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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29. 兔族传承

秀秀来自黄梁,黄梁是一座城,也是一栋楼。

黄梁归属蛇血白家,位列尾十二城却名扬四海,是无数修士向往的地方。

空气有着中散不尽的甜腻香粉味,很少见日月光芒,黄蒙蒙的雾气盖在城池上空。低级的灵宝日夜不休的用着彩光覆在黄雾上,无数酒楼拔地而起,路边有墙的地方都被贴满了告示--上面有着引人遐思、香肩半露的女子留影。

醉生梦死,无尽色欲,这就是黄梁。

秀秀自幼生得花容月貌,三岁时,邻家阿叔捏着她嫩嫩的小脸,笑着和她阿爸说:“有这丫头,你可富贵了。”

一向冷冰冰的阿爸也笑,笑的开怀。

可是被夸奖的秀秀却不开心,幼童对这个世界独有的敏感让她有种奇怪的害怕。

说不上来原因,但她很恐惧。

承光九年,秀秀十三岁。

阿爸说要送她去学院修行,让她可以像隔壁的哥哥一样徒手升火,再也不用担心被调皮的孩子们欺负。

秀秀很开心,收拾好了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就跟在阿爸后面出发了。

阿爸签起她的手,粗粗的手指在她柔软的掌心轻划。

她听见他说:“要不是怕你以后不值钱,我真的想向你讨要下这些年养你的报酬。”

她听不懂,但是她不想去了。

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邻家阿叔吸着旱烟,声音哑哑的:“还是大家伙给你面子,没搞小动作,快些去吧,回来记得请兄弟们吃饭。”

秀秀就这样懵懵懂懂得被阿爸带到城中,一位穿着清凉的半老徐娘本不屑地看着这不起眼的男人,却在看到他手里牵着的秀秀时眼神一亮。

“是个好苗子,”她俯下身,冰冰凉凉的手指划过秀秀的小脸,“是雏?”

阿爸连声应是,点头哈腰的同时偷偷看着这女人,眼中不屑、淫邪之色藏得一点都不好。

“一百绿币,如何?”

一百绿币!也就是凡人使用的一千银币!

一般的姑娘家可不值得这个价,就连如此贪婪的他,开始的预估也是三十。

难道这女人是看上自己了,所以故意让点利?不过有利可图自然不能放过,他忙一口应下这个交易,将秀秀的手转让。

秀秀抬头看着两个成人,隐隐约约地明白,她可能回不去那个没有给过她快乐的庄子了。

........

一点朱唇万人尝,十七年岁遇情郎。

十七岁的秀秀正是好风光,来来往往多少恩客为她而来,男人靠实力背景扬名立万,秀秀不过靠着绝世美貌与魅人床技便花名在外。

他们不屑她的放荡不羁,又诚实地攒下一笔笔灵币只为一亲芳泽。

没有什么不同的,秀秀很聪明,知道只有不思考,才能不痛苦,所以她麻木着,混沌着。

然后平凡的一天,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来到了秀秀的房中,他心疼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他的吻慢慢落到她的伤痕。

后来他来得很勤,他没什么钱,却每次都偷偷为秀秀带些外面的玩意。

于是秀秀慢慢地不再要他的钱,反而偷偷补贴。

他对秀秀讲述自己童年的伤,在秀秀怀中哭泣自己无法修行的不幸,他讲自己的报复,又讲自己郁郁不得志的不甘心。

他执掌不了天下权,却也可以醉卧美人膝。

老鸨还是当年那个半老徐娘,在秀秀出落的越发美艳动人的时光流转中,她比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她很凶,但是不够细心,秀秀背着她,已经攒够了小半赎身钱。

秀秀将自己多年来的所有泪水尽数奉上。

两百绿币,她的全部。

秀秀不是鲛人,但也滴泪成珠。

老鸨气得打了秀秀一顿,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秀秀,笑着问:“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年都辛苦攒钱,但是没有人成功为自己赎身吗?”

秀秀像是初来的那一天,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她。

她对上秀秀的眼睛,残忍又不屑地说:“因为再底层的男人,也可以压榨女人。”

.........

暮去朝来颜色故,老大嫁做商人妇。

承光十七年,秀秀二十一岁了,她已经老了,不值钱了。

再也没有为她远道而来的恩客,房中最常来的客人是当时邻居家的哥哥,他算是平凡人中的好运气,成功修到了快二阶,在秀秀的楼中当护卫。

他喜欢秀秀,少时的捉弄不过是男子为了引起心仪女子注意的小把戏。

他也看不起秀秀,只与她温存,不想予她自由。

九月,秀秀又见到了当年的情郎。

他来接秀秀离开。

楼里的姐妹们羡慕的目光化为实质将秀秀淹没,老鸨偷偷给了秀秀四百绿币兼两千三百银票,是她这些年的贴己。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人赌对。你走吧,去过你的好日子。”

.......

“这就是我的前半生,”钱丫丫坐在依依对面,解释到,“漾漾的父亲当年拿着我给的七百黄币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做出了些成绩,他把我带离了黄梁,我们成了亲,生下了漾漾。”

“凡人不讲究名字,后来他为我起名丫丫,和他姓。”

依依问:“那这位钱先生.....?”

“死了。”钱丫丫作势要哭--“漾漾一岁,他在外面跑生意的时候不幸遇难。”

漾漾大名叫钱宇承,钱丫丫隐瞒了她的性别。因为钱先生走南闯北赚取了在凡人中令人垂涎欲滴的巨额财富,如果被人知道她是女孩,钱丫丫保不住这份遗产。

【原来如此。】永昼在依依心里感叹,【我知道你们人族的规矩,如果男人死了,女人没有男儿傍身,家里的东西会被男人的家族通通抢走。这种情况的话,钱丫丫蛮聪明的。】

依依:【不止如此。】

她看着钱丫丫,“你怎么知道他会死?”

永昼一愣。

对哦......钱宇承一岁时钱丫丫的亡夫去世,那么,按钱丫丫的说法,为什么她可以未卜先知的隐瞒钱宇承的性别?

钱丫丫忽地顿住,此时她们一同围坐在依依永昼暂居的客房中心的小桌子边,钱丫丫牵着钱宇承的手,紧紧的。

良久,钱丫丫干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试探性问到:“大人,冒犯了,请问您是兔血吗?”

依依眼神一凝重,目光如有实质的刺到钱丫丫的身上,她回:“我是。”

听到她的肯定回复,钱丫丫拉着钱宇承碰的一声跪下,她抬头,最脆弱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最爱拧断人脖子的依依面前。

她认真的说:“我知道大人不是一般人,我也伺候过不少修士,能看出来大人的实力非凡。也请大人原谅我的一再隐瞒,实在是背后的故事太过于惊世骇俗,不为人理解,我不敢赌。”

泪水如珠滚下她粗糙的面庞,她又磕了几个响头--“我在等您。”

......

钱宇承的生父名钱志强,出身于黄梁一个还算殷实的家庭,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一弟一妹。他志向高远,却只是普通雪兔血脉,体内兽血杂乱细小,没有丝毫修行天赋。

同时由于自命不凡,他看不上那些普通女子。二十四岁时,他死了父亲,将分家所得的所有灵币换取了和钱丫丫、也就是秀秀春风一度的机会。

秀秀的同情让他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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