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锋过江·短道速滑》
安静。
房间里特别安静。
季锋缩在床脚,自己抱住自己。
她摔倒以后,是被担架抬下去的。
滑出去,撞到场边的软体围栏。
蜷缩起来,缩成很小的一团。
队医和教练跑过来,围着她,问东问西。
江为止一路从看台上冲下来,他好像很着急,说了很多话。
但是季锋什么也听不清。
担架上来了,把她抬出去。
江为止追着她跑了几步,很快就被教练们拦下来——男子5000米接力马上开始。
他应该在场的。
江为止是冲刺棒。
队医给季锋做了全面的检查,因为摔倒,她的膝盖直接跪在冰上,引起旧伤复发。
不过还不算太严重。
队医姐姐叮嘱了她几句,见季锋满眼失神,就摸了摸她的头,叹口气,出去了。
房间里太静了。
安安静静的,有点心慌。
季锋蜷缩起来,拿被子枕头捂住头,却还是能听见滴滴答答的钟表秒针的声音。
头疼欲裂。
她捏捏眉心。
房间的隔音不是特别好。
隔壁传来欢呼声。
是叶又绿和其余几个女队员。
她们没去冰场,在别的房间一起吃零食、看转播。
叶又绿的嗓子尖尖的,很具有穿透力。
“啊啊啊赢了!!!”
“赢了赢了赢了!!!!!”
空旷的房间,薄薄的墙壁,传来欢呼雀跃。
季锋拿出手机,微信里有一些消息。她都没点开看,只点开了转播。
江为止的冲刺棒打得非常好。
他发挥出来了自己的最好速度,接棒的时候中国队只排第三名,江为止却反超成第二,最后一个弯道,他凭借高超的路线控制能力和判断能力,选择了意料之外的路线,从外道超越,以一个刀尖的优势,拿到了男子接力的金牌。
真是一桩好事。
央台的记者正在采访男子接力团体。
人人都笑着。
季锋也笑了一下。
记者问:“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江为止想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他看了一下镜头。
用很清澈的眼神。
江为止似乎终于组织好语言,他认真地说:“我希望……嗯……每个人,每一个人都开心。”
他用手点着胸口,那里是季锋和他互相交换的pin。
现在那枚小小的熊猫徽章就卧在他的心口。
季锋知道,他希望自己开心。
但是他应该也知道,开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蓝天,白云,好天气。
飞机驶离谢菲尔德。
季锋终于抬起头,把ig退掉。
Ig里堆积如山的辱骂,她一并留下。
就像是把这段难过的回忆抛在了谢菲尔德。
坐在她身边的江为止,丢了个耳机给她。
“我妈让我给你下了几个新电视剧。您好好享用吧,狗血剧少女。”
季锋塞上耳机:“谢了。”
江妈妈安慰她的方式,简单粗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冗杂得令季锋困扰。
江妈妈只是打了个简短的视频告诉她:“摔了能咋滴。小江之前摔个狗吃屎,门牙差点断,照样不影响他现在耍风骚。”
江妈妈说得中气十足,一边说话,一边坑坑坑地攥着大菜刀剁肉——江妈妈说打算给她包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到时候寄来给她吃。
季锋很感激江妈妈。
她看着江妈妈给她挑的电视剧,特别好看。
看到激动的地方,季锋吸吸鼻子,有点鼻酸。
江为止看着她的侧脸。
璀璨的阳光,描着她的侧脸。
她好像没受影响。
但是江为止的脑海中,仍然反复回忆着她摔倒的画面。
季锋摔得太不同寻常。
那不是冰刀相撞导致的趔趄,也不是高速之下的身体失控,甚至没有推搡和推拉。
好像是心态崩塌之下的自我放弃。
江为止想问。
但是,季锋表现得很正常。
当天晚上,他比赛结束,跟着大家回到下榻酒店。
季锋竟然在大堂等着他。
江为止他们跳下大巴车,就看到季锋裹着羽绒服,朝他们打招呼挥手。
她跟众人道歉,也神色如常地说话,连对江为止翻白眼,都是一如既往。
但是江为止觉得,她很不对劲。
那些谩骂好像对她没有一丁点影响。
怎么会呢?
季锋这次摔倒,不慎带倒了第二名的k国选手和后面的第四名橙子国选手。
这位橙国选手现在也是领军人物。
季锋把这二位带出赛道,她们国家的冰迷自然不乐意。
当天晚上,就把季锋的ig给刷爆了,下面全是谩骂和呕吐的表情。
这两位的粉丝都算挺多的,她们的粉丝担心季锋看不懂外语,十分贴心地用了翻译器,把脏话翻译成中文才发送。
季锋没生气。就好像无事发生似的。
江为止知道,风暴来临的时候,往往是席卷而来,波及四方。
可是风暴中心,总是宁静的。
可是季锋不说,他也不问。
回国之后的时差倒得很痛苦,可能是因为比赛暂时告一段落,大家都稍微松了点劲儿。
江为止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起训练。
连着几天,都没看到季锋出现。
季锋训练是最不让人操心的,她自己就先不肯放过自己。
如今却总是迟到早退。
江为止给她发过很多次消息,却都只得到寥寥几字回复。
他捏着一罐可乐,出了神。
冰凉的可乐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齐择走过来,看见他恍神,就在他眼前招招手。
“想什么呢。”
江为止恢复了笑容,说:“齐择哥。”
齐择一时不知道他这么殷勤是想干什么。
江为止却是非常不客气地拽着他坐下,拉开可乐,塞给齐择。
“咱们就把酒共话一下短道速滑国家队的明日辉煌吧。呃,没有酒,喝点可乐也有氛围。”江为止凑过来,“齐择哥你不会拒绝的哈。”
齐择乜斜一眼,道:“有事说事,直接点。”
江为止腹诽一句:他和季锋还真有点像。
不过心里怎么想,都不影响江为止的自来熟。
他揽住齐择的肩头,特别真诚地说:“按照您和季锋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这会儿,应该去黏着她呢,还是应该让她自己呆着呢?”
“啥?”
江为止眨巴一下眼睛。
“季锋是我们短道队的明天,你承认吧?”
齐择想了想,倒也是,季锋现在是长距离里最拿得出手的女子运动员了。
于是齐择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应该探讨一下,怎么让季锋这位明日之星重新抖擞精神啊。具体方案我们俩讨论,然后我去执行。怎么样?为了咱们短道的明天,这个活我愿意干。”
齐择简直无语。
他站起身就要走,临了抛下一句话:“你觉着我能告诉你吗?”
江为止拽住他的衣角。
“我觉着你能。”
“因为你也不希望季锋难过。”
“我怕弄巧成拙,让她更有负担。”
“所以麻烦你,齐择哥,告诉我吧。”
齐择愣了一下,重新坐下来,叹口气,刚要说话,咂摸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
他拧着眉,想了半天,乐了。
“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呢?我给你做嫁衣,我有病啊?”
齐择有点口不择言。一向翩翩公子形象的齐择倒是很快就原谅了自己的粗鲁。毕竟,面对江为止这种小无赖,他没法儿以之前的温和面目示人。
江为止微微挑眉,道:“理由很简单,因为季锋想见帅哥,而我就是那个最帅的帅哥。”
他虽然是玩笑话,但是齐择却泄了气——因为季锋的的确确不是太愿意搭理他。他的陪伴并没有让季锋觉得高兴。
齐择沉默了半天,才说:“你去找她吧。她这几天都在大道队那边。”
江为止站起来,拍拍他的肩。
他没说谢谢,但是齐择应该明白了。
齐择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那不正经的废话少整点儿行不。”
齐择的东北腔终于还是漏出来了。
这位所谓的青岛队选手,在青岛待了那么久,却还是在不经意之间露出来东北腔。
江为止一面走,一面伸出右手,挥了挥,没回头。
△
季锋在大道队呆着。
已经好几天。
国家队暂时还没有把这两个队伍合并集训。
不过,孟橙在这里。
退役的孟橙,最终还是把自己的退役报告要回来了。
她转去了大道速滑。
现在兼项的运动员越来越多,大家在职业的瓶颈期,总是考虑延长在赛场的时间。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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