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台下的白盘子》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亲爱的朋友们,当您看到封面的书名时,一定大惑不解,是谁把手剌啦?还是往盘子上面投了毒?故弄玄虚,随即不以为然地轻蔑一笑吧?
心想用来吃饭的餐具有啥好写的?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盘子!那是一日三餐司空见惯,再普通不过的啦。打开橱柜,不管是大的小的,深的浅的,釉彩的,白瓷的,总会摞着几个吧,它们不过是家家户户都要置备些的生活用品嘛。而我要接下来讲的离奇案件,正是与这些用做盛放菜肴甜点、摔到地上噼啪的盘子息息相关啊。
提起几个月前发生的案件,本应该由把我牵扯进去的那两个好朋友来宣讲。人总是要社交的,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谁还没有几个志同道合、谈得来的贴心朋友呢?何况在八百万人口的二线城市里,吃喝拉撒睡都要发生交集。我和他俩是在大连至烟台的渡轮上相识的,至于具体经过请看我的《蓬莱海市》吧。
你们可别小瞧他们两个,其中一位是见多识广的区医院大夫,另一位是治学严谨的初中物理老师,若是他俩来讲,必能讲得绘声绘色,曲尽其妙。毕竟明察秋毫的老师跟受害者是亲戚关系,能言善辩的医生经过医患纠纷的历练,表达能力更趋于条理清晰,伶牙俐齿,容易分析出内在的关联和前因后果。
可他们眼下是力不从心了,这两个勇敢的人儿呀,一个磕伤了胫骨,拄着拐杖在家里潜心休养呢;另一个被打伤了眼睛,而且是两只眼睛,肿得跟水蜜桃儿似的,故此耽搁了半个多月的教学,正急三火四地忙着赶进度呢。所以,人家都没有闲工夫,更没有好心情,只能由我,这个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乐于把生活的碎片攒积成故事来取悦读者,又偶然参与到事件之中的另两旁人勉为其难喽。
不记得具体的日期了,但可以肯定是八月里的下半旬,一个非常炎热的星期六。骄阳似火,炽风如涛,难耐的高温惹得知了在树干上一个劲儿地抱怨,还不仅是一只两只在唠叨,远远近近似早市出摊的小商小贩,自顾自地叫卖吆喝着,高亢的调门比大南教堂唱诗班的小姑娘、小小子还要响亮。可惜音律过于单调乏味了,反倒更加剧了仲夏给人们带来的烦躁与焦虑。
正因为是酷暑难耐吧,天刚蒙蒙亮,刘庆东便起了床,打算去户外尽情享受朝露微凉的惬意。穿过御泉华庭院区,便来到供人休闲娱乐的大东广场,时间尚早,放眼望去晨练爱好者寥寥无几,想必是饱受了一周的劳碌,大家都赖在被窝里补觉呢。
根据多年来的体会,他认为慢跑是最好的锻炼方式,千步走不如颠一圈,跑完之后周身的血脉活络开了,真气顺着后脊梁“嗖嗖”地往上冒,大有打通大小周天之功效。他在平地里模仿着自由泳划水的姿势,展展臂,踢踢腿,开跑前先要做好热身运动。
恰在这时,身后有人赶上来,“刘老弟,早啊?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晃常儿你都得七点钟以后来啊,咋睡毛楞啦?”
虽然此时的太阳还没升起来,像出阁的姑娘家躲在东边桦树林的后面,欲遮还羞地撩开昨夜苍穹的幕角,怯生生地投出第一缕鹅黄色的曙光。这一缕明亮太微不足道了,周围绝大部分还处在晦暗的笼罩之下,所有的景物酷似一帧帧色调单一的剪影。
对于近千度近视眼的刘庆东来说,可真是强人所难了,来人的模样长相恍的惚的,唯有天灵盖对微明的反射似戴着盏头灯,铮亮铮亮地泛着光,由此断定是个毛发稀疏的老男人。
见老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展开根线绳,熟练地串在两根短杆之上,再绕过个类似小磙子的中间细处,拉扯绳索上下翻花地抖动起来,随着旋转的加速由慢至快,打玩具中发出空幽的嗡嗡声。
这不是老孙头吗?从鼓弄的空竹上便知道是他了,老相识啦。其实他以前不是玩空竹的,而是精通抽陀螺,那技艺如火纯青,不但会横着抽,还会竖着抽,更绝的是能立在头顶抽。听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他爷爷活着的时候有个绰号,北关冰尜孙。前几年怕鞭子发出的动静太响,扰民,广场明令禁止,他便改成耍空竹了。
老孙头强死巴活儿地算是满族人,说不准是几世爷爷入了旗,做了哪位王爷家的包衣奴才,他的大号叫孙东升,这还是上次他跟堂哥打架时才得知的。
“孙哥呀,天太热,睡不着觉啊。趁着太阳没出来,来广场过过风,凉快凉快。”
刘庆东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对方把空竹抛向半空,瞎么呼哧眼地接不住,再砸到自己身上。
老孙头也许是同样担心光线太暗,抛出去失了手,只是一高一低来回盘绕着。他双手不拾闲,眼睛虽然不离空竹,可没耽误唠嗑。
“嗯哪,这伏天真不是人受的,啥也不干还一身汗呢,一天得洗八遍澡。我也是早起来纳凉的,过去太阳不出来,我不出门,阴气重。再说,年岁大了,眼神不济,黑区撩光的看不真楚,再耍到脑瓜子上,那可磕碜啦。”他自嘲地嘿嘿笑着。
“孙哥,你家没安个空调啊?”
“安了,眼么前谁家没有空调啊?”老头子索然地摇着头,“空调这东西不能常开,前些日子我哈嘛见地开了一宿,转过天就来病了,浑身焦酸不得劲儿,骨头缝里丝丝冒凉风,脖梗子登硬,好几天才缓过来。”
刘庆东立马做出判断,“对,那是空调病,你被吹着啦。”
他的插话并没有打断对方的思路,老孙头自顾自地往下说,“还是过去的平房住着於卓,冬暖夏凉,天冷了各个烧火炕,窗缝用报纸糊严实喽,屋子里贼暖乎。夏天从压水井里打桶水,倒到大盆里,在日头下晒上,晒得温突突的。扒了衣服,光着膀子,在当院里撒花儿地洗,那水一点儿不拔人。晚上屋子里没过堂风,就到院子里睡,凉席往磨盘上一铺,沏一壶茶,扇着大蒲扇,听着墙根砖缝里传来的蛐蛐儿叫声,望着头顶满天的星星,那心情就是一个字,美;两个字,真毕。有葡萄架的更好了,在你头顶一嘟噜一嘟噜的垂下来,碧绿的像玛瑙,想吃哪串随便揪。”
孙东升沉浸在逝去时光的回味中,也勾起了刘庆东尘封已久的记忆,“我小时候也住过平房,奶奶家就在中捷友谊厂对面的山东院,可惜不是四合院,一趟一趟的房子挨得太近,不能光波出溜地洗澡。现在住楼房了,更别想啦,你睡在楼下小区里,物业也不能让啊。”
“物业让也不能那么干呀,不怕野猫、野狗、野鸡脖子咬你呀?”老头子嗤嗤地笑出声,“露胳膊露腿的,那不成真人秀啦?再热也不能干丢人现眼的事儿,前后楼的邻居们不得围观啊,寻思你是精神病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让家里人咋出去见人?动迁前也不成,城里的平房就是个大杂院,也没法睡,一边堆着蜂窝煤,一边停着自行车,你再支张折叠床,出来进去的碍事,擎等着找打架嘛。我是说在老家新宾,去我奶奶家,住俺们满族的房子,独门独院,跟你们汉族的四合院还不同,口袋房,万字炕,烟筒立在地面上。院门开在东边,往里走才是影壁。小刘,有机会你一定去住住,住一回就知道它的舒坦了。”
刘庆东听他的推荐,心里立马非常向往,“是嘛?有机会我非得造楞一下,睡睡啥叫万字炕。”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脑儿诶,刚发生的事儿,转眼就给忘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好朋友李大夫还找你呢。”
“李玄找我?你咋知道他找我?”
老孙将绳子一抖,将空竹高高抛起,然后又稳稳地接住,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高抛啊。老眼昏花的人之所以有这个底气,全赖天色逐渐明亮了,玫瑰红色的朝霞已然涂满了半边天空。他的模样清晰起来,白皙的面孔,微黄的头发,头发与刘庆东的很相似,只是有些迫不及待,急着退出历史舞台了。
“他刚才亲口跟我说的,问我这两天见没见到你,他有急事找你帮忙呢。”
“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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