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后,墙头红杏墙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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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邬玊正在房中拉伸一根牛筋,咂摸着给自己做一把小弹弓,方便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手上刚伸了没两下,门响了。
轻轻两声扣动,此后便再无催促。
邬玊不喜夜里留人看顾,是以眼下房中仅她一个,遂放下手上牛筋亲自起身去迎门。
屋中隔断做得不错,加之她捣鼓了半晌东西,身上还算热乎。
没成想,一开门被秋风激了一道。
夜风萧瑟,携着岑寂。
一片枯黄的叶被卷进门槛,无辜飘落邬玊脚边。
她本就穿得单薄,当即没禁住打了个喷嚏。
再睁眼,面前多了一只帕子。
洁白的缎面,泛着光泽,衬得绣样格外翠生生。
那是一副湘竹图。
与她前段时日得到的团扇扇面一般无二,虽都是绣品,却齐整相统得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邬玊一顿,道声“谢”接过了帕子。
再抬头,她才发现来人手上捧着一个木匣。
邬玊仍是习惯不了寒暄的场面,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外面凉,妹妹进来坐。”
邬婉儿微微欠身了一礼,而后捧着木匣进了屋。
二人落了座后,邬婉儿将木匣放置在桌上。
“这是?”
邬玊瞧着木匣问道。
邬婉儿嫣然一笑,打开了木匣,说道:“这几日天愈发凉了,想着姐姐今年入秋还未做新衣,妹妹便先行去了趟前碧涵轩,这不,掌柜的说前几日新进了两条上乘的雪狐尾,妹妹便都定来做了两件狐裘,今日刚得着,拿来送给姐姐。”
两条?
邬玊视线上移。
果不其然,邬婉儿身上也披着一件狐裘。
仅凭烛火映照,也能瞧出毛色光滑莹白,细毛柔软似云堆叠在颈部,身上配的是绯色的缎面,搭着金灯藤暗纹,鲜嫩的面料恰衬她红润的面庞,为她消退了几丝病容。
前襟挑的是花玉盘扣,雕刻着邬家族徽——红云金凤纹。
邬玊视线落回木匣。
毫不意外的,与木匣中这件又是一般无二……
她竭力上提着腮帮子,挤出礼节恰当的一抹笑,谢道:“妹妹有心了。”
“姐姐喜欢便好。”
接下来,又是几段礼数周全的寒暄套词。
一刻钟后,邬婉儿起身告辞而去。
邬玊没忘再嘱咐了句“注意身子”后,目送走了来客。
她闭门,背靠在门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面朝着屋内,装有狐裘的木匣始终呈露在她视线中。
顿了会儿,邬玊将狐裘小心收进了柜笥。
再拾起牛筋,她却没了心思做弹弓,只拿在手上掂量了会儿,干脆将没伸完了牛筋一扔,早早吹了灯去榻上了。
翌日。
又是难得休沐,邬玊忆起昨夜将她激了一道的秋风,思量了片刻,动身去了别院。
临出门前,她又扫见了那件绯色狐裘,顺了两下狐狸毛,终是没穿,只挑了件去年秋时做的旧衣换上了。
顾念着今日要采买些物什,邬玊没有骑马,而是难得坐了趟马车。
邬玊畏寒,虽说天气刚入秋不久,却已早早用上了手炉。
路途不遥,手炉中便只添了几块小火炭,待马车逐渐挺稳时,已然开始渐渐转为温凉。
她反手敲了敲方才依靠着的紫檀木扶手,“咔嚓”一声,木板自己弹起了身。
邬玊将凉掉的手炉收回其下一间方格,合上了紫檀木盖。
轿帘先前用的是罗纱帷幔,入秋后又加了一层锦缎,挡去了凉风亦不会觉闷。
邬玊不愿有风灌入,只探了一根指尖,缓缓挑起了一个小角朝外观望,须臾,她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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