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男主折腰》
苍云息清点完了物资,列好分发安排的单子带去小楼,推门就见华盈也在。
华盈不久前沐浴过,换下了被雨水淋湿的衣裳,穿了一身水绿长裙坐在桌子边,双手撑着脸颊,眼巴巴地盯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麻婆豆腐。
乌发还带着点水汽,就用彩色的发带随意绑了绑,说不出的娴静秀美。
“你怎么在这里?”苍云息和她熟络了些,能有来有回地说上几句话,他也不急着找林之凇了,环臂倚在门口跟她打招呼。
华盈指了指桌上刚出锅的饭菜,眸子亮晶晶的,她的确有些饿了,于是端起手边的杯子抿了一口水。
“我在屋子里闻到这里很香。”华盈的话音清脆坦率,“你也不喜欢每顿都吃干粮吧,正好到晌午了,一起?”
苍云息挑挑眉,嘿了一声,真想把外面的人都叫过来看看,到底谁比较有不怕死的精神。
他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深沉地摇摇头:“知道这饭菜是谁做的吗,你就敢吃?还拉我入伙等着一起共进退?”
“林之凇,我看见他进厨房了。”华盈也给他递一杯水,唇角漾着笑,“可他只是拿眼刀子刮了我两下,没有叫我滚出去,我想这是能让我尝尝的意思吧?”
苍云息接了这杯水,喝出了几分同甘苦共患难的意思。
他压了压声音,毫不犹豫拿林之凇的底细作为诱惑:“林之凇做的五味杏酪鹅和蟹酿橙其实更好吃,但如今在沧州,梦里想想就行了。等这里的事解决了,你跟咱们上一趟青要山,说不定咱俩能趁他心情好,怂恿他下厨做一桌。”
华盈舔了下唇,笑:“好啊。”
青要山防守森严,不怎么欢迎外来之人,和烟火繁荣却又鱼龙混杂的北荒不同。
苍云息又是林之凇身边懂规矩的人,就是开玩笑也不能随随便便说出要带人去青要山的话。
除非林之凇下水要找的东西真与她有关。
巧了。
灵血?
计划中,她最后要抛给他的诱惑本就是灵血。
华盈轻轻一笑,此刻是真心想看看林之凇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最后会为了灵血,用什么法子把她从江家揪出来。
“怂恿谁?”
林之凇从厨房里出来了,右手端了一碟玉米烙。
明明还沾着从厨房里带出来的烟火气,却毫不留情地给你丢出一句威胁性极强的话。
苍云息准备动筷子了,为了这顿饭吃得顺利些,主动找了别的话题:“我派了人去了一趟白衣门,把他们宝贝得不行的那几块药园毁了,怎么样,咱们这气算是出了吧。”
去劫和十方雷域的残力在体内的纠缠扭打还没彻底消停,林之凇说话都费劲,没搭腔,只安静吃饭,一筷子伸向那碟三鲜丸子时,恰好与专心夹菜的华盈碰了碰筷子。
“林大少主先。”华盈笑吟吟缩回筷子,转头去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她已经摸清了这位少主的怪脾气,在他刚刚压下眉梢时就先奉上一个软和的笑,客气得不行,话题也顺便掀了过去:“这桌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若是还有下次,我来给你搭把下手,顺便学学。”
林之凇分得清她这句话不是违心的恭维,她一顿饭吃得专注又安静,也不挑什么,只是想吃饱。
这种同类的特征又把那些都快被忘干净了的记忆扯了一个线头出来。
林之凇放下筷子,背脊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的怔散后,凝成剔肉见骨,细细描画的刀。
那么多复杂而又矛盾的特质全在她身上,搅成了团团迷雾。
苍云息还在和华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一名崇阿军战士带着消息进来了,走得急,把三人的目光都拉向了他:“少主,陈镜竹的位置找到了。”
林之凇嗯了一声,余光扫到华盈满眼“我要是不能听,就端着饭菜先出去了”的真挚眼神,直接问:“在哪?”
那名战士说:“雁回岭附近,离临春楼不远,周围全是树林。”
林之凇说:“去斩尘堂挑几个人。”
要拿到烨都与邪阵有关的证据,绕不开陈镜竹那一帮子人,必须得捞一个出来。
“我快吃好了,我去走这一趟吧。”华盈还咬着玉米烙,含糊接话,“雁回岭这种地方最适合用来藏身,陈镜竹定然是逃出来的,等你们从斩尘堂花钱请来的人赶来这边,他指不定已经被捉回去了。”
她把这口饭菜吃完,放下筷子,笑眯眯地向林之凇摊开手心:“我懂,不能让人误会我与青要山有关系。”
.
雁回岭,乌云层层迭千重。
密集的雨水顺着门口垂落的藤蔓浇落下来,灌进这座破旧无人的寺庙里。
陈镜竹靠着潮湿斑驳的墙壁坐在地上喘气,他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
好在离开了那间布满结界的牢房,他可以试着用微弱的灵力与枯音琴取得感应,借枯音琴的力量来尝试解开灵力的封锁。
心铃被打碎的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不仅重伤了陆逸君派来的那名心腹,还在原地开辟出了一条空间通道。
空间术种类纷繁多样,陈家心铃的原理也与空间术有关,因此它也能开辟出传送通道。
但这条通道只是用来传音的,从来没有人试过用它来传送一个活物。
声音没有重量,物却有。
谁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进入了一条只用来传递声音的空间中,支撑此处空间的灵力会不会在瞬间溃散瓦解。
一旦遇上这种不幸,破碎的空间碎片将化作无形而锋利的刃,将人粉碎于虚无之中。
除了临死之前不愿让种种复杂晦涩的心意彻底失去见到天日的机会,遗憾或悔恨无法再被化解,没有哪个陈家人会打碎自己的心铃,忍受被它的反噬。
但陈镜竹顾不了什么反噬了。
他好不容易才抢在他们要毁了心铃之前,用积攒了那么多天的灵力,将它化进自己的身体,躲避了被搜走,今日又忍受着剜肉剔骨一般的剧痛把它生生剥离出来。
门外风雨如晦,不时有紫色的雷光从天劈斩而下,草木皆兵,心中的恐惧攀升至顶点。
陈镜竹咬牙收拾好所有心情,专心感应枯音琴的存在,来自遥远之地的琴弦拨动声在脑海里激起了浅浅的音浪。
门外突然有一层澎湃的灵浪横扫而至。
凶悍的灵力粉碎所到之处的山石劲草,无数坚硬的碎屑被卷至半空,朝着四面八方猛袭而出。
这股力量来得强势,高傲,毫不遮掩,要让躲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猎物知道自己已经死路一条,乖乖将喉管送到猎人的刀刃上。
他们追来了!
陈镜竹身子僵得像是被拉入了寒潭之中,他与枯音琴的感应被打断,弓着身扑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庙里有数条漆黑无光的甬道连接地下,不知通往何处,他扶着石壁挣扎起身,慌不择路地往其中一条跑去。
一只庞然大物朝着寺庙奔袭击而上,发出的尖锐鸣叫声令大地都在颤抖,让他还没来得及钻进甬道,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轰隆!
撞击产生的爆炸惊天动地,就发生在眼前,坠落的一簇簇星火不断爆燃炸开,陈镜竹脑海里嗡嗡作响,心里只有无法言说的后怕,方才若是再往前走快一步,此刻定然被炸得血肉横飞。
整座寺庙都被方才的爆炸彻底损毁,他彻底暴露在断壁残垣之中,只看到一只九尾狐狸的巨大虚影盘旋在半空之中,橙白二色交织的皮毛上有丝绸般华美的光泽流动。
九尾尖端绽放出炽热的火苗,眨眼间就能点燃大片区域,焚烧一切阻碍。
下方站着两个神色冷漠的人。
他恰好认得。
那日入星罗宫抓走他们的人之二。
烨都的长老,逍遥境。
陈镜竹原本还想在残砖断瓦中费力爬起身来,仰头对上烨都长老高高在上的漠然神色,突然大笑起来,满脸是泪。
“为什么?!星罗宫与你们烨都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陈镜竹跪在大雨中怒吼,质问,身体止不住地痉挛,呼吸越发急促,泛红的眼睛里血丝交错。
“先是杀了我父亲,又用我星罗宫所有长老的性命来威胁我,真是可笑,枯音琴与我陈家有血脉力量的联系,你们即便拿去也毫无用处,你们明明就知道!却偏要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烨都难道已经当自己是主宰一切的天地之主了吗?!”
积水的洼地中倒映出青年此刻脆弱的表情,布满双眼的血丝如同怨毒的咒纹。
那两名长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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