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李浮誉说:“你的阵法知识量储备,简直丰富到不像一个剑修。”
燕拂衣摘下那朵星涧花,放进口袋。
“剑修只是最擅长修剑,不是白痴。”
他们有志一同地忽略了刚才那段,燕拂衣甚至表现出一点不明显的歉意——类似于他原本就不该拿一个来路不明的系统,与他心底的师兄比较。
可燕拂衣也能感觉到,这非但没让“系统”开心起来,反而似乎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但是当然,那在眼下都不是紧要的事。
燕拂衣花了七日,每到子夜,他便持那把借来的剑,走遍墨襄城每条大街小巷,在每一处曾有人迹踏足的地方,种下无形无质的阵法。
今日是最后一日,线条繁复的阵法最终汇聚于乱葬岗,只有这阵眼交汇的地方适宜星涧草生长,再以浇灌布阵人的血,在漫天星光下,开出一朵珍贵的花。
“生于幽涧,恃梦浮生。”李浮誉的声音都放轻了,“星涧草万金难寻,用了这一株,你可能就永远都不能再拿回你的根骨。”
燕拂衣没有搭话,李浮誉也知道他不会。
他只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就像跟在燕拂衣身边这多年的日日夜夜,他总心不定,意难平,总想用最大的声音在他耳边喊,让他哪怕能多关心自己一点点。
“我有分寸的。”
没想到竟还是听到微弱的声音,李浮誉一怔,发现燕拂衣并非在对他说话。
燕拂衣只是点点胸前那吊坠,狭长眼角似是一弯,显出几分乖觉:“我有在保护好自己,只是他们此时,比我更需要。”
冰晶在他的指尖闪烁,像一滴遥隔经年的眼泪。
他在怕“爱他的人”生气。
李浮誉喉口发酸,他宁愿燕拂衣什么时候任性一点,不管是对那些白眼狼,还是对他自己。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小明王阵要开启,最后要将这里的上千具尸骨都摧毁殆尽,”李浮誉声音干涩,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最后的努力,“凡人愚昧,这事若是泄露出去,他们只会以为是邪修魔道……他们会怕你。”
燕拂衣动作没有停顿,淡然道:“但他们会活着。”
黑衣青年两指一搓,身周的泥土开始剧烈震动,只薄薄埋下的尸骸纷纷破土而出,化作漫天烟尘,与此同时,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星涧花亦顷刻化作粉末。
燕拂衣将那些星尘似的碎末小心地收集起来,转身,再一次沿原路走遍每一条小巷。
细碎的星星便从他指间泄落,落在路边的杂草上,落在被污染的小溪、嗡嗡作响的蚊虫、和街边苟延残喘的难民身上。
最后一点点融入尘土。
燕拂衣走完整个城,停在城防旁最后一口井边时,天刚好蒙蒙亮。
有人警觉道:“你在干嘛!”
燕拂衣转过身,封锈涯匆匆跑来,看清他的脸,顿了一顿:“是你。”
燕拂衣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要到城头上去。
封锈涯却将他拦住了。
“你等等,”少年人的声音亮得很嚣张,“此时正好无事,我要与你比剑——放心,不欺负你,我不用灵气。”
燕拂衣:“我不与你比。”
“为什么!”封锈涯听着他的语气,头毛就都炸起来,“你少那么得意,真不知虞侯为何那么看重你,我偏要看看,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剑法能有多精妙!”
他不由分说,燕拂衣便听到有剑风袭来,他只稍一偏头,拿剑尖一点,便听极轻的“叮”的一声,封锈涯突然间失去平衡,踉跄一步,进攻的剑突然就戳进土里。
封锈涯:“……”
他不相信地睁大眼:“你使的什么妖术!”
燕拂衣摇头,转身要走。
他奔波了一夜,几乎压榨出仅剩的本命真元布下大阵,本就头晕眼花,脚步虚浮,根本没力气再应付什么挑衅。
“喂,你怎么这样,莫非看不起我?!”
肩上猛然传来一股巨力,燕拂衣本能试图卸掉,却一时又忘记自己没有灵力,整个人被抓得摇晃一下,向后倒去。
他已经收紧肩膀,准备好与坚硬的地面接触传来剧痛,腰上却突然一紧,跌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燕拂衣头晕得厉害,感觉有人在高速旋转着搅拌他的脑子,手脚都好像被照在厚而硬的罩子里,半点使不上力,胸口也骤然冲起一股滞闷,他软在那怀里一时站不起来,喉咙都咳出了铁锈味。
虞长明摸摸胸口,想找东西帮忙擦去燕拂衣咳出的淡淡血痕,不意却摸出一方雪白的细绢,他眸光微闪过不舍,仍是放回怀里。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燕拂衣便自抹过唇角,推开他抬起的手腕。
封锈涯的声音变得慌乱起来:“不是,我就碰了他一下,怎么这么弱不禁风啊,不是你是不是装的……”
即使是他这样的直脑筋,也看得出虞长明面上淡淡的愠怒:
“我告诉过你,不要找他的麻烦。”
“我没……”封锈涯委屈极了,“我就想跟他比划比划。”
虞长明:“大敌当前,不思抵御外敌而同室操戈,你是没事做了吗?”
“我就是不服气嘛!”封锈涯恼道,“连问天剑尊都夸赞过我的剑道天赋,你凭什么说这个凡人剑法比我更精妙!”
“那你也不能——”
他们吵得燕拂衣更是头疼,他缓了一会儿,歇过劲来,默默握住虞长明的手腕起了身,低道:“多谢侯爷,失礼了。”
吵闹的声音同时消失了。
燕拂衣想了想,这事里有他一份,虞长明没有经验,小封这是闹了小孩子脾气,这种事情他在门派中处理过不少,对这样心性高又武痴的小少年,得顺着毛捋。
“封少侠剑风凌人,即使不用灵气,其锐亦如电曳倚天,直斩沧海。”
封锈涯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喃喃道:“你怎知我是修的霜雷剑法……等等,谁要你假意奉承。”
燕拂衣当没听到:“只是锐气过盛便掩了精妙,不过美玉微瑕,若挑剑时剑尖五寸加一分柔力,方才那剑,我挡不住。”
封锈涯竟好久没说话。
燕拂衣又淡淡一礼:“侯爷,我去城上看看。”
“……辛苦。”
这一次没人阻拦,燕拂衣终于成功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城墙。
于他而言,指出封锈涯卡着的瓶颈不费吹灰之力,单他在昆仑道宗撑大梁的五年,当幼师的造诣比剑道都差不到哪里去。
虞长明和封锈涯被留在原地,看着黑衣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城墙上,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晚微妙。
虞长明没好气地瞪了封锈涯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少年稍稍移开一点视线:“因为他好像,说得对嘛。”
一句便戳中他冥思苦想多日的痛处,封锈涯甚至感觉有了些明悟,他从不喜欢师尊指点自己时的空谈大调,而虞侯不擅长教人,最多压着他揍一顿,然后让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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