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看到弹幕后》
藏书阁阁外,郁离拿着把刚领来的扫帚,一言不发地往里走。
身后跟着一脸菜色的江平,他面带不满嘟囔着:“你师尊倒是偏心,叫你受罚都要拉个垫背的。”
逍遥宗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藏书阁自然也是全修真界最大的,这里每日络绎往来的弟子众多,这个借一本那个还一本,听着洒扫的活不多又简单,实际上一日干下来能把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也因此,罚犯小过的弟子在这里洒扫,也算是逍遥宗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
郁离走上台阶,侧目冷冷看了他一眼。江平被这一眼看得一激灵,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扫帚。
他自作镇定地提高了音量:“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小野种……”
正说着,一根木棍就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上边留下了道浅浅的血印子。
江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郁离正从扫帚上拿开的手。
少年本就心情不佳,被他一说便更加不爽:“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江平这会儿牛劲儿也上来了,他怒气冲冲地“哎”了一声,撸起袖子扔开怀里抱着的东西,大步往台阶上走。
“说你怎么了?我说的就是你!小……”
含霜裹挟着浓浓的寒意从郁离腰间飞出,嗖一下停在了他喉边。
江平吓得呆在了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台阶上的少年声色冷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再废话,当心我让你从此张不了口。”
江平点点头,小心避开剑锋讪笑道:“师兄你这话说的,我是和你开玩笑呢。”
“哎哎哎,干什么呢!”一位须发尽白的老头急急从门里跑了过来,小心横在两人中间:“吵架就吵架,动刀动剑的多伤和气。”
郁离收起剑,别过眼不看躲在老头身后的江平。
那老头倒是脾气极好,他不着痕迹地往一旁让了让,露出躲在他身后的江平。
他笑眯眯问道:“你们二位想必就是遥生罚来的两个小弟子吧。”见他们点头,老头颇为满意地道:“不错,他倒是体谅我这老头子,一送就送俩过来。”
“我是这藏书阁的掌事长老承儒,你们管我叫承师爷就行。”
郁离心下虽疑惑,可还是恭敬行了一礼:“承师爷。”
江平躲在后边,小声质疑:“师爷?宗门里还剩师爷这一辈的?”
那一辈的诸位长老,几乎全都在曾经那场不周之战中陨落,这时突然冒出一个老头说他算是师爷一辈的,也难免引得他质疑。
“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来吧。”承儒也不理他,笑呵呵的走在前边带路。
逍遥宗的藏书阁不愧为修真界一“最”,进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片分区整齐的藏书架,由淡蓝到深蓝标注着功法的由浅及深。雕着繁杂花纹的扶梯向上延伸,穿着各色衣装的弟子们在书架间和扶梯上四散着,认真挑选着适合自己的功法。
承儒解释道:“藏书阁一共十层,由功法的稀有程度排序,越高的楼层功法越稀少,当然,要求也更高。你们负责的楼层只有一至九层,每日需将弟子们归还的功法归位,将负责区域打扫干净即可。”
承儒说完,也不管两人有没有听明白,周身灵力波动,转身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郁离举着扫帚,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
“你干什么?”江平见周围都是人,立马气焰高涨起来。
他挡在郁离跟前:“你走什么?”
郁离言简意赅:“你负责下五层。”
江平:“嘿,你当我刚刚没听懂吗?下五层干的活最多,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郁离蹙起眉头。
他被罚来本就是因为这江平胡乱攀咬,他师尊碍于情面才将他一同罚来,这人如今倒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他面色不虞道:“你有意见?”
说话间,含霜在腰间微微震颤。
自桐丘一事时,他当时被困在那场无端之梦中许久,虽说身心痛苦,可在其中练过的剑招,下过的功夫却都是实的。
也因此他自那之后修为突飞,如今已达筑基后期,对付一个连炼气都没有突破的江平难度不大。
江平惯是个欺软怕硬的,他气焰见此低了下去,小声道:“就按你说的就行了呗,气性倒是不小。”
他说着,像是怕被人一剑从背后刺伤似的,抱着自己的扫帚逃也似的跑远了。
没人绕着他烦,郁离便能一帆风顺的上了六层。
到这楼层,给人的观感就与下五层极为不同。与楼下高大书架不同的是,这里的功法放置在一个个由完石做成的台面上,散发着金光悬浮在半空中。
这里的功法位阶高,前来这里借记的弟子也相应减少许多,待上许久也不见一人上来。
郁离拄着扫把,清扫着本就一尘不染的地面。
那时,师尊原先的意思是查清原委再做定夺,可忽然又改变了口风,罚他们两人一起来洒扫藏书阁。
尽管谢遥生隐藏得极好,但他依旧看出来,他改变想法时那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
他心下思考着,自然没发觉身旁不知何时站过来的老头。
承儒双手背后,老神在在道:“偷懒?”
郁离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便抱拳应道:“弟子一时分神,并没有偷懒的意思。”
承儒:“没有偷懒,那怎么给自己分到了上四层,给那个小子分了下五层?”
郁离不语,承儒便状似明白似的说道:“是你太霸道,想偷懒所以逼迫他同意这么分配的?”
“不是。”郁离眼睫轻颤:“若师爷觉得不妥,我们换过来也未尝不可。”
承儒摇摇头:“你这小子,倒是执拗得很。”他接过郁离手上的扫帚,广袖一挥,那扫帚便像是有人操控一般自发干起活来。
他拉着郁离走到一旁闲置的桌椅上:“你师爷是人老了,可还不算糊涂,这逍遥宗发生的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呢!”
话语间,一片光幕如水纹般在空中晕开。这片光幕中,两道身影渐渐浮现。
正是江平和郁离。
画面中,郁离急匆匆地跑进药堂,他走到一张桌子前掏出了一团卷起来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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