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她的权臣》
雨桐面色更难看了。
话到了嘴边,但她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谢芜眸光定在她身上,又问了一声:“你不说,是要我去看?”
此话一出,雨桐垂下眼,将所知事情悉数告知:“娘娘……皇上宠幸了一名宫女,此时,正……正在……在偏殿。”
谢芜闻言一顿,随即重新躺回床上。
宠幸宫女都不肯离开关雎宫,李玦可真是顾忌她的面子。
发生这样的事,雨桐觉得震惊又气愤,可碍于对方的身份,她不能说什么。
她本以为娘娘得知会伤神伤心,却见娘娘神情淡漠的模样,瞬间更替娘娘更觉得委屈。
这算什么!
皇上怎能如此欺负人!
说好了是陪娘娘,半夜却去了偏殿宠幸了一个叫不出名姓的宫女,这也太委屈娘娘了!
雨桐心中不甘,替自家主子鸣不平,见自家主子不再说话以为主子是在伤心,连忙安慰:“娘娘别伤心,夜里哭仔细伤眼睛。”
谢芜:“我没伤心。”
雨桐以为自家主子是故作坚强,声音更哽咽了:“娘娘,您不必忍着的,奴婢陪着您,您心里难过有什么话可以对奴婢说……”
谢芜闻言叹息一声,只得起身,问起:“雨桐,若是你有一心爱珍重之物,你会如何?”
雨桐一愣,虽然不知道娘娘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老老实实回答了:“既是珍爱珍贵之物,奴婢自当好好藏着。”
“你可会轻贱它?”
“心爱之物怎能轻贱?。”
“那你又可会借给旁人?”
雨桐面色凝重,认真考虑后开口:“心爱之物,自是舍不得借给旁人的。”
“你可会肆意放任,任之由旁人损毁?”
“自是不肯。”
谢芜笑笑:“这便是了。”
“……”雨桐听着谢芜的话,再看谢芜更茫然了,不懂自家主子为何说这些。
谢芜淡淡开腔:“雨桐,有一事你须得知晓。不要轻信男人说了什么,要去看他做了什么。纵然有千百句甜言蜜语,只要做的是伤你之事,便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无足轻重。”
重生之后她才真切明白,做人实在不该看低了自己,也不该高估自己在旁人心中的价值。
前世李玦口口声声对她说爱,可每一次无不是将她放在风口浪尖上,每一次身陷囹圄的都是她。
她于男女之情,不甚了解,可幼时她见过父母的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多年潜移默化,使得她以为相亲相爱相知相伴,世间真情莫过于此。
李玦给她泼天宠爱时,她是真的以为李玦对她动过心的,直到生死关头李玦毅然将她舍弃,直到在死前听到了那些话,她这才明白,这一切有多荒唐。
从始至终,她于李玦而言,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那些所谓的好,通通都是假的。
也是因此,她才明白,这世间,有的情意暖人,有的情意伤人。
李玦于她,便是后者。
世间情话易得,真心难有,在宫中,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雨桐想到自家主子经受的一切,再想到先前的流言蜚语,目光停了一下,忽的明白了。她眼睛含泪,止不住地心酸,心疼道:“所以皇上对娘娘……”
谢芜朝她摇摇头,微笑:“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谢芜目光平和地看向她:“雨桐,你是自小便跟在我身边的人,往后在宫中,我只能与你福祸相依。”
前世一直是雨桐陪她在宫里熬着受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知道雨桐一心为她考虑,可既然她决定要做一些事,雨桐在她身边,她就必须早些让雨桐看清一些事。
谢芜冷静出声:“雨桐,你记着,今夜我没有醒来过,明白吗?”
“……”雨桐愣了许久,定定点头后才憋出一个字,“……是。”
抬眸忍不住又往床榻上看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感觉自家主子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主子总是习惯隐忍,受了委屈也不肯吭一声,如今仍是不善言辞,却似乎格外清明地看清了许多事。
不论怎样,只要是自家娘娘说的,只要是自家娘娘想做的,她都听命就是,如果没有老爷夫人,她连口饭都吃不上,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老爷夫人不在了,她就尽心照料好娘娘。
可……雨桐还是觉得伤心,主要是替娘娘难过。
想当初老爷夫人在的时候,主子无忧无虑,是最欢乐的小女娘。
自老爷夫人去后,女娘被接来长安舅老爷家,日子克扣不如从前不说,还要忍着舅夫人的刻薄,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齐王。
她以为齐王是真心对女娘,能够救女娘脱离苦海,却不想熬到了大婚当日,偏偏又遇上了皇上。
皇上对女娘确实好,可女娘并未因皇上的好少受一点罪,雨桐不明白,她家女娘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本该平和度过这一生,为何平白就要惹上这一切。
谢芜知道雨桐在难过什么。
上天给了她一副绝世容貌,却没有让她拥有可以与容貌匹敌的身份。
如无根浮萍,她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势旋涡中活下去,只能全靠自己。
谢芜坚定道:“你放心,只要我有一日立足之日,我必会护你周全。”
雨桐止住泪:“奴婢不图别的,只希望娘娘能少受些辛苦。”
谢芜没有出声,视线却放得长远。
如今只是初入宫中,往后的日子且长着呢。
谢芜重新躺回床上,侧身面向床的里侧,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动静。
原本睡得不踏实的谢芜渐渐苏醒,她没有动,但她知道是李玦回来了。
沐浴过,李玦身上重新染上龙涎香的味道。
他靠过来,似低眉凝视她,随后又将她搂在怀里。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不曾发生。
翌日,谢芜睁开眼,就见李玦单手撑额正朝着她的方向,见她掀开眼帘,在她脸上亲了下,笑容俊朗:“芜芜醒了。”
谢芜:“……”
他执着她的手,亲昵:“芜芜昨夜真是好睡。”
谢芜故作茫然,只当听不明白他的话。
李玦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眼神中尽是懵懂神色,唇角扯出一道笑容,暂且相信她对后半夜之事不知情。
目光一震,瞧见落在窗上的光线,谢芜惊得猛然坐起来,神色慌张:“皇上是不是该去早朝了?”
“不急,”李玦重新倒回床上,“时间尚早。”
谢芜凝眉看他:“皇上……”
“有芜芜在,朕一点不想去上朝,”李玦攥着她的手,感慨,“若朕不是皇帝多好,做个凡夫俗子,朕便能有大把时间陪着芜芜。”
谢芜内心……
如果真想做凡夫俗子早去做了,明明当着皇帝却说想要做寻常人。
果然是厚颜无耻。
谢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芜芜等皇上回来。”
按着规矩,在她进宫被封为贵妃后,她要改口自称臣妾,可昨日李玦固执不让她以臣妾自称,说那些虚礼是对外人,私下里无需那些礼数,既然他想演,那她就陪着他演。
李玦欣然一笑:“芜芜果真温婉贤淑。”
抬手蹭了蹭谢芜羞涩面容,李玦眼底警惕消失殆尽。
他想,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闺阁中养大的女儿,于男女之情浅薄,总是容易哄的。
李玦把玩着她的手,神思犹疑:“芜芜,有一事……”
谢芜看他。
“你既入宫中,母后那里是需要去请安的。”李玦话说得艰难。
谢芜颔首:“这是自然。”
前世她无从应对,可今生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太后召见她呢。
李玦摩挲着她的手,拧眉,眼底潜伏着担忧:“芜芜,朕让你进宫,是心悦你想与你长相厮守的,只可惜母后不知听信了何人的话,对你颇有微词,若是朕不在,朕担心你受委屈。”话至此处,他视线颇为忧虑地看向她。
谢芜:“……”
既然进宫,她自知太后这一是避不过去的,况且,还轮得着旁人诬陷?他不是已经先将事情做绝,把她的后路断干净了?
如今京中,还有谁不知晓皇室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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