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消息，据B城生物研究院报导，节肢动物所走失一只实验鲎，该生物融合有多种生物基因，具有极强的模拟和进化能力，对人类具有明显的攻击性，目前已造成动物所32人死亡。如果广大公民发现或能提供相关信息，请拨打电话13352。”

“再重复一遍......”

中午十二点过五分。

青柠归还完清洁工具后，从五二二垃圾处理场走了出来。

正前方巨大的荧光屏幕中优雅气质的女主播正严肃地播报新闻，在她的身后，光洁的玻璃幕墙外是轻盈明亮的阳光。

青柠抬头，硕大炙热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眯眼，能看到强烈灯晕上灰扑扑的混凝土结构，上下左右铺设着各式管道，在向远眺去，上方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这里是地下城，到地上有几公里的距离，看不到一丁点阳光。

走在食堂的路上，偌大的荧光屏仍尽职尽责地播报着刚才的新闻，身边有人仔细听了后，嗤笑一声：“B城？那是地上城，关我们地下什么事？”

“就是，反正能在咱们地下城播报的事，准没一件是好的。欸，快走，听说今天食堂有pagpag，去晚了就没了！”

他们加快步伐，青柠工作了一早上，整个人累得像一只死狗，听到有pagpag，耳朵一竖眼睛瞬间亮晶晶，两条腿也在路上能狂奔了起来。

自两百年前那场举世罕见的陨石雨后，大部分土壤被核辐射污染，地球上大部分生物开始畸变，在人类顽强的斗争下，终于清洁出来一小块干净的土壤，但地球上残存的人类实在太多了，没办法容纳所有的人口，于是世界形成一个大的联邦团体，根据智力、容貌还有基因检测把人类划分成A-F等。

A到E级人类生活在地表上被清理干净的土壤，F类是最低等的公民，全部转移到地下安置。

由于地表上有限的土壤需要用于生存、种植，人类将有害的活动都转移到地下。恶劣的空气、浑浊的污水还有不能见到阳光，地下城的癌症率逐年攀升。

但没有人会注意地底下，最低等人类的生存。

地上城的人常常把他们称作“垃圾”。

毕竟在地下城除开有害的工业外，便是分拣垃圾。

地上土壤珍贵，于是地上城的垃圾都通过管道投送到地下，地下资源十分短缺，哪怕是地上的垃圾，地下城的人也要逐一分拣，将能用的再挑选出来，等清洁干净后又流通到地下的市场。

青柠是垃圾处理场的一名普通职工，每天早上不到七点就要上班工作，一直要工作到晚上9点。

工资也少得可怜，平日里除开房租和买一些营养膏，几乎没有什么结余。

他们说得pagpag其实是地下城穷人中最受欢迎的一种食物，是从地上城投送的垃圾分类出来的各式食物中的肉类残余给分拣出来，然后送到地下城各个食堂、餐馆进行再加工的一种食物。

对于工资可怜的垃圾场职工而言，pagpag已经是一种很难得的美食了。

青柠运气不错，打到了最后一份pagpag。

焦黄酥脆的肉类在油脂和营养膏的再次加工下变成棕红色，青柠盘子里的pagpag有些炸鸡上留有一些齿痕，鸡架上的肉也坑坑洼洼，食物变质的气味在营养膏的遮盖下已变得不明显。

看上去是一顿可口的美食。

青柠端着盘子轻嗅了一口，肉类特有的香味引得她饥肠辘辘、食欲大发，她一扫工作时蔫儿劲和丧气，元气满满地就要开动。

她伸出手，捏起一块炸鸡。

桌对面坐下一个光头。

他是垃圾处理场的流氓，不少工友都被他欺负过，讹过保护费。

青柠神色僵了僵，站起来端起盘子就要走，身旁有来了几个人，他们十分自然地拿走青柠手上的pagpag。

将她往后一搡，推倒在地上，连青柠手里拿着的那根炸鸡也被他们抢了去。

“还站在这看什么？”光头啃着炸鸡，凶神恶煞地瞪着青柠。

一盘子的pagpag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堆骨头，吃得一点都不剩。

青柠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桌上吃剩的骨头，握紧拳头，：“这是我买的！”

“对，我们吃了怎么？”光头身边人轻蔑地看着她：“喂，咱们赵哥每天都在照顾着咱们五二二垃圾处理场的人，要不是他，你们能每天平平安安地来上班吗？就一份这个东西，吃了你的算看得起你！”

青柠被他们的厚脸皮气得脸红，整个人像河豚一样快要炸开，青柠没忍住，对他们爆了粗口。

光头丢下手里的骨头，油叽叽的食指指着她：“你他妈再说一遍！”

青柠平日里是个很软弱也很窝囊的人，但面皮做得她在食物上却异常的执着，哪怕有工友在一边拉扯她，让她算了，可青柠仍恶狠狠地盯着光头，一直大声哔哔：“傻逼傻逼傻逼！”

“砰！”青柠被一拳打倒在地，在第二个拳头要砸过来时，青柠顺势一口咬在他胳膊上，死死不松嘴。

不管光头身边的人怎么打她、掐她，她都死死咬着，直到垃圾处理场的经理赶到时，青柠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

围观的人不少，附近的摄像头也拉响警报，垃圾处理场的经理这几天在伺候地上城来的领导，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还要处理这些“垃圾”的事，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们一群人鼻子开骂：“还能不能做？不能做都给我滚！”

光头已经不是第一次惹事了，但经理确实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经理气得不轻，但他们却没一个人敢顶嘴，毕竟在地下城，要是不能在垃圾处理场工作，就只能去化工厂。

那边毒气更多，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

光头害怕了，和身边人一起怂着听训。

青柠躺在地上，整张脸肿得像馒头一样，身上到处都是灰，在经理的苛责下，青柠爬起来，当着光头的面吐出嘴里的血沫，光头还没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就被经理拿着皮鞋狠狠砸了下脑袋：“现在都给我滚到A7号垃圾堆给我去做清洁！这几天要是被我再发现你们闹事，就都给我滚！”经理指着他们的鼻子，下了最后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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