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撩太子后》
今日是春日宴的第二天,宣成帝原本答应了叶贵妃要亲自出席,但是这几日政务繁忙脱身不得,便让一众皇子们代劳,也算是为她壮壮声势;若是皇子们有看上的闺秀,那便更是好事一桩了。
皇子们先后登上原为宣成帝预备的观赏台,只是备受瞩目的牡丹花神昨日已经评选完了,剩下的不过是矮子里头拔高个,楚王陆修瑞第一个就皱了眉:“连脸也看不见,这有什么好看的?”
秦王陆修珉笑了笑,他是长子,惯来比弟弟们懂事,此刻也温言劝解道:“花神评选比的是才艺,又不是长相,自然要以艺服人。”
说到才艺,这下连雍王陆修琢都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怪三哥,的确是一群庸脂俗粉,难以入眼。”
听陆修琢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除去不足一岁的六皇子陆修琅,就属五皇子陆修琢年纪最小,才十六岁,正是玩心重的时候,他倒是真真冲着欣赏才艺来的。
吴王陆修瑾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打趣道:“五弟你倒是要好好看看,我们几个也只有你还未大婚,若是有心仪的女子,那就先下手为强。”
“四哥新婚燕尔,就莫要拿我说笑了,”陆修琢不以为然道:“成亲有什么好的,平白多个人来管束自己。看看三哥,没成亲以前多自在呀。”
陆修瑞连连点头,母老虎的苦他已经吃够了,五弟不吃也罢。
陆修珉不想五弟被误导,又举出正面例子:“那你再看看你二哥,当初虽是父皇下旨赐婚,但是太子妃娘娘贤良淑德,才貌双全,最难得的是情深意重,危机关头不惜舍身相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陆修珩来得虽晚,倒是将这几句话听得一字不漏,几个兄弟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秦王也笑道:“二弟以为如何?”
……
面对这些言过其实的评价,陆修珩发现自己竟连一个反驳的字儿都说不出来,明明沐氏事多又难缠,只最后一句勉强有些道理。
这些闲话他原本大可不必理会,但结合沐氏近日的斑斑劣迹,陆修珩忽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触,竟然破天荒地回了一句:“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几位皇子又笑了起来,只当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修瑾也道:“说起来臣弟还没有当面向二嫂谢罪,婚宴上若不是二嫂挺身而出……臣弟实在不敢设想。”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如果太子死在他的婚宴上,那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修珩勾唇笑了笑,只是并无几分真心:“五弟不必挂心,孤的身子还没有那么弱。这一箭太子妃受得,孤自然也受得。”
这话意有所指,不过陆修瑾却是听不出来的,其他人也面色如常。
陆修瑾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二嫂这等英雄气概,实在巾帼不让须眉。等她的伤好了,臣弟一定携内子登门拜访。”
陆修珩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陆修瑾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沐夷光今日一早便出门了,她那样爱凑热闹的人,怎么如今还不见踪影?
若是惹出了什么乱子,最后仍然是他来收拾。
这样想着,陆修珩便悄声吩咐刘宝,派人留意一番太子妃的行踪。
虽然几位皇子觉得无聊,台上的比试却仍在继续,此刻上台的女子怀抱琵琶,蒙着面,弹了一曲《夕阳箫鼓》,虽然水平一般,但是那双眼睛带着泪意,真有点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愁绪了。
陆修瑾笑着对陆修琢道:“五弟,你看此女如何?”
陆修琢敬谢不敏:“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曲子弹得一般。”
陆修瑞哈哈一笑:“这是武安侯府的嫡女陈念巧,现在人也告诉你了,你觉得如何?”
陆修琢连连摇头,倒是奇道:“三哥,此女蒙着面,你怎么知道是谁,不是说来唬我们的吧?”
陆修瑞得意道:“不是本王自夸,本王阅美无数,只要是见过一面的女人,看看身形和眼睛,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自然有机灵的小太监前去打听,的确是陈念巧无疑。
陆修琢还真就不信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三哥,你再猜一个,若是这个也猜准了,臣弟便服了。”
陆修瑞忽然找到了这场宴会的乐趣,他取下手上正带着的碧玺扳指,出言激道:“光猜有什么意思,要赌便赌些彩头。”
陆修琅立刻解下了腰上系着的白玉双鱼佩,陆修瑾也道:“我出一方松花石双蒲芦砚。”
陆修瑾顺便拉秦王下水:“大哥你呢,可不能随便出点什么糊弄我们。”
陆修珉虽是长子,但是无心朝堂,只醉心于经商,多次被宣成帝斥责仍不悔改,的确是几个皇子中最有钱的。
他虽然对这场赌约不感兴趣,但也不想扫了弟弟们的兴,便道:“那我便出一块祖母绿的坠子吧。”
陆修瑞一听,立刻便摩拳擦掌志在必得。
这祖母绿的宝石甚为难得,除非西洋进贡,民间的商队也难有买卖的,秦王这可是下了血本了。
这下便只有陆修珩没有下注了,几个弟弟俱是殷切地看着他。
陆修珩靠坐在椅背上,懒得回视他们,自顾自斟了一杯茶,表情冷淡道:“孤最多保证不将你们拿仕女打赌的事情告诉父皇。”
陆修瑞不答应:“二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虽然楚王看上去是与太子最不搭调的,但是二人年纪相仿,且慈懿皇后去世后三皇子母妃对太子多有照拂,竟也关系最好,是以他才敢如此放肆与陆修珩说话。
楚王这辈子,就败在女人身上了。
陆修珩忍住当众训他的冲动,给了他面子勉强道:“那孤便出一方镶石榴石的青玉水盛吧。”
赌注已定,几位皇子倒是来了精神,又往台上看去。
师瑶的序号是在评选石榴花神的最后一位,这顺序原本是吃亏的,但幸好如此,沐夷光才能来得及换完一整套的梳妆打扮,此刻便拎着剑上台了。
羯鼓与柳琴的声音缓缓响起,沐夷光的手腕动了动,粼粼的剑光便在台上舞动起来。
这女子着一身黄栌色的舞衣,更衬得她肤白如雪,贴身的舞衣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仍然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婀娜的身姿来,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眼睛却始终带着笑意,顾盼生姿。
鼓点由慢转急,她的身体也跟着飞速旋转起来,腾挪跌宕间,剑身映出的寒光几乎连成了一条亮白的绸带,她的腰肢柔软得像是河边的蒲苇,修长柔韧的双腿可以打成笔直的一条线,但剑势却凌厉,气吐虹霓,似乎天地也为之低昂,碧落星河也萦绕其间。
除了舞乐,台下几乎鸦雀无声,就连几位皇子也纷纷看得入了神。
陆修瑞都看呆了,即便蒙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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