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燕拂衣陷入一场深沉无光的梦里。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记得那些事,记得曾经母亲还在时,他们一家人隐居的那座山谷。
那里应当不属于修真界,而只是凡间。
因为在燕拂衣残存的记忆里,山谷的春华秋实、夏日冬雪,四季更替总是依时而来,从没有乱来的时候。
修真界的季节就很乱来,那些呼风唤雨的修真者们,随时能根据自己的喜好调整节气。
像昆仑道宗,坐落于雪山之巅,常年都是满目不化的冰雪。
燕拂衣喜欢分明的四季,那样才有生气。
可那个生气勃勃的山谷,在某一天,变成了一片血与火的梦魇。
燕拂衣呼吸急促,胸肋间似乎有异常锋锐的剑锋在翻搅,他喘不过气,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好在妖异的黑红色很快褪去,他的梦中又换了一副画面。
浮誉师兄还在的时候,总喜欢说些奇怪的话逗弄他。
“我为什么对你好?唔……因为小拂衣,是师兄的白月光呀。”
“白月光就是,一尘不染、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那个人,是无论变成什么样,都高高地挂在心上的人。”
“你得放松一点,不要自虐,学会摸鱼,真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
“……”
那时候,师尊偶尔还会对年幼的燕拂衣露出赞许之意,清鹤整天乐呵呵地跟师兄们胡闹,燕庭霜整日紧跟着兄长不放,夜里打雷都会抱着被子挤上他的床。
……真的吗?
燕拂衣在梦中忽然产生疑问:
这样的日子难道真的存在过,而不是他在快要溺死的时候,自欺欺人产生的幻觉吗?
如果是真的,那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呢。
燕拂衣突然又感到难以承受的疼痛,那种疼痛侵袭进本该无知无觉的梦里,像要把他的整个身体炼化,烧成一簇青烟,永镇在暗无天日的渊薮。
他其实,很有点怕疼。
所以才会那么害怕掌门,怕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连他的面都不太敢见。
燕拂衣从不知掌门对他的恨从何而来,或许也并不需要缘由,只是因为这么一个象征耻辱的孩子刚好出现,刚好落在他手里,刚好又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就像折磨一只小猫,一只小鸟那样,完全可以用来承载自身压不住的怒火、戾气、所有的不如意。
刚刚拜入昆仑道宗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幼小的燕拂衣身上,除了露在外面的手和脸,到处都是可怕的伤。
直到在外游历的李浮誉回到昆仑,闯入密室,从父亲的怒火中救出遍体鳞伤的师弟。
那之后的几年,至少在浮誉师兄看得到的地方,燕拂衣就总是安全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又会这么痛?
对。燕拂衣隐隐约约记起这件事:
浮誉师兄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不在了?
头也像被千万根针一起扎那样疼起来。
太疼了,燕拂衣差点想哭,可泪到眼皮下又忍住。因为唯一会在意他的眼泪的人,已经不在了。
【拂衣,醒醒!】
【燕拂衣——!】
突然刺入的陌生声音像一只有力的巨手,生拉硬拽地在漆黑粘稠的泥沼中,揪出一丝微弱的火苗。
疼痛在意识回笼的瞬间,突然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
燕拂衣颤抖着喘气,疼得眼前发黑,恨不能再晕过去一次,可烧灼在神经上的疼痛一点都不放过他,像烧红的铁钳捅进脏腑,残忍地维持着清醒。
燕拂衣努力放慢呼吸,努力平静下来,他口中尝到浓郁的血腥气,在一呼一吸间肆意弥漫。
被暂时忘却的记忆卷土重来,这鲜明的疼痛同时在作出提醒:
九重雷刑之后,他还好好地活着。
……好可惜。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瞬间,燕拂衣突然听到一声轻到仿佛是错觉的裂响。
就像春笋顶破泥土,蝴蝶挥动翅膀,那么轻微,却如此清晰的声音。
【想什么呢!不许想!】
清朗的声音在裂响之后又气喘吁吁地响起,突兀得像是幻觉,却实实在在回荡在识海里。
燕拂衣微微偏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他……记得这个声音。
之前在泽梧秘境,那个差点被他当做心魔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声音。
心中短暂地出现一丝警惕,很快又无所谓地消散了。
以燕拂衣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心魔,就算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能将匕首刺入他的心脏。
燕拂衣冷静地思索:
是幻觉吗?还是什么趁人虚弱潜伏上身的孤魂野鬼?
【呸】声音又说道,【你才是孤魂野鬼】
【你就是】燕拂衣默默回敬,【有本事现行看看啊】
然后他才发现哪里不对。
燕拂衣睁开眼睛。
他独自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浮动着淡雅的竹香,四周的装饰陈设……都有些陌生。
燕拂衣在昆仑道宗时有自己的房间的,但他很少去,多数时间都行走在山下,有时候回山办事,为了方便,也会睡在戒律堂的值房里。
毕竟在剑峰上,一峰之主的问天剑尊不喜欢看见他,师尊最宠爱的徒弟燕庭霜,也不喜欢看见他。
但燕拂衣此时身处的地方很陌生,他尝试起身,又被一道力量牵扯着倒下,这才发现手腕上锁着细细的链子。
锁链不知是什么材质,光泽低调,坚不可摧。
关键是——
燕拂衣微微皱眉。
【你能听见我心里想什么?】
声音立马得意地接上【也不是所有都能听见啦,你有意识跟我交流的话才可以】
燕拂衣:……
即使在修真界,这好像也不是应该司空见惯的事。
【你到底是……】燕拂衣顿了一顿,【谁?】
【你原本是不是想问我是什么东西?真没礼貌】
【……】
【我是——白月光拯救系统!】
那声音非常自豪,但不知道为什么,燕拂衣莫名地觉得,这不是对方原本想说的话。
但他知趣地没有问,这甚至让他又想起一会儿浮誉师兄来。
那会儿师兄也总是这样,言语跳脱,没个正行,又仿佛被限制着,好多话不能说。
浮誉师兄总是欲言又止,然后带着很不甘心的温柔神色,使劲揉捏燕拂衣的后颈。
【喂?】声音好久没有等到燕拂衣的回答,很不甘寂寞,【喂喂?】
燕拂衣于是很没礼貌地问:
【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对方似乎深深吸了口气,只恨自己没手。
【为你好的东西】自称为白月光拯救系统的家伙没好气道,【少年,你还在为备受打压而苦恼吗?还在为无人理解而伤神吗?还在为被强取豪夺……哦对不起串台了,这个不能播,总之,你想要焕然一新,金光闪闪地逆袭吗!】
【白月光拯救系统,你,值得拥有。】
燕拂衣沉默了一下:【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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