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观园穿现代》
回去的路上宝玉一路无话,让他走他便跟着走,让他坐下他便坐下,倒是比往日更乖觉。众人只以为他是因为在医院做了这么多检查累着了,就由着他在车上歇一歇,无人去扰他。
等到回了园子天色尚早,离晚膳还有约莫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众姊妹就近去了怡红院,坐在外间顽笑作耍。
哪回姊妹们到怡红院做客时宝玉不是操心这个、照顾那个,像只花蝴蝶围着花骨朵儿飞来飞去。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地不理会姊妹们,直直地进了碧纱橱,坐在填漆床上垂头不言语。
湘云稀奇道:“你们瞧,去了趟医院竟跟变了个人似的,往日姊妹们顽笑他都是巴巴地凑上来,生怕旁人把他落下了,今儿个倒好,浑像只锯嘴葫芦,连句话也不耐烦说了。”
宝钗和三春知道宝玉历来有些痴症,若是犯了,是再不爱搭理人的,故而也不去招惹,只笑说:“咱们只管玩咱们的,许是过一会子他自己好了又凑过来了。”
独黛玉一人跟宝玉情分非比寻常,较之旁的姊妹更亲密三分。便不有意避开,跟了进去坐在他身侧,笑着轻轻推他一推:“你在医院里头遇到了什么山精艳鬼?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没见,倒像是勾了你的魂儿去,你且说与我听听。”
黛玉生的弱柳扶风,方才又不过用了三分气力,跟小猫挠人似的连花杆子都推不折,偏偏宝玉面色痛苦满头大汗,“哇”的一声,背过身去捂住胸口冲地下呕出一口血来。
黛玉惊得从床边站起,她虽喜净,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忙掏出一方干净帕子替他擦。
慌乱之中她不曾留心地上,还以为是宝玉吃不惯西方的面包惹得肠胃难受才吐了,这时却瞧见,手中那方雪白的帕子上竟然染上了点点鲜血,好似那雪上红梅!
黛玉捧着沾血的帕子双手止不住地轻颤,心凉了半截,一面哭一面问他:“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宝玉的脸比刚刮过腻子的墙面还要白上三分,犹恐黛玉吓坏了,勉强笑着宽慰她:“不干妹妹的事,我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血吐出来倒是好事,扶我躺下歇一会子就好了,不用惊动旁人。”
黛玉哪里信这话,待要分辨又见宝玉难受得紧,只得依他所言扶他躺下。自个儿却哭得越发厉害:“今儿也没人同你说什么混账话,不知从何处又勾起你的‘急火’来了?方才在医院时还好好的,难不成这么一会子就生出什么大病来了不曾?”
“我是为妹妹病的。”宝玉平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向顶上新换的大红销金撒花帐子,“别说为妹妹病了,就是为妹妹死了我也甘心。”
往日宝黛二人拌嘴时也时常说些“死啊、活啊”的,偏生宝玉刚呕了一口血就说这等心存死意的丧气话,黛玉只觉得有把剪子在她心口搅弄,叫她痛不欲生。
她满脸泪痕,捂着心口泣声连连:“你何苦说这些话来伤我的心?你若是死了我能得什么好,大不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其余姊妹听到两人的争执声忙进碧纱橱来,见宝玉躺在床上痴望着帐子,黛玉坐在床边暗自垂泪便知这两个冤家又吵起来了。
众姊妹知晓宝黛二人素日虽爱拌嘴,却自有一种默契在,旁人是再也插不进去的,贸然去劝,指不得讨了两个人不快。今儿个又不明原因,也不敢很劝,只分作两拨柔声劝慰。
忽然间却见宝钗脸色煞白惊呼出声:“了不得了!姊妹家拌嘴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如何闹到呕血了!”
众姊妹顺着她的视线往地上一看,果真淌着一小滩还未干透的血!众人惊惧交加,只以为是宝玉惹得黛玉发病咳血,忙去拉她的手儿:“妹妹的病要不要紧?”
这些关怀之语倒叫黛玉更添一重心痛,指着宝玉悲声道:“吐血的并不是我,是宝玉!”说完伏在床边越发哭个不止。
姊妹们忙又去看宝玉,不论怎么同他说话,他也无知无觉,像是完全不闻外物。
迎春见此情景不□□下泪来:“往日我常听我房里的妈妈说‘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了’[1],宝玉这个样子,只怕是不中用了。”
姊妹们只以为房里的妈妈年老多知见惯了生死之事,说的话自然是差不了的,全都哀恸不已,围在宝玉身旁哭作一片,却不见宝玉半句宽慰劝解,还是黛玉说的那句话叫他回了魂。
且见黛玉含泪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也好与我们说个明白,不然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日后想起来倒叫我一辈子不得安生。”
宝玉唤了一声“妹妹”,欲说实情,却欲语泪先流:“从前我空有一腔衷情不敢在人前吐露半句,只恐唐突了妹妹,今日着实顾不得这么多了。”
黛玉急道:“你只管说来,便是有什么不知轻重的话我听了就当忘了,岂会为这个恼你?要是这等关头还计较些细枝末节,也负了你平日待我之心。”
宝玉见黛玉如此通情达理,为着他的身子连自个儿的名声也不顾了,深恨道:为何苍天如此无情,赐我一知心人,又不肯让我与她做一世的夫妻?
他哀痛不能自已,哽咽数次仍未能将今日之事说出口,只好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黛玉一眼,免得愈加牵肠挂肚割舍不下。
过了许久才哀声道:“今儿个我在医院里头听人说,在他们这儿,不论是姑表姊妹还是两姨姊妹,都不能结亲。即便侥幸结为了夫妻,也是不作数的。”
竟为的是这个?姊妹们闻言一愣。
探春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当真没理!不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亲上加亲以续两姓之好,不说旁人只说咱们家里,凤姐姐就是太太的侄女。这些浑话指不定是谁有意说了来哄你玩的,你要是当了真才真遂了那些人的意呢,快些儿把眼泪收一收,别叫外人看见了。”
宝玉见她不信,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岂是一回事?琏二哥哥又不是太太生的,和凤姐姐算不得正儿八经的表兄妹。不妨告诉妹妹,这话是我听医院墙上挂的画框里的小人儿说的,它又不知我在,又不是专门说给我一个人听,何来的骗我一说?”
众姊妹早先问过朱丽,医院墙上挂的画框叫做显示屏,里头播放的一字一句全都是切切实实的,再也作不了假,这下她们才知宝玉说的句句属实。
这两日下来,姊妹们和朱丽等人相谈甚欢,又亲自去外头走过一遭,知道现代的规矩与她们那儿处处不同,在婚姻大事上有些古怪的条理并非不可能,只是……
姊妹们悄悄看向宝钗和黛玉。
虽然除了清虚观里大包大揽说要给宝玉提亲的张道士外,未曾有人明言要给宝玉保媒拉纤,但众姊妹都知晓:
宝钗的金锁说是要有玉的才能配,王夫人和薛姨妈是想要将宝钗和宝玉配作一对儿“金玉良缘”的。
贾母则偏爱她嫡亲的外孙女儿,想要将两个玉儿配在一处。
至于宝玉自个儿,自然是属意黛玉的。
哪知一夕之间穿越到现代,竟是变了天!如今不论是“金玉良缘”还是“两个玉儿”都不成了?
宝钗虽也纳罕,心头掠过一丝怅然之际,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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