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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助也还只是男配啊》

67. 沉妆难卸

他们奔得很快,耳畔旁风直掠——

容情没能听出来两句话的差异,迷离于前面着宽袍戏服人的背影,恍惚间也坠入喜悲之剧。

苏时倾牵拉着她,跑了好长一段路。

直到跑得远离了杨员外府邸的喧嚣,足足几条街外了,容情才发现不自然的地方:

苏时倾是还穿着戏服的呢!脸上的油彩也还没卸!街上的路过人看见了他们,没有不惊异多看的。

容情从五味杂陈的情绪臆动中强行镇静,慢下步子,不愿再顺遂苏时倾的牵引前走。

苏时倾敏锐察觉到被拉着的容情的阻抗,于是不再强求,停下一意蛮行。

他停下来、又回身,等容情说话。

容情是有很多想问的问题。

可是真正想要询问的对象,或许不是苏时倾?

她注视着他的华妆彩面,比第一次、第一眼见到苏时倾,还要隔阂陌生。

苏时倾的眸子晶晶莹亮,面对容情的凝望,终于斗胆不退缩。他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容情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同在街口,散漫踱玩的小女娃娃摇着拨浪鼓经过,惊奇地见戏台子上的优伶走进寻常生活里来了。也学着苏时倾容情停步,挨得近近的,等这出没预写过的戏目上演。

拨浪鼓密密噌噌,为真意假戏谱无音的曲。

许是小女娃娃太冒昧了,惊扰得容情察觉失态,收回探究苏时倾的视线。

“脱去戏服,跟我过来。”容情瞅准了好地方,走向路边树下的水井,先一步走过去了。

苏时倾听话得很,就这么当街把套在外的戏服脱下来了。

旁看的小女娃娃停下手中拨浪鼓的摇摆,有些难免的失落。

苏时倾没着急去水井那边,而是将戏服妥帖叠好之后,面对小女娃娃蹲下:“孩子,我不能演戏给你看,很抱歉。”

演戏的人,有属意专对的看官;

演的戏目,有特别的、不可替代的情衷。

不是随意、轻易展示的。

小女娃娃改眼看容情,生了羡慕。

“这样,”苏时倾不忍小女娃娃消沉,“你帮哥哥送戏服回杨员外府上,就说要找永林班子——那里有更好看的角儿旦儿,为了感谢你跑腿,他们会演戏给你看的。”

小女娃娃稚气未脱:“比你演得好么?”

还没等苏时倾宽声引诱,容情抢着答:“没他演得好!”

这是在夸苏时倾么?怎么还和小孩子怄上了气?

小女娃娃辨不清事实的,只觉得可惜:“那……永林班子的角儿旦儿,有你生得好看么?”

就和小女娃娃杠上了,容情撑起将军府二小姐的娇蛮:“也没他生得好看!”

苏时倾无奈看看容情,好端端地,都快吓哭小女娃娃了。

小女娃娃将哭未哭,才让容情话后生悔。容情想回头哄一哄,却放不下面子。

还是苏时倾解了难题——

苏时倾凑到小女娃娃耳边,故意压低声量,不让隔得远的容情听见:“他们没我演得好、也没我生得好看,但你总有一天,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比我演得好上千倍万倍的角儿、找到比我生得俊俏千倍万倍的旦儿——找到只为你倾心演戏千遍万遍的人。”

“真的?”

“真的。”

一改欲哭的愁容,小女娃娃说乐就乐。拨浪鼓舞得轻快,接过叠好的戏服,屁颠屁颠就找去杨府的路了。

苏时倾起身,这时候才听从容情的指示,靠近水井、随护容情。

“你对小孩子,这么有耐性?”容情硬按苏时倾肩头,要他坐在水井边上。

水井边可是个危险地儿,稍不留神,就会出意外的。

可苏时倾没有异议,即便危险,也仍旧照坐了:“谁都是从小孩子长大成人的。我小的时候,也有贵人对我很有耐性。”

容情抿唇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时倾原本以为,容情找了个位置让他坐下,只是跑得累了、想休息。然而接下来,容情的动作却让他愣怔吃惊。

抄起水井边的带绳木桶,抛进水井底,容情一气呵成,打上来一桶满满当当的清水。

“我来。”苏时倾舍不得容情劳力。

“坐好了。”容情不由分说,一个强势的眼神就制住了躁动的苏时倾。

苏时倾怕惹容情不高兴,只好保持坐姿。幸而容情只是要一桶水而已,没有想继而再要第二桶、第三桶的打算。

她打水要干什么?苏时倾摸不透。

容情就在身侧,衣饰弥散出的熏香味道,迷离了苏时倾的神识。

不经意间,他竟才察觉容情已经将自己不常用的绢帕浸清水洗湿了。

水井边沿,坐的位子似乎有石块膈着腿肉,苏时倾不安分,几次想要离位。

“坐定了。”容情不苟言笑的时候,祈使言辞像极了军令,让苏时倾驳不得、抗不得。

乖乖坐好,等她后续动作。

许是嫌弃清水会弄湿衣服,容情将自己的袖口挽起,露出冷白肌肤的肘臂,再行利落地将绢帕拧到带水半湿。

准备工作才算完成。

容情弯了身子,就这么凑上前来。防止苏时倾逃跑,分出左手按肩、锁着他的位置;右手攥着半湿绢帕,直冲冲上脸,要帮衬着拭面卸妆。

苏时倾慌了。

是慌容情靠得太近?是慌容情举止大胆逾矩?还是慌自己意绪狂升、情难自抑?

“不许动。”吐气犀利中藏着绵意,是容情强势的温柔。

绢帕上清水泠泠,化开了层层油彩,却将面上心间的颜色搅得繁复杂乱。

苏时倾不敢直视容情的眼睛,好不容易才能伪饰喉骨的异动:“怎么好麻烦容二小姐亲自劳力?”

称呼生疏了。

是因为苏时倾避不能避、逃不能逃,只好在言辞上刻意。

“这里不是将军府、不是千帐营,没有什么容二小姐。”这么生分做什么?

苏时倾恪守心礼地重说:“怎么好麻烦……师姐为我卸妆?”

苏时倾和二小姐没缘分,却和抱朴守剑宗的师姐有羁绊。

容情依旧,为这一声“师姐”欢喜:“你向我呈演一出好戏,我为你卸妆,也是应当。”

有心回馈是真的,可颤颤不可久持的心力,却好像急于确定着什么事?

绢帕抹去苏时倾的眉粉与眼影,可容情没有继续改换别处擦拭,而是往复循环地只摩挲那一处。

丝缎早已经染污了油彩,不去洗干净,只能够越卸越脏。

怎么会呢?怎么会没有易容?

怎么会真的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苏时倾的喉骨不异动了,已经明白容情举动的真正意义。

只笑着,宠溺她的荒唐、宠溺她的失礼:“师姐,你再这样擦下去,我的脸该要破皮了。”

被苏时倾惯纵得心虚,容情按捺眼眶中的润意,把脏了的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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