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狂魔重生后》
皇陵的断龙石落下,石棺内的空气越发稀薄。
窒息的痛苦游遍四肢百骸,年迈的承乾帝却嘴角含笑,任凭黑暗彻底吞噬他的意识。
他以为,就要去黄泉路上追他的君后了。
却不曾想,再度睁眼,看到的不是阴曹地府,不是牛鬼蛇神,而是一盏镂空的莲花琉璃香炉,炉内点着檀香,烟雾缭绕。
“圣上,您醒了?老奴看您刚才睡得不踏实,像被噩梦魇住了,需不需要老奴传太医?”
闻声,李承乾抬头望去。
入目间是一个身穿黑袍,怀里揣着拂尘的老太监,此刻正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福临?这么多年你没去投胎?竟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朕?”
李承乾的喃喃自语,声音并不大,可依旧把老太监吓个半死。
福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趴俯下身子哀声讨饶:“老奴不知哪里冒犯了圣颜?还请圣上恕罪!”
明明小憩前还吩咐他盯好日晷,莫要误了去冷宫探望废后的时辰,怎么一觉醒来,就要送他去投胎?
“没有,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李承乾摇头失笑,抬手示意福临平身。
目光不经意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倏的顿住了。
这双手……怎会如此年轻?
李承乾清楚记得,他入葬皇陵时,已年过花甲。
枯槁的双手沉淀着岁月留下的印记,干燥粗糙,遍布皱纹,凸起的青筋犹如老树盘根。
可眼下这双手宽厚有力,血管游走在皮肤之下,仿佛生命的脉络,展示着年轻的张力与韧性。
说起来……李承乾再度看向离他不远处的老太监。
福临也比过世时年轻许多,只是头白半边,还没有变成满头华发。
“福临,去取一面铜镜来,快去。”李承乾突然情绪急躁,猛地一拍身前的案桌。
“诺,老奴马上去。”福临弓腰领旨,倒着身子匆忙从大殿内退了出去。
李承乾这才留心观察起四周布置。
这是间幽静的雅舍,文房四宝,古籍善本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书架上。
正对面东墙上挂着副大气滂沱的海清河晏图,左右各悬一副对联,乃是先帝遗墨,其词云: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
他对这里装潢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生前的御书房。
李承乾起身来到书架前,抬手从最顶层取下一册竹简。
上面覆着层薄灰,想必是洒扫的宫人并未用心,李承乾倒不在意,轻轻用指尖掸了掸,书简的名字映入眼帘:奇闻录。
这里面记录了一些诡异的志怪故事,保留在御书房的这册已是世间最后的孤本。
只是……
李承乾记得,应是乾和三十五年,有个小太监值夜时不小心打翻烛火,将这册书简烧毁了,引得他勃然大怒,当初若不是君后求情,他定要砍了那闯祸太监的脑袋。
而眼下,这书简怎么还完好无损的安放在这?
就在李承乾锁眉出神之际,福临怀抱着铜镜赶回来复命,一进殿就在他跟前跪下了,双手高举过头顶:“圣上,铜镜取来了。”
“嗯。”李承乾应了一声,放下书简将铜镜接过,同时敛眉降下恩泽:“福临,你不年轻了,以后在朕面前,不要总屈膝。”
“老奴谢圣上开恩。”福临受宠若惊,双手撑地站起身来,继续揣着拂尘跟随在李承乾身边听候吩咐,小心翼翼观察李承乾的脸色。
圣上睡了一觉后醒来,脾性似乎平和许多?言谈举止也让人摸不着头脑,真是怪哉。
李承乾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身穿龙袍,头戴金冠,双眸凌厉深邃,眉宇间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恣意,是记忆中那个多年蛰伏,一朝得势的年轻帝王。
可这……怎么可能呢?
李承乾心头巨撼,抓着铜镜的手紧了紧。
所幸多年身居高位,城府深沉,早已变的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并未失态。
“福临,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圣上,是乾和十二年六月初三。”
乾和十二年?难道他回到了刚加冠之年?六月初三,是在他处死左相杜逑三个月后。
李承乾缓慢移步窗边,盯着瑶庭湖里灼灼绽放的荷花,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都说人之将死,生平往事便会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回放,眼下这一切,会不会是他濒死前的一场臆梦?
“圣上,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冷宫探望君后了。”福临瞅准机会,适时的提醒一声。
“君后吗?”李承乾抓住这句话里最能叩动他心扉的两个字,面露怀念的轻声呢喃:“朕的卿卿。
他的梓潼,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让人哪怕只是低唤他的名字,都觉得有暖流浸润心间。
若上苍眷顾,真让他回到过去,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能跟卿卿故人相聚,再续前缘?
这样想着,李承乾便有些迫不及待:“福临,你刚才说……去哪里探望君后?”
“回圣上,是冷宫。”
冷宫!?
闻言,李承乾的心跳为之一突。
乾和十二年,没错了!
他在扳倒左相的同时,将君后罚入冷宫,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圈禁。
“快,摆驾冷宫。”李承乾心急如焚,难掩焦躁。
宫人们动作麻利,片刻功夫后,李承乾端坐在疾速行进的玉辇中,身上的龙袍随微风轻轻摆动。
面色凝重的捏了捏眉心,李承乾努力回忆。
然而时间太久远了,具体到某天某刻发生的事,他实在记不起来了。
李承乾只能向身旁的知情人求助:“福临,朕为什么要赶在这个时辰去冷宫探望?”
“圣上,您忘了?昨晚君后侍奉的不尽心,受罚从辰时跪到午时,您不出现,君后是不敢起身的。”
什么?李承乾猛地坐直身子,面色懊恼。
罚跪?还一罚就是两个时辰?自己年轻时,真不知道疼人。
攥紧手边的龙头扶手,李承乾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已经午时一刻了。”
午时一刻,他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
那卿卿岂不是跪满两个时辰还不能起身?
李承乾越发焦急,大声命令道:“动作快点!再快点!”
另一边,冷宫大门紧闭,两侧的石狮子风化已久,失去往日的威严。
宽阔的庭院杂草横生,枯萎的树木散落四周,石板路早已被青苔覆盖。
东隅有一口水井,井口被木板封死,上面布满蜘蛛网。
宫殿屋顶的琉璃瓦破损褪色,房间内的家具大多陈朽。
杜若卿身上的宫服款式素净老旧,头上连根束发的玉簪都没有,乌色的长发及腰,如瀑般散落在身后。
他不发一言的跪在地上,眼底难掩脆弱与无助。
清冷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拉长他的影子,让杜若卿的身形看上去异常单薄。
从相府时就跟在身边伺候的丫鬟翠英,上前搀扶,语带不忍:“公子,时辰已经到了,您先起身用膳吧。”
闻言,杜若卿睫毛轻颤,恍然回神后轻轻摇头。
李承乾不来,他不敢起,没有圣上的亲口赦免擅自起身,那人心情好也就罢了,心情不好,迎接他的便又是一顿磋磨。
“翠英,我没胃口,将午膳撤下吧。”
早膳未吃,午膳又不吃,估计晚膳也用不多,公子这样下去,身体怎么扛得住?
翠英心疼不已,正要出声劝解,却被人抢先一步。
“不用午膳怎么行?”李承乾态度强硬的吩咐下去:“福临,让御膳房做两碗云吞一碟栗糕一份八珍脍送过来。”
“诺,奴才这就去办。”福临领命退了下去。
圣上来了?怎么没让太监们通报?
翠英立马从屋内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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