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养》
酒足饭饱,稍作歇息,福伯的烤肉架正式搬出。
沈惟一跟在福伯屁股后面转悠,福伯烧火他也跟着吹火,福伯烤肉他在旁边急得跺脚,福伯撒调料他手跟着瞎抖,肉考好了福伯先给他一串后去送给主家,他屁颠屁颠跟着蹦哒过去,把自己那串高高举起递给沈沛白吃,仰头时满头大汗,虽然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可给他忙坏了。
“哥!你先吃。”
旁边有剔好的肉沈惟一不吃,也想自己咬,沈沛白就着沈惟一的手拿着低头先试一口生熟,哪里都好,就是有点烫。
“惟一先吹吹再吃。”
“好。”
沈惟一撅着屁股使劲吹,吹得腮帮子一鼓一鼓,觉得合适了,一口咬下去,原封不动。
“哥,咬不动。”
沈惟一舌尖舔舔牙齿,又咬不动,又想自己咬,沈沛白感到好笑,让沈惟一咬住一块肉,按着他脑袋使劲。
“咬紧了,我要拽了。”
“嗯嗯!”
沈沛白拽着签子一抽,终于给沈惟一咬下一块儿来,沈惟一嚼嚼嚼,面色开始狰狞。
“哥哥,牙疼。”
“我看看。”
沈惟一努力把嘴张到最大,沈沛白弯腰细看,还好,没缺牙。
“别咬了,我给你剔,别把牙崩坏。”
“嗯嗯。”
沈惟一点着脑袋,再不敢自己咬,老老实实吃沈沛白给他用刀剔下来的。
恣宁街又放起烟花,接连不断的花火冲上夜空,沈惟一跑院子中央去看,仰头指着漫天缤纷叫沈沛白:“哥哥!烟花!烟花!”
沈夫人听见了,抱起沈惟一,让他视线更高,说:“咱们也有,惟一想看了我们现在就去点好不好?”
“好!”
仍旧是大门前放一部分,烤肉的院子也放一部分,两边同时点上,精彩纷呈,异彩夺目,沈沛白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推着他到前边观看,接着被人群包裹,大伙儿都载歌载舞,围着他跳舞转圈,唱最真挚的祝福。
沈沛白脸皮薄,蓦地红了脸,默默揪着袖子不知所措,沈惟一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像只小鸟儿一样双手作飞翔状欢快的围着他转圈,几圈下来人有些晕,脚一软要摔,沈沛白眼疾手快拉住他,拽过来好生扶着。
“哥……哥哥……晕……”
沈惟一说话都不利索,脑子还在转圈,被沈沛白扶着身体都还在下坠,腿软得厉害。
沈沛白拽不住了,索性抱起沈惟一坐自己腿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挨着我靠一会儿,过会儿就不晕了。”
“爹爹,我为什么不能飞呢?”
“你没有翅膀呀,飞不起来。”
“我想骑大马。”沈惟一不怎么晕了,突然说,“爹爹,一起上学的大壮说,他每天下学,他爹爹都会背着他从学堂一路跑回去,然后骑大马玩,爹爹,我也想骑大马。”
“我……”沈沛白第一次没法完成沈惟一的要求,罕见的有些无措,“我没法带你骑大马,我腿站不起来。”
沈惟一戳戳沈沛白衣衫覆盖下的腿,好奇问:“那爹爹的腿为什么站不起来呢?”
“胎疾,小时候就这样了。”
沈惟一嘴一瘪,居然要哭。
“别哭啊,你,怎么就哭了。”沈沛白措手不及,奈何沈惟一的眼泪擦不尽似的,擦掉一边,另一边的眼睛又流下来了,沈沛白只好喊:“阿爹!阿爹!带惟一骑大马!”
沈庭霖听见呼唤过来,抹抹沈惟一眼泪,大气道:“来孩子,阿爹让你骑大马。”在沈庭霖心里,还是把沈惟一当作第二个儿子。
“不要不要,带爹爹骑大马!”
沈惟一隐约懂得沈沛白的不便,天天只能靠轮椅出行十分麻烦,都不能像他一样想跑就跑,想跳就跳。
他要沈沛白也能骑大马。
于是沈庭霖要扶沈沛白起来,开心道:“沛白,阿爹好多年没带你骑大马了。”吓得沈沛白红着脸连连拒绝,“阿爹不!我不骑!”
沈庭霖转念一想,也是,都这么大了,骑大马该不喜欢了,于是把沈沛白举过头顶,放肩膀上坐好,毫无架子道:“那阿爹带沛白飞一飞,抓紧阿爹脑袋,别松手啊。”
视线突然拔高,比身边人高出许多个脑袋,沈沛白羞得脸色更红,俯身抱住阿爹脑袋,不敢抬头看,“阿爹,我都这么大了,不想玩。”
“哪里大了,十五岁,这不还是孩子吗?”沈庭霖甚至在人群里一连转上好几个圈,给沈沛白吓得闭上眼睛,“沛白别怕,不高,你看,惟一都不怕。”
沈沛白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发现沈惟一坐在宋锐肩膀上,欢欢喜喜要过来找他。
沈沛白说:“惟一不一样,他是小孩子。”
“在阿爹阿娘心里,沛白也永远都是小孩子,等你二十岁了,三十岁了,四十岁,阿爹都还能这样带你玩。”
或许是习惯了这个高度,沈沛白渐渐的不那么害怕,也不害羞,手缓缓松开,脸颊亲昵地贴在阿爹头顶。
“沛白坐稳了,还有一波烟花没放呢,阿爹带你去点上。”
爆竹与烟火一同盛放,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夜空,沈沛白好些年没坐过阿爹肩膀,此时重新找到幼时的感觉,终于不用一直绷着装大人。
宋锐跟阿爹差不多高,沈惟一咋咋呼呼总想过来靠近一点,沈沛白仰头看星空的斑斓,沈惟一静悄悄探头过去抓住他几缕发丝轻轻嗅着皂香。
也许,就是没长大呢?沈沛白想,人生那么长,他才十五岁,天塌下来还有阿爹阿娘,他其实不用逼着自己那么累。
可一低头,烟花盛开的瞬间带来的光照亮阿爹头顶,沈沛白清晰地看清那根白发。
刺眼而突兀。
转年化雪,春和景明。天气还未回暖,休沐日,沈沛白继续主动跟着阿爹学习,天不亮就已经出了沈家大门,沈惟一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他已经跟阿爹到了庄子。
阿爹说新到一批月华锦,供不应求,清州各商铺纷纷预订,要他根据账本按需分配,还得考虑商铺位置和储存空间,沈沛白看了一眼预订商铺,前期几乎都跟阿爹去过,地形与店铺大小都记在脑子里,再过一遍账本,分得倒也算快,剩余一百匹放布庄备急,又跟阿爹一同在庄子早早吃了饭,与负责布庄的董叔寒暄,然后下午还要跟阿爹去见友商。
与此同时沈惟一的学堂,刚到午饭时间,沈惟一早已吃好,陆靖辰还在抽抽噎噎诉苦。
“我阿爹不准我出来玩,还打碎我心爱的瓷小狗,鞭子往地上一抽,说我敢哭就抽断我的腿,我只能赔笑呀,给我阿爹看得心情大好,就走了。”
说这话时陆靖辰还眼眶泛红,饱含热泪吃沈惟一的粉蒸肉。
“其实我气得饭都吃不下,但我没办法呀,他是我阿爹,脾气是差点,我也不能反驳回去。”陆靖辰抽噎了一下,觉得粉蒸肉好好吃,“清清,你带的这些吃的真好吃,明天我还能吃吗?”
沈惟一神情稍有不悦:“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清清,得叫沈清,或者沈惟一。”收拾好自己饭盒,又道:“可以,我跟我爹爹说,让多给我准备点。”
陆靖辰擦着唇,微笑道:“清清你最好了,沈哥哥也好。”
“是沈清。”
“好的清清。”
“和沈叔叔。”
“好的清清。”
看在陆靖辰刚被他阿爹揍过的份上,沈惟一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个,下午回家,马车刚到家门前,正好碰上沈沛白刚好下马车。
“爹爹!”沈惟一迫不及待要下去,小羊羔一样蹦蹦跳跳,又是扶沈沛白又是推轮椅,“爹爹,明天粉蒸肉能多准备点吗?辰辰也很爱吃,他昨晚被他阿爹揍了,后背好红的印子呢。”
沈沛白答应道:“好,叫厨房多备一份吧。”进门时又问:“辰辰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有人欺负他吗?”
沈惟一嘿嘿笑着,“他现在每天吃的比我还多,我们都怕被人嘲笑,就躲最边上偷偷吃。”到了前院,沈惟一先闪过去看看他的小天地有没有打扫,很快闪回来继续笑道:“今日有人想抢辰辰砚台,我往辰辰面前一站,那人就不敢拿了,灰溜溜回去他自己的座位,一动不敢动。”
沈沛白打量沈惟一的身高,确实比同龄孩子高上许多,长得还结实,没人敢欺负他。
想起什么来,嘱咐道:“阿娘说最近念念姨心情不太好,你休沐日把辰辰叫来家里玩吧,别让他在家挨打。”
“他可能不会想来,他说他阿娘有小宝宝了,他得照顾他阿娘。”
沈惟一拍拍自己肚子,比划了一下小小的凸起,“辰辰说这么大,说他阿娘可能也是害怕,所以经常揍他。”
“……行吧。”沈沛白道,“但是在学堂里,你不能让其他人欺负辰辰,你未来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得从现在开始保护身边的人,量力而行。”
“知道啦爹爹。”沈惟一沿着长廊跑远了,“我先快点回去完成课业,然后跟爹爹一起吃晚饭!”
沈庭霖跟外面随行安排好明日出行,陆续也突然到访,此时一同进门,沈沛白看见了先拱手行礼:“陆叔叔好。”陆叔叔开玩笑说:“沛白,那是你童养夫,怎么还一直叫你爹爹。”
“教了很多遍,改不过来。”沈庭霖让宋锐先回去,自己推着沈沛白,走在干净笔直的长廊,“叫就叫吧,等大了就懂了,自然会改。”
沈沛白笑笑,没说话。
……
天气逐渐回温,沈沛白跟阿爹约好一起出门看货。
立春这天,一大早沈沛白便察觉身体不对劲,颤着手往下一摸,湿.湿的,掀开被子,还能闻到熟悉的香气中混着难以言喻的奇怪味道,闻得他面红耳赤,瞬间羞得无地自容,猛地坐起身来,结果不小心弄醒沈惟一。
沈惟一揉着眼睛看他,“爹爹怎么了?”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清醒,坐起来摸上沈沛白额头,慌张道:“爹爹又生病了吗?爹爹脸又红又烫!”嗅嗅鼻子,发觉空气里不一样的味道,奇怪问:“什么味道?”
沈沛白羞愧到脸刷一下红到脖子根去,用干净的那只手捞过小被子罩沈惟一脸上尴尬道:“没什么,这很正常,你再睡会儿,我换件衣服回来继续睡。”
沈惟一突然扯下小被子大声道:“爹爹你生病了!得请大夫治病!”
沈沛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重新把小被子罩回沈惟一脑袋上,羞愤道,“没有生病。你别叫,我马上就回来。”
沈惟一在小被子里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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