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瀹茗香》
一连数日,骆尽秋便如此昏沉的睡去,好像有一种力量使她无法处于清醒状态。待她的饥饿彻底使她濒临死亡时,她大脑中的迷雾彻底散开。
门闩仍被从外面插上,看来瘟疫使下人们“兵荒马乱”,甚至遗忘了他们的小姐。骆尽秋只能拖着虚弱的躯壳打开了窗户,窗前的守卫早已不知所踪。
她艰难的探出一半身子,手指捏住窗棱,用力到泛白。她摇摇晃晃地蹲踩在下窗框上,双脚颤颤巍巍的使不上力气。最终,她虚弱到极点的身体跃下近一人高的墙面。
骆尽秋久未见到阳光的眼睛微微一花,除了脚底传来的酥麻疼痛感以外,就是软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的身体。
“嘶……”她吃痛爬起,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形不稳的走向膳房。
在此期间,她经过的地方都是一片死寂,好像是世界将她丢弃一般,遗忘在侵蚀这座宅邸。
她胡乱塞了些吃食后,心中起疑,打算走出去瞧瞧。
庭院中的桃树,是春日的使者。它们的枝头挂满了粉嫩的花朵,如同少女羞涩的脸颊。春风一吹,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庭院的青石板,仿佛是大地的新衣。桃花的香气,淡淡的,却足以沁人心脾,让人沉醉。
宅邸花园静谧诡异。
竹林是宅邸的屏障,它们挺拔而翠绿,春日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自然的低语。新生的竹笋从湿润的土壤中探出头来,带着泥土的芬芳,预示着生命的勃发。
宅邸中庭消无声息。
花坛中的月季,是春日的点缀。它们的花朵或红或粉,或黄或白,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月季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同精美的艺术品,它们的香气浓郁而不腻,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宅邸前厅一片死寂。
围墙边,爬满了蔷薇。它们的枝条缠绕着,攀爬着,覆盖了整面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花墙。蔷薇的花朵小巧而精致,色彩丰富,它们在春日的阳光下,争奇斗艳,为宅邸增添了一份浪漫的气息。
宅邸外院无人生还。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脚上的绣鞋跑动起来,快速划出一道道弧线。先是漫步,再到快走,然后小跑,最终迈开大步狂奔……
骆尽秋被恐惧吞噬了,她撒开腿逃离身后毫无一丝活人气息的宅邸,可躲进的,却是另一方更大、更加诡异的天地。
春日温暖的阳光肆意,蜂蝶起舞,花香浓郁。可置身其中的骆尽秋却只剩一阵阵胆寒。
几日功夫,安良村中的生气仿佛被榨干,用来供给这漫长的明媚春日。
“一……一个人……都没有了?”骆尽秋惊惧不已,这种被丢弃、被遗忘的感觉越来越浓。与其说是自己被抛弃、村人被抹除,不如说是整个村子被彻底排除在世界之外。
一路走来,她只看到了物是人非的安良村。有一个人家桌上的菜都未来得及收拾,就以它们诱人的光泽蒙上了灰尘。
人们就像突然消失一般离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子。不过角落里沾血的布条,和有些紧闭房门后传来的腐臭味道提醒着她,这里曾经被一场瘟疫席卷。
“吱呀——”正路过一个爬满常青藤的白砖墙,藤蔓覆盖之下,一扇不那么起眼的门被打开来,一双枯瘦的手就这么从中伸出。
“呀!”骆尽秋被吓了一跳,转而丁静去瞧那双手的主人。
那双手显得异常消瘦,皮肤紧贴着骨骼,几乎看不到脂肪的覆盖。手背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苍白,血管和肌腱在皮肤下清晰可见,像是在薄纸下绘制的复杂图案。
指关节肿大,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纹和褐色的老年斑,这些斑点在苍白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突出。
顺着手臂向上,他的脸部更是崎岖不堪。皮肤松弛,眼角和嘴角的皱纹深刻,如同干涸河床上的沟壑。面颊凹陷,显露出颧骨的轮廓,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和疾病消耗的结果。
眼睑下挂着沉重的眼袋,眼睛虽然依旧保持着清澈,但眼白部分泛着淡淡的黄色,这是黄疸的迹象。嘴唇干裂,失去了血色,嘴角偶尔还会渗出一丝唾液。
骆尽秋作为大小姐,从未见过如此骇人模样的人,也生怕自己被这可怕的疾病传染了去。
她连连后退数步,只听见这病人喃喃自语般说着什么“给点吃的”之类含混不清的话,她连忙疯狂摆手,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骆尽秋心里除了有一丝骇然,还有星星点点大仇得报的快意。这是那日参加血宴的张富农,他已处于耄耋之年,本该安心享受剩余短暂的人生,却动了歪心,开始研究长生之道。
不过,如今他不也是病入膏肓、大限将至了吗?他什么也未得到,却白白做了杀死一位无辜少女的帮凶。骆尽秋丝毫不同情此人,她迅速离开了此地。
有了这次的教训,再一次有一扇门在自己眼前打开时,骆尽秋条件反射的躲了很远。直到有人从中探出头来,骆尽秋的心才彻底落下。
开门的是一位清瘦的中年妇女,她的脸庞虽然瘦削,但是仍透着健康的红润。她的双手虽粗糙,但是仍强而有力。
“你好,骆小姐,我叫赵英。”
骆尽秋有些震惊,一路上她也路过了些许半虚掩着的房门,可是其中无一不是被病魔折磨的人。这突然出现一位健康之人,论谁也会觉得讶异。
“你好……”骆尽秋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重新回归了得体的状态,向赵英打招呼道。
“骆小姐,方便的话可以进屋谈吗?”赵英温和的声音传来,骆尽秋下意识答应了她的请求。
推门而入,门楣上挂着一串用干草编织的风铃,随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磨损的木桌,桌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油渍,每一条木纹都清晰可见。
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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