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助也还只是男配啊》
在帐篷里头的苏时倾,听那将死的秋蝉“吱吱呀呀”挣扎,心间躁闷、不得安睡。
容错躺在自己身侧,两人挤帐、距离不远。他眠中吐纳丝毫没有被躁意传染的痕迹,实在难得。
但纵使如此,苏时倾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猫腰蹿出了帐篷外,怕容错被惊扰而苏醒。
睡不着,干脆沐风拂、淋月照,和放哨兵士一道执勤。
两个放哨兵士在偷懒。
围着未灭的炊火,烤着私藏的花生,背着弟兄们偷吃。
苏时倾负手凑近去瞧,倒不是真想瞧清楚“花生是不是烤熟了”?只是存了三分顽心,想吓唬吓唬兵士甲乙。
“好吃吗?”声音幽怨、故作嗔怪,怪怎么不把烤花生给其余人留点。
兵士甲刚想往嘴里送的花生仁,被诈语惊落;兵士乙寒毛倒立,捂不严实滚烫的小零食。
一个两个打算站起身来:“苏……苏师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该偷懒。”
“我看上去很凶么?”苏时倾向下挥挥手,“坐。把花生分我点,见者有份。”
兵士甲乙对视一眼,尚有不安,似是仍在质疑苏时倾是真宽容、还是假设套?
直到苏时倾也在旁边、围着炊火堆坐下了,他们才肯重新坐定。
苏时倾伸掌,索要。
士兵甲乙继而听命,把一部分烤花生分了出去。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双指一捻,脆壳碎开。
花生有点烤焦了,不过焦糊的味道尝起来倒也不差。
士兵甲谎报:“我们在聊天气……今夜星辰遍布,想来明日是艳阳天呢!”
苏时倾没生气,催神息将手头的花生瞬间全部筛出,把剩下的果仁重新还给他们:“我走过来的时候,听到你们议论的,可不是天气噢?”
胡诌的谎言被戳破了,士兵乙斗胆:“我们聊的不是天气。是在抱怨——不乐意和章王府私兵们同行同路罢了。”
“不乐意?我也不乐意。”苏时倾明确立场,和凤军士兵们站同一边。
认同的态度,拉近了炊火三人组的心距。
士兵乙没什么心眼子,听苏时倾也烦着章王府,叨叨说得更不客气:“同样是兵,却吃苦怕累,走没两里路就嘀嘀咕咕;同样是兵,却行军缓慢,骡子驴子都还要快些;同样是兵……”
士兵甲蹭蹭士兵乙的臂膀,示意后者悠着点,别开口没遮拦。
士兵乙没继续说下去了,但是神色愤懑,明显还有气。
他们这些小人物,说不清大义道理、言不明庙堂是非。但有一点是心里清楚的,行军之时就该有行军之态,披甲之时就该有效忠之志。
章王府私兵靠不住!
得亏有他们将军府守江山。若依托章王府,大梁不早败了?
“当容将军的军卒,辛苦吗?”
突然的体恤煽情,反而让铮铮男儿不好意思了。
士兵甲眼眸中,映火映月映星光:“不辛苦。拿军饷、上战场,保家国、佑妻娘。值得!”
士兵乙直肠子,润涕润泪润衷肠:“自然是辛苦的。容将军严苛,日复一日地操练。哪里会轻松呢?”
说得都并非谎话,都是由衷的感叹,发自肺腑。
误以为凤军低层士卒与容错交集并不很密,所以苏时倾放下了厚厚的伪装,兀自倾吐:“我过去,也跟随过容大将军,自然——明白他的严厉、懂得他的抱负、知悉他的品性。”
“你也曾在凤军军中吗?”士兵俩都诧异,“若是老兵旧将,怎么我们以前没有听过师长的名姓?”
“比起容错,我跟随容情的时日更多些。你们没听过我,也正常。”
改名变脸,他已经不再是原先的他。
当然没人听过或说起。
士兵甲觉得古怪:“容二小姐身边的人,我们就更清楚了。不外乎是宗门的同门,可苏师长不是才刚进抱璞守剑宗没多久吗?”
重重矛盾与现实相悖,却只因为对苏时倾信任,故而不疑有他。
苏时倾承接这份不明说的信任,没有摆架子:“算来也蛮久了,兴许那时候,你们两个人还没参入凤军麾下呢!”
士兵乙暗诽:“明明咱们岁数差不多……回头我可得打听打听。”
松惬的间隙,苏时倾游走着思绪,没有留意这句诽语。
想到容情、提到容情,话题自然地延续转变。
苏时倾问道:“容将军是怎么找到容情的?”
明明与容情作别那时,她仍自在逍遥、放言不想参加武林大会。
怎么没过多久,就被找到、抓住了?
士兵甲乙听了这问话,神色开始害臊。起初苏时倾还看不懂,直到他们异口同声、大胆揶揄:“苏师长真不知道?”
这才察觉容情的“落网”,可能和自己有关。
“不知道。”故意套话。
士兵乙此刻好像忘记了方才的郁闷不愉快,一副嘴碎婆子的面相:“容二小姐是真会躲,我们怎么找她都找不到。派了支队上灵宝山,宗门说‘没见着’;派了支队回京都府邸,管家也说‘没见着’。”
容情武功不弱,要是诚心要躲要藏,容错是要头疼好一阵子的。
“快说快说,怎么找到的?”苏时倾凑近了听,炊火把面颊照得红红的。
士兵甲也看不惯弟兄的拖沓了,明示了答案:“是容二小姐自个儿冒出来,重新回队伍的。”
竟是自投罗网。
“为什么?”不是好不容易才出走的么?
“她哼哼气着,拦下了容将军的马,抽出一封早就拟好的书信。明明是请求,却乱摆骄矜的脸色,要哥哥亲自替自己回一趟宗门,帮刚收纳的小师弟解围呢!”
容情此前哪有小师弟?
说的所谓“小师弟”,除了苏时倾,还能有谁?
回忆起在晋升内门之前,所遇到的章为的阻拦。那时候,闻照业的确是拿出了容情的书信,帮自己解围的。
原来那封书信的递送,还另有渊源——容情全拜托了容错亲自奔送。
苏时倾失神。本以为易容更名会拉远他们之间的交集,却未曾料到,往事今朝的缘法早就缠缠纠结。不是一厢情愿退开,就随随便便泯灭了的。
心在“咚咚”跃跳。
“你怎么认识的容二小姐?”士兵乙一步步试探进苏时倾的防圈,旁敲侧击不为人知的隐秘,“如何得容二小姐青眼呢?教教我呗!”
苏时倾却答不上来。
士兵乙以为是苏时倾故意藏私,轻轻不屑:“切!不说就不说。苏师长原来还是个小气鬼……”
“小气鬼”三字刚刚音落,苏时倾猛地一按士兵乙的脊背!
动作迅猛,不给瞬息反应的时间。
“不过说了声‘你小气’,至于这么大脾气么?”士兵乙被折腾得略带不满,以为苏时倾是故意为难他。
士兵甲旁观情势,瞧得更清明,瑟瑟后怕对士兵乙说:“是苏师长……救了你的命呀。”
救命?好端端的,被救什么命。
心下狐疑,士兵乙这时才顺着苏时倾凝重的视线看不远处。不远处,是棵普普通通的大树,明明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苏时倾的眸目死死盯着,不曾偏移。
士兵乙又重看。
“那树干上!”士兵乙终于看清了端倪,正打算惊叫——
被苏时倾及时捂住了嘴。
树干本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直直入木三分的那根金属钉。金属钉反射幽幽寒光,嚣张地嘲笑着险些中招濒死的士兵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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