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出行

“殿下，皇上压根就没有罚卫琅，听说他想罚凌娘子，可卫琅替她求了情。说来道去,最后被罚的，也只有殿下您了。”“您忍气吞声多年，却要受这等欺辱。”

他被卫琅废了手，本不是他的错，可皇帝还以他勾引卫琅妻子的罪名而罚，动用刑具。

他冷不丁笑起来，“若如此，我倒也不必讨好他，反正不过也是真心心喂了狗吃。”

那属下也为上官昭打抱不平，听罢,他朝着上官昭问：“殿下想要如何做？”“听闻近日闹了饥荒，不少流民在城外集聚，皇帝命人严守城防。”“是有这么一回事。”

上官昭挑眉：“我记得，奉命看守的人是郑将军，此人与卫琅交好。”“殿下打算如何？”

“命我们的人，将流民放入城。”

“殿下？”

下属有些震惊，不相信自己从上官昭口中听到了什么。“如若流民入城，那长安城将陷入动荡。”上官昭自然知道这个结果，他要的就是这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看见长安城的富庶与奢华，自然会心生怨恨。”“头一个针对的，便是天子，还有那个不知道收敛的卫琅。”他笑了声："既然,我斗不过他,便让能斗过他的人来。”“最近，倒没有看见小公爷了。”

叶酝好奇，但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便是凌云婉可以自身一人好好过，省得迎合卫琅。

“是近日来出了什么事吗？”

叶灵跑过来说：“这事儿我知道，今年旱灾，庄稼都死了，那些平头百姓吃不起饭，便北上求食。不知是谁将那些人放进了长安城，小公爷近日便是在理此事。”

叶酝说：“原是如此。”

叶灵道：“不过这事儿是难办的，放那些人进来长安城，必定搅得长安城鸡犬不宁，可若是赶那些人出去，小公爷这便是不体恤百姓，必遭唾骂。”“你们俩，说什么呢？”

二人正说着，常嬷嬷走来，“乱嚼什么舌根，小公爷不在，还不赶紧去陪着娘子。”

叶灵笑了声，道：“嬷嬷，我这就去。”

常嬷嬷白了她一眼，走到屋中去。

只见凌云婉墨发长披，散在身后，没有任何拘束，衣袍宽大，罩在身上，显得她整个人瘦弱可欺。

常嬷嬷脚步一顿，轻声叹气。

“婉姑娘。”

凌云婉听到她这句"婉姑娘”，有些失神，她回眸朝着她看去，“常嬷嬷。”“长公主已与老奴吩咐过了。”

“怪老奴从前眼睛瞎，看不出来，你压根不想留在国公府。更非贪恋国公府富贵之人。”

“可谁曾想你……”

凌云婉看着一向严苛的常嬷嬷也变得手足无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常嬷嬷道：“小公爷下了明令，没有他的陪同，不允许你再出府一步。”凌云婉点头："嗯。”

她知道。

“婉姑娘，我瞧着小公爷对你，好极了。”凌云婉抬眸，常嬷嬷继续说道：“当真不想留下？”“嬷嬷，您对我也好极了。”

常嬷嬷笑了声，“婉姑娘是变着法子骂老身么？”“那倒没有。”

“只是，没有一份好，值得自己留下。”

尤其，是以这种囚禁的方式。

夜里，卫琅疲惫了一整日，从城郊回来，走至凌云婉的院落。她一个人趴在木桌上，一旁的叶酝给她弹琴。“娘子，你别闹了，我根本不会弹琴。”

凌云婉说："你就随便弹。”

“我什么都能听的。”

叶酝疑惑："随便弹？”

“不会把琴弦弹断吗？”

“不会。”

说罢，凌云婉趴在一旁，懒懒地，将脸埋在臂弯里。叶酝用手指勾了一下琴弦，发出刺耳的声音。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不敢再弹下去。

适时，卫琅从一侧走来，让她离开座位。

叶酝配合着他，没有出声。

悠扬的琴声传来，凌云婉听着，一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哼着哼着，她便笑。

“还说自己不会弹琴。”

说罢，她抬起头，朝着叶酝看过去。

“你尔……”

转眸，她看见了坐在一旁执琴的卫琅，话顿住了，没有出声。“看见是我，如此意外？”

凌云婉抿唇，"嗯。”

“近来城外流民居多，无暇顾及你。”

卫琅想着她闲来听琴的模样，忍不住笑：“看来，你不曾想我。”“毒素，不曾蔓延发作吗？”

他接了一句问，凌云婉的脸一时间通红，不知该说些什么。“不曾。”

卫琅倒未生气，仿佛是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只说：“我累了。”

随即，他从琴旁走开，往屋里去。

凌云婉没有动，卫琅回头问：“你说，我该如何处置陆茗。”“如何处置？”

“她……”

已经死了。

“她联合你如此骗我，我不处置？”

卫琅反问她，凌云婉蹙眉：“难道，你对她没有片刻真心吗？”卫琅挑了挑眉，只是笑。

“何为真心。”

“所谓的

真心，竞是在骗我。若我不知真相，真心怎会是真？”“你说对吗？”

卫琅笑起来。

凌云婉说：“逝者已逝。无论你再如何追究，也只是给活人看的。”“此话不假。”

卫琅看她：“那你过来，替她受罚，我便保证，不会刨了她的坟，弃之荒野。”

“卫琅！”

听着卫琅后半句话，凌云婉胆战心惊。

“好歹，陆茗也曾是你心尖上的人，你怎么会如此不讲情面！”卫琅歪头看她：“我就是如此不讲情面之人。”“你是头一天知道吗？”

凌云婉哑言，而后，她的手腕被捏住，她被卫琅拽到身前去，“娘子，你只要做得好，别再想什么和离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她仰起头，看着卫琅。

默不作声。

卫琅将她拦腰抱起来，放至床榻上。

凌云婉下意识紧张起来，他几日不曾回来，她有些不习惯了。而后，卫琅紧紧抱住她。

沉沉睡过去。

翌日一早，卫琅醒过来，他打算去城郊。

起身后，本不想叫醒凌云婉，谁知她拽住他的衣袖，问道：“我可以随你一起出去吗？”

“你去做什么？”

卫琅奇怪地看着她，想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样。凌云婉道：“我瞧你昨日累的很，所以想替你分忧。”

“你不是说，只要我……

“就既往不咎吗？”

卫琅侧眸，看着凌云婉，有些不可置信。

“凌云婉，这次，我可以信你吗？”

他冷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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