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巧界。

华清澜带着方凌回到了宗门，刚到山门口就被江氏的人围住。

“华宗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华清澜眉心微皱，“乌夜行已经被我清理门户，宗门内有魂灯为证，诸位要不信可以进去看看。”

江氏的两个长老对视一眼，随即跟着他朝山顶走去。

天岚宗的祠堂里摆放着一百二十名弟子的魂灯，为首的便是乌夜行那一盏。

此时魂灯摇摇欲坠，只剩下一点豆青色的火苗。

方凌惊讶的看向师父，华清澜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那一剑分明已经废了他的灵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没死，难不成他在山下还有什么奇遇？

“华宗主，这怎么说！”

“二位息怒，我确实已经废去他的灵根，亲眼见他从山顶摔下去，我这小徒弟可以作证。”

方凌连连点头。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哄骗我们！”

“我师父为何要骗你们？乌夜行罪大恶极，杀了他是替天行道。”

江家长老不耐烦道：“少说废话，他现在人到底在哪？！”

“当日我们在启封山斗法，他身受重伤跌落到凡间界。”

“你最好没说慌，否则江家一定与你们天岚宗不死不休！”说完两人甩袖子离开。

*

另一边刚刚抵达小镇的陈石头，先去河边洗了把脸，顺手把沾满牛血的衣裳洗干净，好歹有了点人样。

小镇名叫古恩镇，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去只从父亲口中听说过。

想起父亲陈石头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被街上的叫卖声吸引住。

“包子，肉包子~刚出锅的肉包子咧~”

“芝麻饼，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

“糖人嘞，卖糖人嘞，小兄弟来过一个吗？”

“不，不了。”陈石头羞赧的摆摆手，他口袋里的钱不多，不能乱花。

路过一家馄饨铺子，鲜香味直窜天灵盖，陈石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壮着胆子走上前道：“这馄饨多少钱一碗？”

“大碗七文，小碗五文，客官来一碗吗？”

“来，来一个小碗的。”

“好嘞，你先去旁边坐着，一会儿就熟了给你端过去。”

“好，谢谢你。”

陈石头抱着竹篮拘谨的坐在旁边的长条板凳上，压着声音道：“仙人，这镇上真热闹啊，你看那边还有卖糖葫芦的！”

乌夜行不屑的嘁了声，屁大点的地方连个正经的鬼市都没有，都是些凡俗物件，他看都懒得看。

不一会店家把馄饨端上来，白胖胖的馄饨飘在碗里，里面包裹着肉馅，上面还撒了葱花和虾皮，闻一闻香的陈石头直吞口水。

立马拿起筷子吃了一个，滚烫的馄饨在嘴里还没尝出味就咽了下去，烫的他舌头上起了一串泡，疼的直呼气。

“没出息。”

陈石头咧嘴傻笑道：“实在是太香了，我都快忘记肉是什么滋味的了。”

一碗馄饨连汤喝干净，舒服的打了个嗝，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从怀里数出五枚铜子递给店家，背着竹楼继续溜达。

路过卖芝麻烧饼的摊子，陈石头又花了四文钱买了两个饼，坐在路边饼还没啃完，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昨晚一宿没睡，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吃饱喝足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别在这里睡。”乌夜行突然开口。

“啊，为什么？”

“旁边有两个乞儿一直在盯着你，等你一觉睡醒身上的东西肯定都没了。”

“在哪？”陈石头吓得连忙四处张望。

“卖绳子的摊位旁边。”

顺着乌夜行说的位置看过去，果真有俩衣着破烂的小乞丐正在看着他。

陈石头吓得立马没了睡意，背着竹篓站起来朝人多的地方走。

那俩乞儿一直跟着他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急的他头上出了汗，“怎，怎么办呐？”

“找个没人的地方。”陈石头果断的朝旁边的胡同走去。

两个小乞儿见状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小肥羊竟然还敢往没人的地方跑，这不是往嘴里送嘛！看来今天能吃顿饱的了！

刚才陈石头吃馄饨掏了钱，身边也没有大人在便心生歹意，一路尾随到巷子尽头，前面没了路。

“识相点就把身上的钱和东西都放下，小爷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打死你！”

陈石头吓得脸色一白，“现在该怎么办？”

“捡起地上的石头。”

陈石头弯腰照做，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你，你们俩想干啥，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两个乞丐听完笑出声，“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说着朝他身边逼近。

“砸他们。”

陈石头把石头朝两人扔了出去，两个乞丐连忙矮身躲开，可石头拐着弯又飞了回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握着石头对着两个人的头乒乓的砸了起来。

“哎呦，这什么玩意？”

“疼死我了！”

两个小乞丐转身想跑，奈何石头堵在前面，根本没办法出去，很快被砸的头破血流，跪在地上讨饶。

“我错了，我们错了，神仙饶命啊！”

陈石头见这仗势也吓得不轻，“放过他们吧……再砸就砸死了。”

飘在半空的石头顿了一下，咣当掉在地上，两个乞丐连滚带爬的跑出巷子。

“仙人你真好，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石头感激道。

“呵呵。”乌夜行意义不明的笑了声。帮陈石头也不过是因为眼下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

这一天疲惫加恐惧，让陈石头困倦极了，靠在墙边睡着了。

乌夜行破天荒没再叫醒他，因为丹境里的精鸟蛋好像要破壳了。

神识回到丹境，乌夜行看着脚边的精鸟蛋，上面裂开一条口子，橘红色的鸟喙从裂缝探出，不停的啄着蛋壳。

这扁毛畜生只认出生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乌夜行便坐在旁边，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小鸟破壳。

只是这畜生啄的太慢了，看得他好几次都想帮忙掰开，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

等了将近三个时辰，精鸟蛋才彻底裂开，从里面钻出一只巴掌大，浑身毛茸茸的绿色小鸟。

它歪着头，瞪着黑豆似的眼珠看着乌夜行，半晌高兴地发出第一声鸣叫：“啾！”娘！

*

陈石头一觉睡到深夜被冻醒。

他哆哆嗦嗦的从背篓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全都套在身上才暖和了一些。

幸好这会儿已经是春天，要是冬天睡在外面，非冻死不可。

墙头上有几只野猫在叫春，声音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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