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时》
安静的房间内,加湿器滋滋的水雾声格外清晰。
沈栖雾靠在桌旁,掌心冰凉。
她别过眼,“小时候的事了,毕竟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说完这句,她背过身,去厨房烧水。
祁焰放下石头,捏了捏手指骨节,“你还挺大度。”
沈栖雾没理会他的嘲讽,将水壶开关按下,取出杯子清洗。
隔着一张餐桌,两人之间却似有道无形鸿沟。
祁焰盯着她背影看了片刻,拿起外套,“走了。”
沈栖雾目送他走到门边,关门时,祁焰扔下一句,“住在这有什么问题,给何辉打电话。”
“好。”
*
晚上睡觉前,沈栖雾才看见卧室角落也放着台加湿器。
她打开后躺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了沉沉睡意。
所住的小区夜晚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只是沈栖雾睡眠质量仍旧不好,很难进入深度睡眠,凌晨两点,迷迷糊糊闭上眼,梦里全是年少时的画面。
祁焰从江月珍的生日聚会上离开后,很长时间里,俩人没有什么交集。
他偶尔来家里拿生活费,沈栖雾在学校也碰见过他几次,彼此不打招呼,只当不认识。
初三快要结束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一件意外,沈栖雾路过,恰巧围观了全程。
午休时,祁焰跟班上同学在操场打篮球。
高中部跟初中部共用一个篮球场。
祁焰打了没一会儿,纪绍安带着几个朋友半途加入。
早在祁焰第一次去纪家时,纪绍安对他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就莫名不爽。
他将祁焰跟江月珍也划分为入侵者,偏偏父亲还时不时关心祁焰。
学校里碰见,纪绍安挑衅过祁焰几次。
食堂故意占他座位,放学路上让司机停车,问要不要送他。
都被祁焰无视了。
像是不屑跟纪绍安打交道,祁焰完全将他忽略,连句话都懒得说。
这种态度反倒激怒了纪绍安。
篮球场上碰见,纪绍安心里憋着气,总想找机会发泄。
原本只是随便打打球,纪绍安却要跟他们比赛,全程盯着祁焰。
运球时,祁焰越过纪绍安,双臂一抬,球准确无误的抛进篮筐,接着被同伴路阳拿到,正要传给祁焰时,纪绍安从旁边撞了过来。
路阳被撞的一个趔趄,往后几步,碰到了纪绍安那边的人。
路阳还没开口,纪绍安朝着他吼,“你没长眼睛啊。”
路阳指着他,“你说什么?”
两人马上要吵起来,被旁边的人拉开了。
接下来,两边的人都气势汹汹,打球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没几分钟,纪绍安又下黑手。
祁焰传球时,纪绍安再度过来抢球,他趁祁焰跳起来时故意垫脚,谁知道两人换了方向,路阳踩到他脚上后摔倒在地,抱着腿呻吟。
纪绍安抢过球,跟几个同学站在一旁嘲讽,“装什么呢?继续啊。”
祁焰见路阳疼的厉害,赶紧蹲下去看查看他的脚踝,纪绍安在他背后冷笑,“打不过就装。”
他没看见祁焰锐利的眼神寒如冰霜,彷佛下一秒要将人撕裂。
祁焰缓缓起身,握紧松开的拳头,几步上前,抓住纪绍安的衣服,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击。
纪绍安被打懵了,愣了一瞬才想起来还手。
没多久,纪绍安被压在地上,旁边有人想过去拉住祁焰,还没靠近,他拽着纪绍安起来,抬腿朝那人用力踹过去。
沈栖雾吃完饭在操场散步,看见篮球场上围满了人,她走过去,从缝隙中看见地上厮打的两人,一瞬间呼吸提了起来。
纪绍安再次被压制住,祁焰脸色冷得可怕,地上见了血,周围有人开始尖叫。
在看见血的瞬间,沈栖雾吓坏了。
祁焰掐住纪绍安脖子,一拳拳下去时,沈栖雾忽然想起江月珍的叮嘱,祁焰在学校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沈栖雾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根本无法判断这场架会打到什么程度,她赶紧借了电话,打给江月珍。
拨通电话的同时,有人去教务处找老师。
这场斗殴随着学校领导的到来而平息。
路阳被送去医院,纪绍安跟祁焰被带到办公室,双方的班主任联系了家长。
纪远山跟江月珍同时来到学校,老师看见夫妻俩,问祁焰,“你家长呢?”
祁焰抬起头,不说话。
他眉骨处擦伤了,血已经凝固,人懒散站着,身上是难掩的戾气。
纪远山跟老师道过歉后,才简单说了家里的情况。
老师听完,神情有一丝微妙,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祁焰的班主任一直都知道他的情况,父亲早逝,母亲不怎么管他。
他成绩好,从初中部直升到高中,性格独立,有时候需要找家长的事情,祁焰自己处理,老师也没什么意见。
纪绍安的父亲是当地知名企业家,常出现在新闻里,学校里的老师都认识。
得知两人的关系后,祁焰的班主任尴尬笑笑,“这俩孩子,是兄弟啊?”
在场没人接话。
陪路阳去医院的老师打来电话,他脚踝骨折,肌肉撕裂,已经在医院住下了。
纪绍安跟祁焰打得厉害,总归没大伤,况且还是一家人。
学校老师从中调解,希望他们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栖雾站在楼道处,看见几人进了办公室。
她本以为纪远山会向着亲儿子,毕竟纪绍安被打得更严重,谁知道纪远山并没有。
他跟祁焰出来,在走廊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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