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
对于每个人的说辞,林月城也不能全信。后来,单独审问了三人,经过几番整合,见红烛所说基本无误,她只得将此事交给红烛处理。
审理过后,蛮荒这边的人类府县官将此事整理备案,送往上级处等候犯事人的发落结果。
很快,中都那边便来了消息:犯事猫妖如影,威逼同类,肆意残杀人类,罪不可赦,断去六命,终身监/禁;从犯猫妖倩倩,造下诸多杀孽,念其受人胁迫,又诚心悔过,从轻发落,自去一命,剥夺原籍。
被剥夺原籍,倩倩便成了无处可去的流浪猫,又因行动不便,程怀凌不管林月城如何反对,铁了心地要将倩倩留在身边抚养。林月城拗他不过,只得由着他,直骂他被美色所惑,哪知程怀凌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这世间美色,都不及姐姐。”
自此,林月城再也不在程怀凌面前提起此事。看他整日抱着一只断了前肢的猫儿,她又有些心酸,破天荒地说道:“回了中都,让接骨师傅为她接上一对手臂吧。”
程怀凌一脸温柔地望着她,缓缓地点了下头:“好。”
如今林月城的脸和眼睛已无大碍,她心里总想着早些抓获崔莺歌,殷少七总是盯着她,她也只得作罢,百无聊赖地等暗烈回来。
她正与程怀凌坐在屋前的树荫下吹着风,见殷少七疾步奔来,是一脸苦闷的样子。林月城见了,便笑着打趣道:“红烛公子又找你催债了?”
殷少七闷闷地点头,在程怀凌的好心提议下,慢慢挪进了树荫下,靠着树抱臂立住了。林月城心中有愧,笑容可掬地对殷少七说:“这本是我欠下的债,他不找我催,为何总找你?”
殷少七并不言语,却是程怀凌抚摸着怀中的猫,笑道:“许是少七易欺负。”
闻言,殷少七一脸不快,望着林月城一本正经地道:“不是,他不敢与你讨。”
林月城听了,有些忍俊不禁:“我难道会赖账不成?”
殷少七认真地点头,林月城干笑两声:“我身上的确没那么多银子。回头找程叔叔领了赏钱也能还上他的诊费了。”
殷少七好心提醒了一句:“还有我们在此吃穿住用的一切费用。”
说着,他不紧不慢地从衣襟内掏出一本蓝册子。林月城疑惑地接过,认真地翻开了两页,看得她目瞪口呆,程怀凌好奇地凑过来看时,由衷地称赞了一句:“红烛公子是个难得的管事人才,账目做得很细致很漂亮。”
林月城气得拿那册子打了他的脑袋,心力交瘁地道:“亏他日日都记着一笔账!当初是静茗邀请咱们住进来的,如今倒算得这般细致,我就是领了赏钱,也还不起!与其这样,咱们还不如搬去客栈住。”
程怀凌笑着道:“此处的州府不是邀请过你么?可惜被你推了。”
林月城听不得他说这风凉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将册子还给了殷少七。
久久的静谧中,林月城贴近程怀凌,悄声问道:“小凌子,你府上有多少银子?”
程怀凌偏头笑道:“我虽是个闲散王爷,每月也有些俸禄,存了这些年,应该还能继续在此住一段时日。”
听及,林月城笑容满面地盯着程怀凌,那样和善亲切的笑脸让程怀凌有些恍惚。那段无忧岁月,他曾以为永远被她埋葬在了记忆的死角,如今看来,她的心底始终留着过往的记忆。
她并不曾忘。
而思及那段过往岁月,他又生出许多惆怅无奈,望着眼前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脸,匆匆起身向屋内走去。听到背后轻缓而担忧的叫唤,他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看着奔到眼前的人,立马偏头转移了视线。
“你怎么哭了?要是心疼那些银子,姐姐赚了钱再还你就是。”
闻言,程怀凌有些好笑,又感到气愤,赌着气说:“我不要你还!”
林月城扯着他的胳膊,忧心忡忡地问:“那你哭什么?”
程怀凌闷头闷脑地不吱声,见林月城一副刨根究底的模样,他只得小声说:“我心疼钱。”
暗烈风尘仆仆地赶往蛮荒时,正值子夜,整座宅院一片寂静。
后院林月城的屋子仍燃着灯火,暗烈抬手叩了门,却不见屋内有回应,他再推门,屋门一推便开,屋内并无一人。正疑惑间,一团杀气从身后直逼他,他慌乱地躲开,才站稳身形面对着深夜下的林月城,对方看他一眼,凌厉的剑势再次袭来,虽没了方才的杀气,依旧凌厉非常。在她的剑势攻击下,他应付得竟不如最初那般得心应手,似乎有些艰难。这令他有些吃惊,不知是她功力有所见长,还是他体内的灵力已在渐渐衰减?
林月城收剑立于月色下,清冷决然,竟似天边那轮清冷冷的明月。
暗烈擦了擦脸上的细汗,见她一步步走近,脸上的笑温暖动人。他怔怔地看着她,只听她轻轻快快地吐出几个字:“你可算回来了。”
说完,转身便向屋内而去。
暗烈紧追几步,截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面庞,沉沉一问:“毒解了?”
林月城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解了。”
许久,在沉默中,她抬眼望着他,颤声问道:“你的身体……不要紧?”
暗烈的眸子暗了几分,勾唇笑道:“担心我?”
他见林月城红着脸不作答,已心知肚明,便不再追问,却是满怀关心地提醒了一句:“这么晚了,不要再练剑了。”
林月城轻轻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与他是无话可说。而最初的自己,在他面前,往往也是如今这副模样,胆怯羞涩,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他说什么,她便听。
重逢后,她觉得他无处不在,那时的她感到痛恨厌恶,痛恨他的残忍无情,厌恶自己的软弱无知。相处了这一路,她才知,即便没有苏徵的暗算,她依旧抛不开过往的痴念,依旧会陷入他时而冰冷无情、时而温柔体贴的情意里。
分别的这些日子,是她痛苦又甜蜜的日子,竟似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里,等着盼着心上人的归来。
今夜,终得以盼回他,她又不知如何与他诉说相思之意。
也许,在他看来,她心中有着怎样的思念与企盼,他都不会在意吧。
这样想着,她又有些厌倦,便没了笑脸再对着他,神情始终恹恹。
几人商议好进入雨林的行程和事宜后,收拾了一番,与红烛算清了账,程怀凌便将亲笔信交到一名猫妖手中,让那猫妖带上他的亲笔信去津门找府中管事的要账。
对于红烛这视财如命的嘴脸,一行人实在无法诟病了。
雨林处在蛮荒地界以西的三百里外。四人一猫走走停停,行了四日路,一路所见皆是荒凉贫瘠之景,唯有这处小城镇绿意盎然,一派生气,八方之客汇聚于此,倒也热闹。
几人找了间露天的面摊坐下时,程怀凌特意吩咐老板做了一份酸汤鱼面,林月城嫉妒得直翻白眼,故意满是酸意地说道:“小凌子,你对这猫儿比姐姐还好啊!”
程怀凌抬头奇怪地看着她:“你方才不是不让我们点荤食么?”
林月城瘪嘴:“你却偏给你家倩倩点了。”
程怀凌道:“猫儿本就嘴刁,何况倩倩自去一命元气大伤,自当好好补补。”
闻言,低头舔着面汤的猫儿,亲昵地蹭了蹭程怀凌,竟似撒娇般叫唤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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