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后,墙头红杏墙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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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玊自南郊别院消失的第五日,收到了颜桑的来信。
那是一封火漆封信,外题——玊玊亲启。
简简单单四个字并无署名,可她就是一眼便能认得,以至于初见信笺之时,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颜桑写“玊”字时与旁人有些不同,总愿将那一点贯穿而下,几近要落入底部那道横线之上才算完。
对此,她曾不吝指正过。
然而,那人却道:
“这个玊字本就是帝王之王多了一点,有朝一日我定会坐上那把龙椅,我便是王,而你落在我心上可远非如此渺小一点,是以,这个点有多大,玊玊落在我心间的分量便有多重。”
那时的少年有如皎日,而今日的邬玊却舌根泛起一丝苦。
许是“帝王”二字委实过于沉重,任谁坐上那把龙椅都无法一成不变。
又许是,那些轻飘飘的花月盟誓本就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唯一不变的,仅余眼下这寥寥几笔手迹。
他的字迹仍一如前世,无比潇洒肆意,甚至有些狂放。
看着这字,她才方觉终是窥见了一丝真正的颜桑。
前世的他便是如此洒落不羁,若有所想,必有所得。
而今生,自她与之重逢以来的两个月,他倒是愈发的不像他了,日日甘居她后、刻刻与世无争,凡事不肯露半点锋芒,她险些快要将他当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弱“美人”。
邬玊取来小刀划断火漆,里面只一张小条,她将之取出,见上书——
十万火急,盼至。
依旧没有署名,她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然,这却很是颜桑。
邬玊擎着信笺,盯着那短短六个字思来想去了半晌,实在是没琢磨出来他有何可十万火急之事。
然而,念着也许久不曾见过阿团,她还是决定去上一趟。
翌日。
难得休沐,可叹邬玊一连五日起的比鸡还早,惯性使然,终是没能睡成一顿懒觉。
天色尚早,她也不甚着急,慢慢悠悠梳洗过后,又慢慢悠悠挑了半晌衣裳,最后慢慢悠悠用了个早膳,方才出门。
辰时刚至,邬玊骑上了马,就这么慢慢悠悠朝着南郊晃去。
这五日以来,邬玊为了早日结束许诺圣上的兵刃改良之策,每日天不亮便去往兵部,一耗就是一整天。
兵部的小厨房菜品已然被她摸了个底掉。
虽无甚奢靡之物,但胜在肉菜俱全、色香俱佳,也算是几日繁忙中的一点慰藉。
其中当属一道荷叶熏鸡煲最为合她口味。
只可惜隔日才有一回,还只限量供应两只。
好在托谢晏倾的福,她每两日总能吃到一整只。
起初,邬玊很是震惊,想不到平日里清冷的谢大人,每每遇到吃饭之事竟如此踊跃。
每日午时一至,无论二人公务进行到何处,他定会毅然起身出门寻菜,时辰拿捏的简直比早上打鸣的公鸡还要精准几分。
邬玊本以为是他也喜食极了这荷叶熏鸡煲,才因此生怕去晚了抢不到。
可几番下来,却从未见他动过那只鸡,末了,倒是都让她拆吃入腹。
思念着鸡,邬玊开始口舌生津。
她砸吧砸吧嘴,回味着并不存在的余味,嘀咕道:“今日若是不休沐,便又能吃上一只鸡了。”
“少主想吃鸡了?如此,当真甚巧。”
邬玊惊慌中赶紧一勒马,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别院。
不但如此,门口还端端正正杵着个大活人。
大活人方才对她讲——“好巧”。
没料到有人会早早迎门,邬玊顾不上探究巧什么,一脸讶然瞪着颜桑。
“你怎知我会来?不对,你又怎知我何时会来?”
颜桑抬眸望住马上的她,浅笑道:“不知,但只要日日等在这里,许是总能见上一面。”
夏末初秋的早上风有些微凉,邬玊却没由来的心头一热。
只不过,这股心头热没能捂住她多久。
邬玊下马后仅仅走出不过十步,热流转瞬即逝。
“这就是你信中所述的……十万火急?”
院中依旧各类兵器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东北那角被扒拉出一块空地,空地上凭空多出了一个土灶台。
而灶台之上——
不可思议地“蹲”着一只大公鸡……
邬玊立在灶台前,十分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着颜桑。
眼前这荒诞光景,浇得她心头凉巴巴,再没有一点热乎劲。
但不得不说,真难为他能挤出这点地方垒出个灶台……
“正如先前所言,某乃一介书生,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当真料理不了——”颜桑姿态恭恭敬敬,合掌手心朝上摊向灶台上那只五花大绑的大公鸡,吐出了下个字:“它。”
似有某种感应,大公鸡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咯咯哒”,像是在宣告着它的不服气。
邬玊看着那团被五花大绑的杰作,额角一抽。
又听见颜桑淡淡补充道:“哦,这鸡不是在下绑的,是卖鸡那人。”
随着“人”字音落,邬玊不知不觉笑出了声:“呵……”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想笑,只是人在欲言无声之时,大抵都会经不住笑上两下。
邬玊抬眼对上颜桑人畜无害的表情,忍了口气问道:“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
颜桑依旧对那只鸡做出请的手势,淡定接上话茬:“杀它。”
“然后呢?”邬玊此时此刻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耐心。
“吃它。”
理所当然的两个字,理所当然的结果,邬玊真要忍不住发飙了。
“你火急火燎把我找来就为了这个?!你是不是……”
——“美人姐姐!”
奶声奶气的四个字一出,一只“团子”如预料中朝她奔来。
邬玊收敛起冷冰冰的语调,堆起笑脸朝阿团打了个招呼。
颜桑对着阿团一点,摇摇头一脸无奈道:“他想吃,拗不过,没办法。”
阿团应是刚刚睡醒,眼神还有些朦胧,他一脸茫然望了望颜桑,后者面不改色目视着公鸡。
空气中凝滞了一会儿,阿团决然地举起小手拍在自己胸脯上,狠狠一点头:“嗯,是我!我想吃它!”
案板上,又传来一声无力的“咯咯哒”。
而比这声“咯咯哒”更加无力的,是邬玊本人。
……
一炷香后,伴随着升腾着涌出的白雾,死而瞑目的“咯咯哒”出锅了。
当然,鸡是颜桑做的,邬玊只负责了“杀”的部分。
她向来对后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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