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之辈》
假如温度再升高一点,会不会烧成肺炎或别的病?或许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否则也不会这样。
蒋莳羽仰躺着,漂亮的脸蛋通红,她没喝酒,视野里天花板那盏羊皮灯却轻微摇晃着,昏黄的光晕似乎变成水从轻薄柔韧的纸里渗出。
她咬了咬下唇,视线拉回。
床头柜放着张撕成两半的机票,烟灰缸插了几根抽了半截烟蒂,有粗支香烟,也有爆珠烟,尼古丁和蓝莓味搅合得空气浓稠。
窗外照射的霓虹落拓的位置,男生匍匐在床上,红发似火似焰,背脊健硕的肌肉起伏着,像正在进食的豹子。
蒋莳羽蜷缩着后退,受伤的手让行动缓慢,很快脚踝被两只手抓住,粗鲁地往两边扯开。
台灯旁的人影拉长,她无法保持冷静,反手抓住凌乱的床单往后躲,语气窘迫,“不,这样是不对的……你们不能这样,别人若知道......”
脚被摁住,坚硬的鼻骨拱了拱,身体含羞草般合拢。周顾北那双形神放荡的桃花眼从隐秘升起,眉骨两枚银钉略微反光。
“知道什么?”他戏谑一笑,“知道我家宝宝没发烧却快烫掉我的舌头?”
急促的呼吸碰撞交融,象征将溃散的理智和底线。蒋莳羽恼羞成怒,拼尽全力挣扎,忽而感受抓住自己那只手些许粘腻,淡淡血腥味侵袭。
她顿失气力,想到刚刚争吵周顾北任由手掌被锋利的碎片割伤,心软了,瞧着眼睫阴翳中隐晦的眼,低声道:“周顾北。”
“诶。大声点。”周顾北笑,低下去,狠狠啃咬,热烈又粗暴,额头的汗全蹭到她最娇嫩细腻的皮肤。
他今天戴的舌钉似乎不是常规款,边缘掠过之处引起阵阵波澜。
前窄后宽的弧,是......羽翼的形状。
蝴蝶?
蒋莳羽情不自禁脑补画面,深处莫名躁动,她咬着后槽牙,不敢出声,更不敢侧目。
畏惧源头倏然传来男人低沉嗓音,“别人说三道四,你不必在意。”
蒋莳羽这才挪动眼珠向左看。男生坐在床檐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小臂的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皮肤呈现一种凉津津的冷白。
而这种温感却无法疏解一波接一波的燥热。
可以清晰感知试图反抗、逃避的想法正在衰退,因为欲望与道德秩序的对冲,正在让深处的刺激不可自抑地喷发。
就在这令人难堪的临界点,林知南突然靠近,他看着她不知不觉做出的欢迎动作,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而后吻下来。
肮脏的痛苦,快感的欢愉,蒋莳羽崩溃了,一个劲捶林知南,脚也没闲着,蹬得周顾北肩膀一耸一耸。
“疯了,真的疯了,你们都疯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林知南轻点她胸口,两指并拢拎起来,“你自找的。”
同时洇湿的缝隙也被舌扫过,“等会儿别叫错名字。”
荒唐!
没喝酒,没病,清醒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在一间屋子?怎么可能放下芥蒂容忍对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离开是最好的结果,他们知道后却突破伦理统一了战线。
简直疯了。
如果被蒋洁知道肯定会被打死。
想到这蒋莳羽可耻地痉挛了下。
从小她就有选择困难症,为不内耗,标榜最喜欢的东西统统两种,食物、颜色......
她抽象地爱世界,具体地爱自己,从不亏待自己的欲望。
可既然喜欢有两种,怎么能称得上“最”?
林知南,周顾北。
名字相似,行为雷同,都被骂过小三。
而这一切的源头,“原配”林牧,蒋莳羽昙花一现的初恋。
也许他与他们相比而言是泛泛之辈,可当初若和他一起,肯定不会发生这么淫.荡的事。
.
2020年的夏天。
十七岁的蒋莳羽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成长中父亲缺席,妈妈是导航的明灯。
学习成绩想上国内知名院校差太多分,一次月考后,她听从妈妈的建议半路出家转艺术学播音,这也是为回避迷茫自己而展开的战斗。
矛盾的是,她同时憧憬抓住一份虚妄的情感。
年级有个男生非常出名,人帅心善,老好人林牧。
蒋莳羽父亲是极度的利己主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充满算计,老实单纯的男生对她具有天然吸引力。
恰好林牧也是传媒生,她打听他报名的机构,特意选了同班。
培训为期半年,采用封闭式管理。除周六,其余时间住宿。
宿舍楼安排在机构后方的小区。那年高考人数高达千万,原先准备的住宿区满了,只能另外租房改成宿舍。
最后报名的蒋莳羽单住双人间。
而懵懂的悸动,与林牧说第一句花就从他泛红的耳根得到同等反馈。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水到渠成。
每天早上六点电梯门口两人心照不宣碰头等一起上学,九点半放学他绕路送她回宿舍。
林牧心思纯粹,笑时眼睛形状特像边牧犬,蒋莳羽对他的好感指数蹭蹭上涨。
第二周周六,两人相约机构后面的商业街。那是朱陵市艺术文化一条街,毗邻全国著名学府,朱陵音乐学院和美院,因此周边的培训机构基本一个拐角一家。
每到假日,学生、艺考生如蜂出巢。避免没位置林牧先行,蒋莳羽磨磨蹭蹭挑了几套衣服,最后选定朋克风的V领背心配黑chocker。
暑气熏蒸的夜晚,猫舍咖啡店院外临时搭建的棚子坐满纳凉的人,几乎每套桌椅上都有一套亚克力和铁网结合的猫笼。
蒋莳羽扫了眼,烟雾缭绕的左边几乎都是美术生,空气清新右边则是传媒生。
她跟一群年轻女孩儿后面走向右边,高挑有致的身段惹得人频频张望。
看到绿植旁逗猫的男生,她放轻脚步,悄无声息靠近他背后猛地拍肩。
他迟疑回头,洁白的衬衫,领口规整,颈线秀拔修长,与林牧七分相似的五官,气质更出众,眉目内敛温雅,唯鼻梁的驼峰微凸,添几分远山般难以靠近的清冷。
短暂的一瞬,两人都失了神。
她张皇收手,他回身继续逗猫,铃铛在嘈杂声中清脆地响。
门口走出的林牧打破尴尬气氛,他将草莓奶昔搁男生对面,“抱歉没跟你说,这是我表哥林知南,他也是传媒生,今天刚到朱陵,我就叫他一起了。”
“嗯,没事。”
蒋莳羽默默对比两人的同款衬衫。
林牧继续介绍,“哥,这是蒋莳羽,艹字头的时,双习羽。”
林知南微笑。
倒不必如此详细,他知道她名字的横竖撇捺。
林牧家的书桌第三层抽屉有个木盒,里面一张蒋莳羽的登记照,一份写给她的情书,格式足以刊登在学校宣传栏当范本,字里行间肉麻至极,全是林牧对她要死要活的喜欢。
林知南看了一遍就被恶心到记住了蒋莳羽这个人。
“她是我......”林牧顿住,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下,心中的称呼让人害羞,他扭过脸,“我的好朋友。”
然后看了眼座位,规规矩矩坐到林知南旁边。
二人世界没了,蒋莳羽面露遗憾,拉开椅子,看着桌旁行李箱上的纸袋,客套地说:“你好。”
“你好,蒋莳羽。很高兴认识你。”林知南语气出乎意料的亲切,他放下逗猫棒,“这名字有点耳熟,林牧,她是我新舍友?”
一个醉客从庭院外走过,蒋莳羽与林知南柔和平静的目光交汇,她仍有点发窘,匆匆避开,“新舍友?”
“对啊。”林牧丢下重磅炸弹,“我表哥以后住你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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