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为何深陷修罗场》
小白猫似乎早已习惯他的性格。
它甩了甩尾巴,仗着身为鬼怪,直接穿墙而过。
出了这间房,它踩着月光,踱步到了另一间静室前,钻了进去。
受小鬼怪的鬼气轻扰,静室里闭目修炼的青年睁开眼睛,灰眸看向它。
季凌曜挑了挑眉:“师父又把你赶出来了?”
“哼。”小白猫冲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随后,它口吐人言,声线稚嫩,听起来像个年纪不大的小孩,语气有些消沉:“我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
可主人早就陨落了......
它耷拉着耳朵,团起身体,尾巴尖也拢靠在身边,并不开心。
有关主人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了。
猫的记忆里,主人的面貌像未干的笔墨,却被猫不小心踩花了,糊成一团。
不过猫还记得主人的声音、主人的气味,以及蜷缩在主人怀里,被主人抚摸的感觉。
不论过去多少年岁,修为越高,过往的记忆就会越清晰。
在沈姓长老的照顾下,这只白猫才勉强踏入鬼道。
它并无修炼的天资,全靠沈长老用宝物喂养,硬生生养了几百年,如今灵智也才十岁上下,修为也不高,记忆自然不甚清楚。
没能想起主人的面貌,白猫消沉萎靡,皎洁如月芒的毛发都黯淡了下来。
它的瞳孔异色,一蓝一黄,此时像浸着水一样闪烁。
眼看小猫陷入伤心自闭,季凌曜反手取出了一支缀着白羽的玩具。
羽毛跳跃,一下子就吸引了它的注意,毕竟灵智不高,还是个贪玩的小孩子。
他出手逗弄小白猫,看着它把那些伤心的念头蹦跶掉,一面在心里盘算。
雪团是精细养大的,毛发顺滑发亮,想来那少女看了也会很喜欢。
到时候,他可以用师父的猫和小师妹拉近距离。
转而,想起什么,青年的灰眸不自禁浮现几缕笑意。
除了猫,修真界历练的机会不在少数,结伴游历的理由就更是多。
他手心转瞬多出枚玉牍,随手抛接把玩起自己的传讯法器。
手一挥,精准地攥住落下的玉牍,带起一阵劲风,他弯眸笑了下。
若是没记错,过段时间,藏剑山开山,他就有理由邀请那小师妹出门游历了。
他倒是计划好了,也不问另一间静室里的师父如何了。
那一袭凝夜紫色的华贵身影再度沉静而下,不如说是无波无动的死寂。
修长苍白的手指缓缓抬起,点亮了几支香烛。
漆黑的瞳仁里,几点鲜红的火星明灭,如溢出了几滴血。
在他眼前,袅袅香烛烟火径直升上去,不偏不倚。
引魂香如此反应,说明附近并无游魂。
他执着香烛的手又缓缓放下,微微用力,安静地插进了香炉里。
原本空荡的静室中,突兀地多出了这座精雕细琢的小巧灵龛,现在,灵龛前点上了几支香。
空间法宝最为方便,能够让他随身带着这繁复又无用的物件。
薄纱自灵龛上方垂落,影影绰绰,遮挡着正中摆放的牌位。
这样背离家族强求来的东西,由他经年供奉着。
点上焚香,四下寂静,梦中的声音却依稀在他耳边回荡——
“若不是你执意要同我退婚,我怎么会气急攻心而死?”
他钻研招魂法术,鬼魂一道自然也有涉猎。
古籍有说,亡者心中有怨,怨恨也可结梦。
她恨他。
燃香的火光迸溅,映在他点漆的眼瞳中,像一滴愈加鲜艳的血。
这样也好。
血悬在眼中,他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下,安静地在灵龛前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再次入定。
恨他也好。
能梦中再见。
亦可。
再次入定,沈庭桉确实又做梦了。
兴许是心绪不宁,加之有意放纵,他梦到了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庭院的落叶打着转飘落,风吹进窗牖,一滴墨晕开纸上,毁了整张字帖。
少年烦躁地丢下笔,墨水溅开来,几点墨汁一度溅到他的衣襟前,往日洁癖的毛病却没有发作。
他起身走了两步,却又停住,赌气问侍从。
“她来了吗?”
侍从说“没有”。
于是他更为烦躁了,只是因为她没有来,气恼得脸颊泛红。
可姣好的面貌实在年轻,没藏住眉眼间蕴着那层委屈,眼底也隐约流转着一层水意。
在得知联姻对象试图和半妖奴隶私奔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
起初听见消息是怒,他气得厉害,让侍从传话给她,称要退婚。
而后是委屈,但他性子一贯骄纵,向来没有先低头的道理,都是联姻对象来哄。
“少爷,这都好几天了,要不算了吧,这婚退了也就退了......”
侍从劝说,可小少爷并不肯听,警告道:“谁说我要退婚的?!”
侍从咽下了话音,不敢说出真相,沈小少爷只是故作威胁,可沈家族老们却先已定数。
少年的心思很简单,他只是想用婚约威胁联姻对象做出选择。
在他和那个半妖奴隶之间,似乎只要她肯来,他就赢了。
沈姓长老旁观着自己的记忆。
视线落在沈小少爷年轻的脸上,稍显稚嫩,却又意气风发,这张脸和少女站在一起才最登对。
只是忽地,沈长老的眼眸中又浮出些冷嘲,这冷嘲不是冲着旁人,正是冲着沈小少爷去的。
沈小少爷到底没按捺住,偷偷跑了出去,想看看她是怎么了。
他想,或许是因为她做了那种蠢事,被家里禁足了也不一定,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绊住了她。
如果真如此的话,他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她了。
到时候再勉为其难地替她求求情,这场婚约再勉为其难地继续下去......
沈长老定定看着,少年翻过墙头,掠过街景,揣着引他发笑的心思,一路奔向另一座宅邸。
很快,他的步子慢慢地停下,茫然又踉跄,止在挂着丧幡的府邸前。
素白的幡巾在风中寂静起伏,隐约搅散了悲泣模糊的人声。
沈姓长老凝眸看着,府邸的侍从战战兢兢地上前,没想到退婚的沈小少爷会突然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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