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鬼缠上后该如何逃离》
棠瑜转身看向他——蛇闾半个身子探出床沿,微卷的发尾甚至垂落在地。他的面色也苍白如纸,唯有唇上沁出的血珠给他增染几分色彩。
蛇闾失去平日里的艳丽,浑身围绕着病态之气,可他没有温孤越患病时的那份柔弱。哪怕现在身体虚弱,他仍然像是被惹怒的毒蛇,只待蓄足气力便要扑上来咬一口。
棠瑜声音温和:“我救你,是出自医者之心。与你是谁无关,更谈不上温孤越。”
蛇闾却盯着她笑出声来,他的声音滑腻得如冰冷的蛇:“你没以前喜欢温孤了。”
“更谈不上温孤越……”蛇闾重复着棠瑜方才的那句话,抓着被子的手指发白发颤,“你竟然没以前喜欢温孤了。”
蛇闾面上露出的笑意越发兴奋。他整个人笑得身子微微发着抖,甚至身前的白纱布再次被染上鲜血。
他缓缓抬眸——蛇闾的眼瞳是浅浅的棕色,在阳光下就如琥珀般晶莹剔透。可本该如此澄亮的眼眸此时满是阴冷的色彩。
“还以为你有多喜欢他呢。也不过……”蛇闾捂住胸口咳嗽,“也不过如此。”
棠瑜眼睁睁看着蛇闾胸前的血迹越来越深,她对温孤越闭口不谈,只是垂眸提醒道:“身体是属于你自己,你若是……”
然而还没等棠瑜将话说完,蛇闾便将裹在胸前的白纱布全部扯下,重新裂开、血淋淋的伤口展露在棠瑜的面前。他丝毫不在意,“反正死不掉。”
蛇闾话是这般说,可他直盯着棠瑜,仿佛是赌棠瑜会再次帮他包扎伤口。
这时屋外传来苏婆婆唤棠瑜的声音,棠瑜应了一声,转头轻飘飘瞧了眼蛇闾便朝院子走去。
棠瑜虽然背对着蛇闾离开,可她仍然感觉到蛇闾如影随形的视线。
她轻声叹气,走到苏婆婆面前告知缘由,随后端着盆盐水就要回到屋子里。
苏婆婆面色罕见地不大明朗:“乖阿瑜,你就是心太软、脾气太好。像你的母亲。”
母亲……最近阿婆总是提到母亲。
见棠瑜有些发愣,苏婆婆抬手拍拍她的额头,“你呀……算了,快进去。”
棠瑜这时才回过神来朝屋子里走去,只是听见身后阿婆轻声道:“宝剑需磨砺……”
蛇闾还垂着脑袋保持方才的姿势,直到棠瑜拧干帕子要将鲜血擦干净,他才反应过来抓住棠瑜的手腕。
棠瑜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蛇闾,可他只是盯着她,良久才开口:“我自己来。”
他接过巾帕,粗鲁地擦拭,几次从伤口上擦过,可是他跟没有痛觉似的,连眉头都没有皱。
棠瑜实在看不过去,伸手夺过帕子替蛇闾清理伤口。
棠瑜的手常年采药研磨,谈不上细腻白嫩,但是和蛇闾的胸膛比起来,却意外显得光滑。
他的前胸后背上布满伤痕,全是鞭子和小刺的印记,瞧起来像是小时候受伤但未处理而留下的。
蛇闾垂眸看着棠瑜:“这般熟练,你也给温孤这样擦过身子吧。”
棠瑜眼神古怪地盯着蛇闾,她不明白他为何总是逮着温孤越这些事不放,仿佛这样做便能让她感到羞辱似的。
“与你无关。”
她自然没有替温孤越擦拭过身子。一是他不喜她做些在他眼里该是下人才干的活。二是温孤越有些时候格外排斥她的靠近。
生病后他总是阴晴不定,上一刻他允许她牵住他的手,下一瞬她碰到他的衣角,却会被他面无表情地推开。
而曾经那颗仰慕憧憬的少女心,也一次次被他推远。
蛇闾冷哼一声,又恢复以往懒散散的音调:“你是第二个为我擦药的人。第一个死了太久,我都快记不起来了。”
“你知道我身上这些伤怎么来的吗?”他突然来了兴致,也不待棠瑜回应便继续道,“十五岁之前,我可不是风风光光的上京世子爷,我是谁都瞧不起的妓.院龟奴。那些恶心的男人总是有让人作呕的癖好,我若是不从便将我打得鲜血淋漓。所以你猜我怎么着?”
蛇闾嘴角勾起笑:“我将第一个男人的脖子硬生生咬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
棠瑜手中动作停住,她虽然在上京中听过蛇闾的传闻,但也只是当个谣言并不放在心上。可现在亲耳听见蛇闾承认,心中还是不免吃惊。
她并不想了解蛇闾的过往,但又觉得此时并不合适直白地说,一时间倒有些为难如何开口。
见棠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蛇闾又笑起来。可这次是爽朗的,带着少年稚气的笑。
他心情明媚不少:“采药女你可真是愚笨,我随口说说你都相信。”
“我可是上京最风光的世子爷。”
棠瑜继续上药,神色重归宁静,“是吗?”
风风光光的世子爷,怎么会受这般严重的伤,又怎么会落魄到跑至遮云山。但这些她都没有问出口,只是沉默地包扎伤口。
蛇闾自然听出棠瑜话中的质疑,他冷笑道:“我不过是出京的途中遇袭,凑巧遮云山离得最近,不然谁会来这穷……”
可是他的话并未说完,便被棠瑜的动作给打断。
棠瑜站起身,将蛇闾的秀发挽至脑后,用自己头上的木簪随意给固定住,之后拿起裹帘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
蛇闾的头发太长,她不方便包扎伤口,让他自己将头发撩起来定然是不愿意的,于是她只好想出这个办法。
她神色自然道:“可穷山恶水没有养出刁民,倒是上京……”
棠瑜顿住,最后转身朝外走去:“你好生休养吧。”
蛇闾却怔怔地看着棠瑜的背影,心口的温度逐渐上升。
他从温孤越那里听说有不少伏鬼师潜伏在上京周围,便出京替温孤打探消息。可谁知道他的好姐姐得知他的行踪,派了不少人来刺杀他。他往深山里躲才甩开那些刺客,可鬼使神差地,他最终选择跑来遮云山。
蛇闾将头上的木簪取下,乌黑微卷的头发又全部披散开。簪子的雕刻粗糙,不过是随意用树枝磨出来的。他心中冷嘲,采药女在上京待了两年,难不成温孤越还没给过她好首饰。
他直直盯着这支木簪,最后还是将它握在手心。
棠瑜从屋里出来时,苏婆婆正好在给村民敷药。气温逐渐升高,上山的村民容易被毒虫蛇类咬伤。苏婆婆心善,一直无偿为村民治病。而村民常常送些吃食报答苏婆婆,还亲切地称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