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今天炸毛了没(重生)》
朦胧月色穿过暗树缝隙,光亮细细碎碎打在少女肩膀上,她抬头看向夜幕,仿佛又回到八年前,同样的墨玉苍穹。
只不过那时放眼放去,远处尽然荒野,广袤无边。
周父刚正不阿,曾因直言不讳惹恼陛下,被罚驻关四年不得归京,喜稔也随父母同在边境“放纵”了一段童年时光。
躺草望天,麦田躲闹,架火烤鱼爬树摘果全乃寻常事,但她胆子小年纪也最幼,起初只负责树下接果,上树者大多是周父属下的子女。
她惦记。
惦念那儿的景,惦念那儿的玩伴,惦念那儿的自由与辽阔。西北,是与繁华京城全然不同的地方,她在那里就像一匹无拘无束的小白马,肆意从容,仰着头追逐落日,掠风而过。
回到京城,又再度变为笼中之鸟,盆中玉兰,拘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静候枯萎。
“实系情非得已。”阿母的声音打断喜稔的思绪。
“稔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亲眼瞧着她蹒跚学步咿呀作语,瞧着她长大成人,若一时离了女儿,我都不知如何活。”
母亲声色发颤,带着微弱哭腔,听得人心中难过。
“这是什么话,咱们闺女与祺章成婚,你就是两个孩子最亲近之人,谁能越得过你去,总比嫁给那狗东西强,还不必被六王要挟,我最厌烦这些个姻亲政斗,没意思透了!”周将军重叹一声安抚妻子,他其实也舍不得,如此仓促的安排绝非他所愿。
“不过……”周将军似乎想起什么有所犹豫,“世子选妃的意思已然传了出来,这时定亲,摆明故意为之,若惹恼六王爷因此结仇,我自然无所谓,祺章他……”
周夫人一惊:“可会对他的前途有影响,那孩子勤勉上进,咱们万万不能害了他啊!”
“难说。”周将军拍了下大腿,叹气道,“祺章稳重有德,在新一辈儿的官员里算出挑的,蒋御史就十分看好他,何况这孩子品行端正,心怀慈悲,将来有望成为我朝股肱之臣,如此栋梁倘若因婚事见罪于陛下和六王未免太过遗憾,我断然不会允许朝中失去此等良才!如此看来……这招行不通啊,你说说你,怎不早些提醒我?”
周夫人空欢喜一场,大失所望坐在夫君对面,双目空洞无神:“说我作甚,你不也一样没想到,咱们可还是要从长计议……”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两两叹息。
窗外少女悄悄从槐树旁离开,继而消失于黯色之中。
翌日,周喜稔起得极早陪父母一道用膳。
周父一如往昔,慈爱地为妻女夹菜,毕竟有两月未见,周母却始终愁眉不展勉强回应着,一层脂粉已然遮不住眼下乌青。
周父见状,提议妻子带女儿出门逛逛,再添置些衣衫首饰。
“头上是去年的玉钗吧,今年可有新花样?还有夫人这衣裳颜色都旧了,得再做几身!”
周夫人斜睨丈夫一眼,没好气儿地回道:“食不言,寝不语,①用膳还堵不上你的嘴?”
周父吃瘪,憨憨应了声:“能堵上,能堵上。”
少女夹了块豌豆黄入口,她明白阿父阿母都在为昨夜提及的婚事犯愁,可现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等她寻到法子再来报喜也不迟。
早膳后阿母忙着料理府中杂事,阿父命人提来三叔“教导”,他每次回府都得抽空与弟弟聚聚,时常担忧对方胡闹惹事。不过喜稔听闻三叔新得了个相好,回府次数变少许多,大抵又要被周将军“修理”。
“莲姑,我记得这几日阿母要对上月账本,你能否帮我个忙,把活儿安排到明日上午。”喜稔与莲姑一同从正院出来,脑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这倒是不难,但听闻明日是二女君回门的日子,一定清早就过来,夫人对账三夫人也要在旁,这么做岂非让二女君空等?”
“就是要她空等,咱们才能避开所有人与她聊聊,不能刻意,以免让二姐心里不舒坦,她与三婶一脉相承最重脸面,有所警惕反而问不出什么东西,反正阿母每月中旬与三婶婶对账是多年习惯,不拘在哪日。”
走到寝院门前,周喜稔驻足不前,左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一字一顿道:“还得提前去膳房,准备三道点心。”
“点心?”
“对。”她转头看向莲姑,“就要杏仁红豆酥,松子米糕和……糯香枣泥卷,一壶敬亭绿雪,摆在从府门到三房必经之路的第二个白鹤凉亭里。”
“还真是赶巧儿了,小月与咱们府从前的柳婆子学了一手的好点心,明早我就带她到膳房准备去!”
这话提醒了少女,自己还有个新丫鬟小月呢,但一大早没瞧见人。
“小月还会做点心啊,柳婆子的手艺好,她走后我就再没遇过相似的滋味了。”
莲姑颔首赞同:“祖传的手艺能不好嘛,小月打小跟在柳婆子身后,时不时捞上点吃食,柳婆子觉得她乖巧,教过一年半,这丫头记性好,做得不差!”
周喜稔正与莲姑说着话,院中呲水声络绎不绝,二人惊诧对视,随后忙顺着声源方向寻,只见小月正满头大汗为银杏树浇水,而周围花丛多被她修剪了个整洁干净,杂草全无。
“丫头啊,你干嘛呢这是!”莲姑声调在水声下不由得变高,小月手里的东西有点像长杆,她们从未见过。
闻言小姑娘慌忙回头,放下“浇树之长壶”,胡乱擦擦汗水混着清水的脸跑近欠身请安:“五女君安好!”
周喜稔瞥了眼银杏树:“一大清早,在这儿忙了多久啊。”
“一个时辰,花都打理好了,就这棵树得再多浇浇水,最近没什么雨!”
少女不知说些什么,无奈摇了摇头,抬手为眼前的小丫鬟拂过肩上落叶:“以后跟在我身边,这些粗活不必再做了。”
跟在身边……
小月神色失落,与昨夜全然不同,深深埋头闷声问道:“五女君不嫌弃奴婢粗笨吗?”她局促不安盯着掌心的茧子与伤口,“他们都说,女君的近身侍女是伶俐人,像我这样的……只配做粗活。”
“他们是谁?”
“是……打扫花园的小山子,浣衣的崔婶,还有那许多人。”
“那你是信他们,还是信我呢?”
小月瞬间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前倾:“自然信五女君!”
“既信我,就不必管旁人如何说,花与树今后无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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