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不肯和离》
景帝似乎是被勾起了往日回忆,听到是宫女,也无太大反应。接过玛瑙镯子,赞许地冲沈行山点点头,没在多做停留,径直出去了。
苏茉惊疑不定地盯着沈行山,沈行山再没给她一个眼神。而苏芜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了沈行山的衣袖出去。
沈行山被苏芜小兽般的举动逗笑,被堵在墙角背后贴上冰冷的墙面时有些吃痛,正张嘴要调侃她几句,却被苏芜一瞪眼哑了声。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苏芜静静地看着它,神色复杂。
这下轮到沈行山愕然:“你知道?”
苏芜被他问得有些转不过弯:“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两个人打哑谜一般对话,最后终于是沈行山先想起夫子马上就要进来:“先进去罢,待会儿再说什么知道不知道。”
苏芜便这么心不在焉地迷迷糊糊度过一整天,临了,正要问沈行山是怎么一回事,谭逸却将沈行山拉至一边,说有要事商议,苏芜只好先行回府。
回去的马车里,苏茉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苏芜:“姐姐,今早沈哥哥说的宫女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芜只意味深长的扫她一眼,她便不敢再出声:这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神秘莫测。
但苏茉几乎可以肯定:苏芜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镯子的事情只有母亲和她知道,从未告诉过其他人,一定是沈行山听说了什么告诉的苏芜,不然单凭她一个人,从哪里挖掘出这些东西?
晚上回屋,苏茉担忧地冲若兰讲了这件事,若兰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又想起苟若风的事,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左思右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了什么人。沈行山针对自己的理由?若兰只能把它同苏芜扯上关系。
苏茉想起今天沈行山看自己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心头泛起阵阵害怕:“如若沈行山当真知道些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若兰垂下眼沉默了半天,突然起身从首饰盒里翻出一小包粉末,眼神晦暗不明:“倘若他的确知道当年那件事,那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若兰看了苏茉一眼,继续道:“万一这件事情被揭露到皇帝跟前,说不定会牵连到将军府,但苏芜又同揭发此事的沈行山有婚约,功过相抵,皇上不会追究她什么。”
苏茉再愚笨不堪,也听出了若兰的言外之意,急急抓住若兰的衣袖:“阿娘,那我怎么办?”
若兰虽然平日为人自私,但对儿女无比珍视,一直以来,放在她心上的,恐怕只有儿女的前程和一丝对苏正堂的爱慕。
“茉儿,你可能忍受委屈一下自己?”若兰神色认真,又带着些不忍,看着苏茉。
苏茉很快反应过来了这包粉末是何东西,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含羞点点头:这不正和她心意吗?一举两得之事,有何不愿?
果然,若兰轻叹一口气,将手里的小包塞到苏茉手中,幽幽道:“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若你同沈行山有了夫妻之实,又看在和苏芜是同门姐妹的情况下,皇上也不太好迁怒于你。再者,更幸运些,若能怀上他的——”
若兰没再说话,苏茉也完全心领神会:若能怀上沈行山的孩子,说不定可以保全若兰,对于儿子苏迟阔的前程,也能有所帮助。
这件事便被这样匆匆决定了下来,两人都想着要早点行事,当即点灯计划起来。
若兰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幽幽,又看一眼对面低头盘算的女儿,心里终是生出几分愧疚:这事情当然不是只有这一种破局的方法。
天下这么大,苏十三又同苏正堂有着过命的交情,找个借口从将军府捞出一笔钱,然后换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当然可以。只是——她放不下再苏府的荣华富贵,更放不下对迟阔日后能够步入朝堂的期望。
只能兵行险招,算是牺牲一下女儿。
后来一连三日,苏芜都没有在重华宫瞧见沈行山的身影,谭逸见她如此魂不守舍,忍不住告诉她:“行山这两日在忙着柳睿丰的那件事,明日早朝之后,大抵就能有个结果。”
果然,次日苏芜回府,就听苏正堂说起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稀罕事。
素日对政事不上心的宁辉王,在早朝时参了同自己无冤无仇的太史令一本,说他收受贿赂。
本来没有多少证据的事情,却看柳睿丰神色如临大敌,说话也结巴得不成样子,自己先坐死了这个罪名。皇上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先暂时命太史丞接管了柳睿丰的职位。
苏芜闻言了然于怀:这正是像柳夏青预料的,借刀杀人的法子。安国公的人定会害怕大理寺查出些什么,估计柳睿丰是活不过这两日了。而由宁辉王来揭露此事,肯定是谭逸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正在试探他。
一切的进展似乎都很顺利,只有沈行山身上的疑云没有解开。
没等苏芜寻到个机会同沈行山问清楚,内务府已经将夏苗狩猎的事情安排妥当,定在初二日,在京郊的白烨山上。
景帝近来忙于朝政,不准备亲自上山,只吩咐在山下搭好凉棚,特意命几位适龄的皇子和伴读,以及朝中大臣的子弟来参加。
大家都眼明心亮,这是景帝在考虑立储之事,专借夏苗之事,考验诸位皇子的能力。为此,像辛父一般的几位人父,还特意叮嘱了自家儿子,不要想着在这上头出风头,要分清主次。
辛明哲自是连声应好,觉得爹爹把自己当成了没有脑子的傻子。
不日便到了围猎的时候,山下旌旗招展,猎猎作响。马夫正在检查马具,侍卫们手持长矛在烈日下站着,所有人都在等着一切就绪。
姑娘们大都在凉棚中,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闲话,等着看究竟是谁拔得头筹。
但也有少数个例,譬如礼部尚书之女申月柯,便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翻身上马,等着景帝一声令下上山。
谭逸自然是得参加,这会儿骑了一匹乌骓马过来,身后跟着同样在马上,被太阳晃的眼眸微眯,略显散漫的沈行山。
苏芜前世没有见过沈行山一袭猎装的打扮,这会儿子一瞧,倒同他平日里比起来别有一番韵味。银冠高高束起长发,比平时多了三分冷冽。
谭言看着沈行山跟在谭逸身后,明显是要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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