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从基层做起》
苍名以为李弦真会因为急火攻心而昏倒在地,然而她竟然没有。她嘴唇颤抖,脸庞颓败,双腿发软,好像一盏茶的时间就苍老了。
但她仍然迈动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那扇门前,伏在门上说道:“怡儿,到底怎么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花怡凄厉地叫起来:“走开!”
“啊。”李弦真顺着门板滑落下去,跪在地上,指甲深陷进木头中,突然惨烈地哭叫起来,“是谁!你告诉娘啊!娘去杀了他!”
苍名劝道:“李小姐,事已至此,你先别冲动,我们从头跟你说起。”
李弦真说:“我要杀了他。”
苍名说:“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他是个妖魔,你不要白白赔上性命,我会帮你从长计议的。”
“我要杀了他。”李弦真重复道,“杀了他,我的孩子才能活下去。”
苍名一时间肃穆无言,又听李弦真不停地说道:“怡儿被毁了。他被毁了。”
“李小姐,他要爬起来。”苍名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就被打断了。
“我要杀了他。”李弦真咬着牙说,“怡儿不会再快乐了。我要让他明白,他没有盼头了,但恨意和复仇也能让他活下去。”
苍名彻底无言以对。她忽然觉得自己多年来四处抓鬼,从未接近成神,而冥界中的一位母亲举重若轻,胜似天神。师祖曾说,心性至坚者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也能凭意念克敌。情到满处,化为内力玄功,折枝为剑,飞叶伤人,一枝一叶皆可伤人。说不定李弦真还真能把老鬼莲撕成碎片。
苍名斩钉截铁地说:“李小姐,你放心,我会找到那老鬼,最后一刀留给你砍。”
天心沭把她推到一边,走到李弦真旁边蹲下来,身体蜷曲,像一座微型的雪山。
天心沭说:“师姐,害怡儿的那个人,我教训过了。”
苍名看了一眼未辞,用眼神传递信息:“雪雕和莲花不是一伙?”未辞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天心沭又说:“那老鬼住在十七烟。我四处都找不到怡儿,最后发现竟是他掳走了怡儿……我去十七烟和他对质,但是让他给逃了。”
她看了一眼苍名和未辞,像是在讲述一种令人恶心的现象:“这两个下贱小贼,大概是在我之后去了十七烟,把怡儿救出来了。”
李弦真就像没听见她们的话,她嘴里又念叨了一遍:“我要杀了他。”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里,她鬓边的头发开始泛白。天心沭把她架起来,安置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
李弦真像一个罪犯一样抬起头,看着天心沭说道:“是我的错。我害了他。那天怡儿说他不想每天再困在这鬼地方,我骂了他,他才偷跑出去的。”
天心沭说:“师姐,别说这些了,你们收拾一下,搬去我那里。”
李弦真凄凉地说:“我原本很喜欢这间茅屋,就跟我和夫君从前的家一模一样,谁知怡儿不喜欢,他要跑出去……”
天心沭说:“师姐,那个人抛下你自己死了,没用至极,有什么好留恋的。”苍名侧过头来打量了她一眼,十分不满,天心沭霸道至极,竟还不让人家死了。
李弦真根本没听进去,师姐妹二人各说各的。她一把抓起天心沭的手,牙齿几乎要咬碎了:“那老鬼在哪,现在就带我去,我要杀了他。”
苍名突然说:“天心沭阁下,你既然去了十七烟,为什么没把花怡救出来?”
天心沭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绝望和恐惧的神色。
苍名盯着她说:“你有诈。”
未辞嘴角带着愉快的笑容,无比欣赏地看着苍名:“不错,属下也是这么想。”
天心沭艰难地说:“我,没脸见怡儿,没脸见师姐,就把他留在那里了。我想着,就不救他出来了。”
“……”
天心沭无力地说:“老鬼莲……是我爹。”
场面变得迷幻而不可思议,李弦真的啼哭也突然为之停格。
苍名怀疑地打量着天心沭,老练地压低嗓音对未辞说:“看到了吧,她可能在使诈。”
未辞竟然春风一笑,拉着她踱到灶房一角,游手好闲地抱起胳膊。
灶上的一锅粥快要烧干了,未辞甚至愉快地挥手帮忙熄了火。
苍名像面对一个顽童那样摇了摇头:“你啊,就爱看热闹。”
天心沭又重申了一遍:“师姐,迫害怡儿的老鬼莲,是我爹。”
苍名很想让她闭嘴。门的另一边,花怡没有任何动静,他一定什么都听见了。
李弦真定定地看着天心沭:“你不是说你爹死了吗?”
天心沭说:“他把我扔在李府不管不顾,让世伯和伯母照顾我,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弦真突然站起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那么我要杀了他。”
天心沭没有表情地缓缓走向她,像漂浮的煞白的石像一样瘆人:“师姐,你不要动,让我来处理……”
李弦真狠狠地推开天心沭,推得她往后退了两步。她双眼火红,瞪着天心沭那座高大的雪雕躯体,似乎想用火红的厌恶目光将其融化。
她咬着后槽牙说:“好,好,好。你和你那个爹是一伙的,你护着他。”
天心沭轻微颤抖着说:“不,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弦真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脸色逐渐扭曲,像苍名见过的许多恶鬼一样:“出了这样的事,你还在护着他。”
“我不……”
苍名站在屋子另一端朗声说:“李小姐,这事既然被我碰上,我自然管到底。我会捉拿老鬼莲,把他丢到你脚下。”
李弦真一把抓住苍名,急切地拖着她向门外走去:“你带我去,我跟你去,快走!”
天心沭大喝一声,一层冰霜爬上了苍名的袍子。苍名浑身一冷,竟像掉入冰窖一般。
未辞一手把苍名拉进怀里,另一手猛然出掌,一道银光飞过。几乎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天心沭已经重重砸在墙壁上。茅屋晃悠起来,天心沭虽然颇为结实,没被摔碎,却被法术禁锢,整个嵌在墙上,动弹不得。
苍名靠在他温热的怀中,突然打了个寒战,她想起了未辞的古楼。如果从前门进楼,楼台飞瀑,精美绝伦,墙壁上雕刻着一层一层的诡异塑像。
也许那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被镶嵌上去的、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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