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个龙傲天当跟班》
碎叶从楚江蓠的眼前飞过,她焦急地扫视四周,寻找霜天晓的踪迹。
然而四野尘土纷飞,满目皆狼藉,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看见。
但他应该还活着!
毕竟她头顶的光伞未灭,设下光伞的主人就不会死!
她对着山林呼喊他:“喂!你还好吗?”
几乎是立刻,便见碎叶间黑影一闪,霜天晓从中露出雪白的脸,嘴角虽沾了点鲜艳血迹,却扬唇冲她一笑。
巨蛇仍在他身后追逐,连她的一颗心都为他悬得老高,却万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出来。
在这一瞬,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叮嘱,却未及开口,便见巨蛇倒卷,如一道漆黑闪电,直射向他。
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而霜天晓却仍带笑意,云淡风轻地一踮脚,再度飞进山林,不知落在了哪棵树上。
蛇头生生扑了个空!
蛇头愤怒地扑腾着,撞翻山林,却追不上他。它暴怒地张口,喷出连珠般的光弹,噼啪着一路追击。
光弹追击下,霜天晓不停跳跃,忽在树梢,忽在山头,忽至蛇尾,忽登云崖,将巨蛇耍得团团转。
追击他的光弹一路四散,如假日的焰火,绽放于天幕。
焰火落地,燃成焚天烈焰。
烈焰之中,焦黑的动物四下逃窜,成千上万的树木倒下,树梢的火焰照亮了星辰,也彻底照亮了霜天晓的身形。
艳色火光下,他再无处遁藏。
索性心一横,他灵巧地一转,躲过巨蛇甩来的尾巴,起阵飞于半空。
脚下是赤色火海,头顶是光弹如雨,他回身双手相合:“九天阳雷,开阵!”
忽有光阵绽放于巨蛇腹下,光阵冲天,满天阴云聚集。
阴云中流泻着翠金色的闪光,那闪光轰鸣,轰然劈向巨蛇。
是升级后的九天阳雷阵!
专破邪异的雷阵!
满天惊雷是天公在怒吼,誓要劈碎天下宵小!
一道一道接一道。
足足九道天雷连续轰击完毕,大地塌陷,山林扬尘,巨蛇垂身坠落,蛇腹翻起几片墨色蛇鳞。
霜天晓收势长笑,长发飞扬如墨,尽染星火。
他自天空飘落,任风卷衣袍,只自顾立于巨蛇身前,如一株墨竹植于连绵高山。
风声猎猎,他目色冷然地望着巨蛇,抬手准备封印起阵。
巨蛇抬头,蛇眼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那光芒炫目,晃了下霜天晓的眼,将他的视野晃成一片白光,眼前是一圈圈暗斑。
万物失色,天地皆晦!
直到视野里的白光消散,世界复明,他眼中便只有一片血红的海。
红海浪滔滔,瞬间吞没了他。巨蛇合上血盆大口,扭头盯向楚江蓠。
蛇眼幽绿,像是悬在天边的两个鬼火灯笼。
幽玄阴冷的气息将她包裹,楚江蓠心头一寒,她亲眼看见巨蛇将他吞吃入腹,却仍能强自镇定。
她迅速用余光瞄了眼头顶光伞,光伞仍在,拒止阵始终未破。
这意味着霜天晓还没死!
但他被吞进蛇腹中,若不能赶快出来,迟早要融成一滩水。
他能破蛇腹而出吗?
太难!
那巨蛇的鳞片不知道是什么鬼材质,不怕剑砍,不怕火烧。
她没法从外破开蛇腹,而他在里面也没办法出来。
楚江蓠冷眼盯着巨蛇的动作。
重重火光中,那条巨蛇扭转成一节节的麻花,在坑底翻滚摔打,震得大地直颤。
大约是刚吞了人不舒服,竟让它不顾身下的火焰,只自顾发泄痛苦。
连幽绿的蛇眼都挪开了目光,它已无心再管周围的一切。
这是逃跑的好时机!
霜天晓随时会死,若他一死,拒止阵就会立刻消散。
面对庞然巨蛇,她与其留在这里等死,不如趁机逃出去,去搬救兵!
这座山已被点燃,铜城城主一定能看见,无论如何他都会派人来灭火,救援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应该很快就能和他们碰头。
至于霜天晓……
她步出拒止阵的那一刻,目光不禁飘向蛇腹,他应该就在蛇腹里。
那里是强酸环境,又缺少氧气。他很快就会窒息,然后慢慢被蛇的胃酸消化,最终连骨渣都不会残留。
哀伤的情绪无法抑制,她仿佛还能看见他带血的笑,明明不忍再看,目光却钉在蛇腹上,无法转移。
蛇腹处挂着一道鲜红,在火焰中狰狞颤动。是霜天晓开启九天阳雷阵时,天雷劈出的伤口。
伤口处血肉模糊,边缘翻起几片蛇鳞,鳞片卷了边,随着巨蛇翻滚而颤抖。
颤抖得像只应激的猫,脆弱到一点火星就能将它吓得每根绒毛都在颤。
然而现在,蛇腹下方可不止一点火星,而是一场焚天烈焰,火光映得蛇腹伤口更加鲜红狰狞。
原来,它也不是无坚不摧。
原来,它痛苦翻滚是因为腹上伤口正被火焰灼烧。
蛇头忽然抽紧仰天,从它下颚处斩出一段金红剑刃。
剑刃!
是霜天晓的剑刃!
他还没被吞下蛇腹,只是被困在巨蛇的下颚处!
楚江蓠眉目一颤,反手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柄铁剑。
剑体沉重,入手便拽得她下坠。
这是她炼制失败的凡剑,虽没有削妖斩魔的能力,但剑柄处被她嵌了九天阳雷阵。
剑非灵剑,但阵法有效,只差灵力激发。
她再度取出盛露,贴着剑柄抓紧,积蓄灵力激发阵法。
盛露虽万分危险,但眼下唯一的破局机会便系在盛露上,她已顾不及之后会有哪些连锁反应了。
直到阵法激发,剑柄亮起淡淡金色,她做好了所有准备,才步出拒止阵。
她便这么提着剑,剑刃指向巨蛇。
……
鲜红如海的蛇口里,霜天晓一手撑着巨蛇上颚,一手抵着长剑。
长剑一点点捅开脚下柔软的血肉,将他身上溅满了蛇血。
蛇血粘腻腥臭,比死了十天的烂鱼还要腥臭。
一条艳红蛇信忽地卷上他的腰,试图将他扯离长剑,卷进腹中。
他抓紧长剑,同蛇信拉锯着,强撑着保持自己的位置,避免掉入蛇腹的深渊。
蛇腹里的恶臭远胜于蛇血,被蛇信这么一卷,直接扑进了他的口鼻。
大脑被熏得巨痛,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眼前的深渊却越来越大,随时会将他吞噬。
他惯常是有些洁癖的,自辟谷以来,就未再吃过任何东西。
那些或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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