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妾身要无礼了》
一夜下雨,空中乌云压顶,天像是被人劈开了个大口子。
已经半夜了,金子秋却还一直坐在大堂里头等白燕子。
他不睡,我也不睡。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白燕子是被客人灌了酒。他回来的时候喝的烂醉如泥,酒气冲天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险些倒在地上。
金子秋见状,眯了眯眼睛,丢下一句:“事情办好就去休息吧。”淡然拂袖离去。
后来我才知道,白燕子这是接客去了。
那客人是城里柳红道上的李家掌柜的,传闻他喜好男风。上次他看上了白燕子,却不想被扫了兴。
这次故意强加报复,灌醉了白燕子,将他绑着折腾,逼着他一边唱戏一边挨打。
“素素。”他喝醉了,嘴里喊着我的名字。
“喂,喝口汤吧,醒酒。”我将厨房熬好的汤往他嘴里猛灌。
为了一个戏子的名头,何必又**又作践自己呢。
“素素。其实小爷一点也不讨厌你。”他望着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殷红。
黑暗中他的眼睛忽明忽暗的,望着我的时候带着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皱着眉,千言万语都堵在了眉心处,突然说:“今日那人找我的时候,我就想,我要是此生此刻**,该有多好啊!这么脏的身子,呵呵,这么脏……有什么脸活下去?”
脏?我微微一愣。
金子秋竟然眼睁睁看着白燕子被人玷污?说出去谁信。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说:“世人都羡慕我白燕子生了一副好皮相,有着一副好嗓子,锦衣玉食,受贝勒宠爱包养。但哪怕我比女人还要漂亮,都没能让金贝勒高看我一眼,他从来都不爱我。”语气皆是伤心痛苦。
我静静看着他,安慰道:“你喝醉了,洗洗睡吧,贝勒爷对你还是很好的”。
从前我一直以为他俩是断袖,后来我发现,金子秋似乎对他并没有兴趣。
无论怎么着,也从来没见过睡一张床。
但不知是怎么的,外面却把金爷是个断袖的称号传的风风雨雨。
“对我好?哈哈哈哈哈!对我好!”白燕子冲着这三个字又笑了,笑里意义不明乾坤无尽。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醉的有些不像话,疯疯癫癫的。
“从来有一个名动京华的戏子程蝶衣,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叫做时生。他二人,一人唱霸王,一人唱别姬。俩人相约在一起白头到老,若是双方三十五岁时还未娶亲。那时生便娶了蝶衣,喜结连理。在蝶衣三十四岁那一年,时生抵不住谩骂和谣言,和其他女人定亲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啪嗒啪嗒的声音砸在我的心头,使我躁动不安的心更加烦躁起来。白燕子脸上惆怅的神情,印在了我的心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执着的喜欢一个人过,唯独对他!时生心野,有大男儿的理想报复。
蝶衣受他指使,愿意去做任何事!祸苍生,下黄泉,千刀万剐,愿死不辞!蝶衣恨他背弃承诺,却因为爱他,选择放手。”
他兀自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笑得凄凉。
“时生新婚之夜,蝶衣穿着戏服,百媚千娇登台亮相。他唱‘虞姬是真虞姬,霸王是假霸王。’……他始终记得心头承诺,不等众人反应,便自刎了。他也不会再等他到三十五岁了,因为他永远……没有三十五岁了。”
白燕子站在屋檐不动,身体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
我心头一颤,抬眸望去,一滴清泪从他细长的风眸中洒出,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丽。
想到烟花巷里通传的故事,宫里的贵妃,每夜每夜地数着宫内的地砖,就连地砖上的裂纹都数的一清二楚。
知道她是因为寂寞,可也只是知道而已。没办法感同身受,如今再回想起这个故事,才觉得悲悯。
这是我头一次觉得白燕子离我很近,他与程蝶衣一样。
无论对何事都非常认真,尤其是那铁石心肠的金子秋,他最终会彻底绝望的。
“素素。”白燕子声音很轻,但字字千斤。
每一声都洇着血,像是从肺里透出来似的。:“你说,小爷后半辈子真的要和程蝶衣一样苟活吗?”
头一次,我清楚的感觉到心脏里头似有什么东西疯狂又模糊的破土而出,带着不受控制的痛苦和难过。
不,不要绝望的活着,也不要死。
雨下了一整晚,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只有半个脑袋了,冒在东边的灞河边上。
红红烈烈,像腌的上好的咸鸭蛋,周围的云都被鸭蛋出的油浸透了,黄洇洇的。
我将薄衫套在身上,出了贝勒府。
想起来昨夜白燕子后面又说的那些醉话,我心头一疼,加快了脚步。
楼子挨着酒肆,商户一家靠着一家,空气中飘着阵阵酒香,以及胭脂香粉的味道。
刚刚踏进门内,阿妈劈头就问我:“素素,你什么时候挂牌?”
这就想叫我接客了?
我微微一停顿,故作为难的样子:“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贝勒爷的人,如果要陪客,恐怕要先过贝勒爷那一关才行。不过……”
“不过什么?”阿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的好素素,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一缕青丝落下,我用手指轻抚在耳后,心里有了计较。
“阿妈说的对。我也不是不挂牌。只是我要挂一个京城城内从未有过的牌坊,不知阿妈可愿意?”
“说来听听。”
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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