但一定要走到沅川!”
“是!”士兵整齐划一地应声。他们安照她的吩咐,果然能更稳一些。
队伍缓缓往前移动。
“姑娘,您还是打伞吧,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林零劝道。他一说话,雨水就流进嘴里。
江杳年还是摇头,“别人说不说什么都是其次,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再说大家都这么淋着,我为什么就不行?”
林零不再言语,他知道他劝不动,只是默默跟在她旁边。
江杳年不肯打伞,月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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