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扶摇逐日光》
凌峥嵘的脸色非常难看,一瞬间就涨满了杀意,孙正甚至猛地绷紧了身子,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去拉住他,深怕他生气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少女歪着头一把拽下他方才系好的纱布,露出一双眼底猩红的眸子,但她努力很久也无法对焦,于是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质问道:“我,是在放肆吗?你级别不低,应该见过绝密卷宗吧,从所谓的资本主义国度回来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我回来,是为了杀一个蠢货医生吗?”
“我不管你和那个女医生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的格局,你的眼界,都未免太小了。”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左右手交叠,狠狠挤压着被玻璃碴子扎伤的口子,很快白纱布变得血红。好半晌她再度开口,“刘文进也是个蠢的,居然找个更蠢的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凌峥嵘眯起眼,危险地盯着她,语含警告。“别得寸进尺。”
孟图南笑了笑,这么美,这么脆弱,却又这么美得惊心动魄。“叫国家拟战部门的人过来接我走,经过评估,我不认为军队更安全。”
程骁来的时候就见到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凌峥嵘斜睨着她,努力压下火气,“等刘师长回来,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我没跟你计较是我不打女人,如果你再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图南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这种无声地嘲讽精准刺痛了他的自尊,他刚要走近些就被程骁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程骁冷声道:“凌旅,有话好好说。”
“放开。”凌峥嵘眯起眼,两人火药味十足,分分钟会打起来。
对峙时一个小战士慌慌张张跑进来,“凌旅长,事发突然,师部通知您开会。”
凌峥嵘甩开他的手,扯着衣领整理好自己,神情冷峻道:“程骁,摆正你的位置,不要越界。
程骁垂下眼,俯身将将拿来的酒精棉按在孟图南的手背上,然后笔直地敬个礼,轻声道:“是,凌旅。”
门口的白大褂们面面相觑,萧华不管闫院长再怎么使眼色都装做看不懂,一直向后退,后来干脆回去坐诊了。
那么多人排队等着看病,红黑脸的庄稼汉和大嫂大婶们,他们是无辜的。
凌峥嵘神色不善,一身煞气,大家都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他边走边道:“等我回来处理。”
程骁跟在他身后一道离开了。
房间里的灯都关上了,会议桌上方悬着黑色的投影仪,技术人员坐在一边放映上午发生的录像。
碧波荡漾的大海上本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几秒后,忽然一只圆滚滚的黑色铁皮从西侧海岸线中露了个头,渐渐,天线一般的支架在圆滚滚的铁皮上展开,紧接着我方巡逻船只的电子设备全部陷入瘫痪状态。十五分钟后,通讯重新启动,雷达回复扫描作业,但蓝色的显示屏上却出现了抽象的海雕国国旗。
我方巡逻舰上前捕捉时,一架小Y号海雕国军警飞机出现在上空,这是架电子战机,配备着这个世界顶尖的电子设备,它发出的强干扰再度将瘫痪了我方通讯系统,雷达制导信号亦被切断。
恢复的间隙,海军请求了空军支援。距离最近的N空3师的派出了8‖和s拐两很快赶来支援驱逐,但令人气愤地一刻来了,海鹰国再次对我方进行电磁压制,敌机都飞到眼前了,雷达都扫不出,更不提导弹火控锁定对方了。敌机带着我方战机遛了半个小时,J8‖因为半径半径不足600公里(没有严谨数据支撑)只得先行返航。
看似一次简单的战机干扰,但暴露出的是两国海、空军事技术上的巨大差距。
录像的最后,突然传来拿头撞舱壁的声咚咚咚声,以及饱含屈辱却无能为力地咒骂。
随着投屏一黑,室内再度灯火通明。只是这白光照在现场坐着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得那么不能忍受,都眯着眼,寒着脸,拳头捏地吱吱作响。
凌峥嵘是陆军,虽然知道一些装备落后的事,却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技术落后造成的霸权和欺凌,这种挑衅几乎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常态,他们仗着技术优势,戏耍乃至玩弄着我们的海军和空军。
一股无能的愤怒充斥着胸口,他在这一刻终于领悟强国必先强军,强军必先强科技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它们是屈辱造就的,是从无数次失败里总结的经验。
程骁做事效率非常高,杨清帆替孟博士去打饭,打了饭就直奔卫生院。早饭如此,午饭如此,到了晚上,那人似乎确定这饭是打给孟博士的,于是再次做了手脚。
手段不够高明,但用的毒却很厉害,内地每售出一笔都会记录,程骁顺着这个线索往上挖却一无所获。因为来路出处都对得上,本身也不是好东西,偷了也没用,能接触到的都是专业人士,福利待遇都很好,没人愿意为了这种破事搭上前程。
这种对不上路子的事他转手甩给了拟战局部门,王局长本就为孟博士的事情在奔波,多一件倒无妨。
师部的会一直开到晚上8八点多,程骁拿着调查结果进来做汇报,大家脸色都很难看,沉默,叹息,忧心忡忡。当得知食堂下毒的人被抓住了,是一个刚入伍不久的炊事兵时,愤怒达到了临界值!
余政委气得一拍桌子,怒骂道:“没骨头的孬种,一点好处就叛变了,和打仗时候的汉奸有什么区别?人家一个小姑娘,冒着被终身囚禁,或致残,致死的风险也要回来报效祖国,他们呢?生在这个时代,没打过仗,没流过血,吃饱穿暖了,就开始软骨头了!”
一旁的周副师长也义愤填膺,“妈了个巴子,他知道毒死一个博士的损失有多大吗?是一个国家在最新技术领域上与别人几十年的差距啊,一旦打仗,我们被技术封锁,两眼一抹黑,到时候拼人头都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导弹飞过来落在头上。”
余政委气得直哆嗦,尤其刚看完录像,刚被海雕国牵着鼻子戏弄过,巡逻舰上的队员恼得用头撞舰壁的咚咚声还在心房里回响,我方J8飞行员的那句无法锁定目标,无法精准打击的话还犹言在耳,稍有血性的人都无法忍受。
“因为小孟博士还在走最后审查手续,所以她的资料大家看不到,但刘师长亲口说过,她是能源武器方面的专家,哪怕在海雕国,哪怕那时候她尚未成年,但她提出的战斗机电子战设计设想就已被采纳,至于进展到哪一步,我们无从知晓。但就从今天的强干扰程度来看,海雕国一直在发展这项技术是无可争议的,所以这个孟博士脑子里装的东西绝对是财富无法衡量的。”
“同志们,听到程骁来找我,说有人在食堂下毒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抖,在滴血啊,万一出事了,我怎么对得起孟博士选在这里落脚的信任?怎么对得起人家小姑娘拿命换来的机会?”
“好在,这毒孟博士没有吃进去,否则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因为愧对国家、愧对民族啊。”
凌峥嵘一脸凝重,定定看着手上的笔陷入沉思。
孟图南为什么会想杀沈医生呢?真像萧医生说的那样吗?她被疼得失去理智,产生幻觉,从天才变成了疯子,成魔成佛只在一念之间?那为什么是沈医生呢?萧华与她接触更得多,更有机会才是。
还有她说的话也很奇怪,什么叫不管和那个女医生什么关系,他们有个屁的关系!凌峥嵘眼底浮现燥郁之色,孟图南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难道是那个女医生说了什么话很难听,刺激了她?
但,罪不至死。
凌峥嵘拧着眉头,仔细回忆着今天的事。
第一次那医生与孟图南不对付,是说她不配合检查,不允许她吊抗生素,孟图南是发现了她给自己换抗生素瓶子才闹起来,因为什么?对,上抗生素需要做皮试,尤其青霉素这一类,怎么敢直接挂的?
他眯起眼,还有,换吊瓶是医生的工作吗?
这个沈艾艾不正常。
一场会到最后七扯八扯,搞到十点半才散会。一群老头端着搪瓷杯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凌峥嵘与程骁默契地都没有提医院的事,自然会有人找余政委处理。
凌峥嵘踩着一地的碎月清辉,背着手往卫生院走,舒敬,杨清帆和宋昭都以为他不会来了,毕竟一个男人,还是凌峥嵘这样骄傲又小气的男人,被一个女孩子当着众打了一巴掌,这伤了面子,不细说怎么回去哭了,总归是不得来了。
结果才从岗位上换下来休息两分钟就看到军中传奇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了,见了他三人抽着烟,吹着牛,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眉头立刻蹙起,嘴角却翘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家心头一紧,果然,接着就是苛刻的话迎面砸来。
“谁准你们在医院抽烟的?就这么站岗的?纪律呢?”
舒敬最先踩了烟站得笔直,他可太了解这位爷了,这么笑一般都是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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