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仙君和他的美人宿敌》
云动安打个响指:“你们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说我瞎了那就是真瞎了,怎么,你们以为我二指宽的眼罩是摆来作装饰的吗?”
云动安总能出其不意打破别人的深沉严肃。
林暇念端正姿态:“实不相瞒,实在是你的行动过于自如,我们才会认定你说的是玩笑话。”
云动安做作叹气,作泫然欲泣状:“所以也太迟钝了吧,现在才知道真相吗。唉,果然不愧是天榜第一,目标就是明确。一知道没有用就赶紧出手,是怕我会烫了你的手吗?”
他又转去质问许微末:“他不清楚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吗?”
许微末没林暇念那么容易有负罪感,他只淡淡扫了云动安一眼,眼中什么情绪也不带,用着陈述的语气:“我只听说你在宗门长辈面前大闹一场,但没料想竟然做得那么决绝。看样子是还功法废双眼,净身出宗?”
云动安咋舌,承认道:“现在看样子是落魄了点,当时年少,做事不考虑后果。但,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他撑着下巴,看样子满不在乎。
“许微末锻刀不要命,林暇念少年艳九州。我不一样。”
红玉作的手镯妖异得近乎灼人眼球,金色铃铛无音响,云动安伸手抚在林暇念发顶,好像在注视他:“'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纵然我走到这一步,我仍然自在,安安静静注视这山海林涛。”
换颜丹早在林暇念等人时就已失了效用,因此可以窥见他的眉眼是锋利的,像是闪着寒光的利刃,只是平时惯常含笑极写实地描写着君子如玉。可玉也能割人,他的唇线像是那奇妙的玉,偶尔透露的真实,清冷又倔强,好似河岸边伫立的顽石。
林暇念回望着他,晚夜的风过庭院,树叶窸窣,而地上洒的酒透着香气徘徊缠绵,在夜色下更显幽深,愈发醉人。
他笑着,后倾躲开了云动安的动作,展扇说:“我启蒙学的是这首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那人教我,说此诗写得不是那么自在。我问他,那你自在吗?他回答的是:他不自在。”
云动安也笑,只是这笑容实在飘渺,像是仙家下凡来超度苦厄:“众生皆苦。”
林暇念摇头,像是不赞同他的话,可嘴上又叹:“是啊,众生皆苦。”
但我在众生。
但林暇念不好反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云动安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道路领悟道法。
许微末开口,对云动安说:“我先前见你,还以为你和从前不同了,原来还是一样。”
云动安来了兴趣:“你见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照理说我就曾出过两次宗门,你如何得见?”
“一三道人曾带你出宗入世,路上指点过我,问我要不要和他回宗,你那时便有十几岁,我见你们皆作悲天悯人的神棍样,连夜跑了。”许微末扯着红唇,淡淡道,面上是一贯的无悲无喜,最多就是添了躁郁。
云动安忽然古怪地笑起来:“那这可真是赶巧了。”
他摇头晃脑,腕上的金铃晃动,光折射在分寸间:“都是缘分。”
林暇念偏头躲开这直入眼底的光圈,想着:什么时候进入主题?
“都是缘分。你今日过来,当真不肯算卦吗?”许微末发问。
云动安仍是笑:“我发现我师父就是喜欢到处捞人养,可惜这么多年就捡到了我一个肯跟他走。这糟老头子眼光不行。”
“既然缘分如此到位,我算一卦又有何妨。算我当长辈照顾你们的。”
“听好了,我只算吉凶。”云动安伸手。“愣着干嘛,上工具。”
“师弟,你有看到多多吗?”回到客栈后的白书推开俞云漾的房门,他压着嗓音怕吵醒旁人。
白多多,是师青锋日常抱着的异瞳猫崽,实则是白毛小虎。一只团队里的美貌废物,日常负责撒娇打滚,嗲声卖萌。
“多多又跑哪里去了?”俞云漾不满皱眉。
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俞云漾无可奈何,这一晚上折腾,魂灵都要飞出天外:“找吧,师妹回来没摸到多多要闹脾气的。”
白书同样无奈:“嗯。”
真是有够让人郁闷的,什么破事都赶在一堆。
师青锋趴伏在草地,摇着祝巫:“天要亮了。”
四周带着太阳初生的蒙昧,一切朦朦胧胧,像罩着淡蓝色的雾气,却可以较为清晰地看清这是片野地,树与杂草,山川河流的剪影型在远方静默低沉,仿佛在低语,恐吓着不回家的小孩。
她现在已经有点后悔没把自己的红缨枪随身携带了,再或者就是晚上不该跑出来喝酒。诶,可是那酒真的很香,有种记忆里似曾相识的味道。
祝巫迷迷糊糊,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没关系,此番,大吉。”
师青锋怀疑道:“三师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种紧要关头,你半吊子的神棍技术就别拿出来现眼了。”
祝巫不说话了,缩在旁边继续打瞌睡。
没过一会儿,师青锋又蹭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我最后再信你一次。你算一下,往哪边走更安全?”
祝巫磨磨蹭蹭从怀里掏出两只骰子,问:“你要先问哪边?”
师青锋抓着野草,思考,干脆利落道:“东方吧。日出东方,我看很行。”
“行。我看也很好。吉利。”祝巫把骰子一摔。
骰子落地就被草框死了活动的可能,歪歪斜斜可以看到是两个“一”在最上面。
两人对视,师青锋不可置信:“你这什么手气?”
祝巫无辜眨眼:“喂,这个方位可不是我选的。”
师青锋咬牙:“再来。这次你选。”
耳边响起隐约的鸟鸣。
看来是有鸟醒来开始一天的觅食了。
“嗯。'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火鸟?偏要来个反的,那我来北方。”祝巫把骰子轻轻一抛。
“这回是什么?”师青锋辨着骰子的朝面,只是这回太歪了点,她未曾涉猎过相关知识,一时间不敢说。
祝巫看了又看,迟疑不决:“应该是……二和三。”
师青锋面露不解:“我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祝巫同意了她的话:“我也那么感觉。”
看着地上的草,师青锋幡然醒悟:“你这个场地是不是没清干净?!”
“啊呀,好像是的。”祝巫恼道。
“我总觉得,和你一起略显低能。”师青锋咬着牙帮祝巫拔草,“祝巫。三师兄……如果现在不是在荒郊野岭旁边就我可以帮你兜底,你已经要被俞云漾吊在房顶上了……”
眼看着被清出来的“平地”,那一块的草已经被师青锋拔干净了,秃顶的地面裸露出黑色土壤。
师青锋拿手把泥土压平按紧:“现在可以了。”
“我来选,你不靠谱。来个南方吧。”
闻言祝巫有点郁闷,依言甩出两枚骰子。
那骰子一落地,就显出极好的兆头:六六。
师青锋握拳,有些上瘾:“我要看看西边。”
祝巫又甩,仍然是两个六。
“好了,这回怎么走?”师青锋兴致勃勃问。
祝巫已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认清了什么,他觉悟了,看着师青锋:“不要问我,我不适合发表言论。你应该说说你的意见。”
师青锋现在特别自信:“西和北都是六六大顺,那我们走西北吧,好上加好。”她目光灼灼。
她跑到附近的树下三两下爬上去,动作之速度让身娇体软的祝巫啧啧称奇,然后她徒手掰断一根有师青锋自己手腕粗的树枝。可能这个高度对师青锋来说不算什么事,但吓得祝巫下意识往前一踏步就要接她。她把树枝一丢,一跳,落地时再就地一滚。
完美。
毫发无损。
祝巫再次认清自己的实力。
他们两朝西北没走几步路,前方堵远处着一只白色大虎。
壮硕的身形团在树底,看动作,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舔毛?看着倒是乖乖巧巧的模样。
“师兄,我们绕道。”师青锋的眼神尽量不落在白虎身上——视线可能会惊扰到动物。
祝巫谨慎点头。
那白虎的眼神倏忽投射至两人身上,如雷如电。
师青锋整个人都颤了颤。
祝巫和她一起抖。
师青锋迅速将祝巫往身后挡,低声道:“师兄,你先走,我断后。”
她握紧了刚才拆卸的树枝。
白虎迅猛奔袭而来。
祝巫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拔腿就跑。
忽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淡定了,拍着师青锋的肩膀:“师妹,是多多。”
师青锋差点没被他一巴掌吓得跳起来,恼怒道:“你别乱拍。”
又问:“你肯定?”
我们要说明不是师妹对自家师兄不信任,而是她只对祝巫这个三师兄不信任。但凡换任意一个,她都不会这么伤对方自尊。
祝巫视线飘忽,像是冬日里盯着一片飘雪:“我确定,我曾经在师父占星的地方,看到了后山湖水里的旋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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