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使君有情》
“人常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果真是现世报哪,她爹自到洛阳后,欺辱了多少良家女子,如今自家女儿看上了一个太监,真真活该。”
“那太监来头可不小,要不然房大小姐早把人绑回来了。”
“房大小姐要太监有何用?”
“那太监是什么来头?”
“一眼万年轻呵!”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季使君,房大小姐真要嫁了他,只怕能乐得她爹合不拢嘴!”
茶棚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季九见话题渐渐扯到自己身上,便在桌上数了几个茶钱起身。
洛阳不愧为东都,比之长安也不遑多让,市肆繁华珍奇毕集,怪不得满城衣冠权贵如云,街上行人大都呼奴引婢,绫罗裹身,季九着一身素色麻衣混迹其中,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哎呀呀,这可不能乱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门往右拐,有一条小巷子,走到底有一家书坊,那里有你们读书人要的笔墨纸砚。”
季九瞧见一方铜镇纸,上面刻着两三只小猫,灵动可爱,刚拿起来要细瞧,便有伙计跑过来从手里夺下。
伙计伸手往门外指,季九下意识顺着他的手臂往外瞧,不想有人正掀帘进来,四目相对,碰了个正着。
元稹和白居易身着官袍,手握折扇,眉目俊朗,意态风流,伙计忙撇了季九迎上去。
“元御史许久不见了,这位倒是面生,这洛阳城里的郎君,小的半数都识得,这位郎君却从未见过,可是第一次来洛阳?”
伙计一边唤人倒茶,一边将自家店铺夸了个遍,说是洛阳城里数第一,余光瞟见季九还瞧着铜猫镇纸发呆,忙挥挥衣袖示意他出去。
“使君喜欢这个?倒是灵巧可爱。”伙计喋喋不休,元稹不去理他,从柜台上取了镇纸,在几只猫身上摩挲了一番,询问价钱。
“原来几位认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这铜猫镇纸是我们店里学徒做的,不值什么钱,这位郎君若是不嫌弃的话,白送与你,权当赔罪了。”伙计弯腰作揖,吩咐人将铜猫镇纸包起来。
季九伸手接过,这铜猫镇纸他着实喜欢。
“乐天不是要买墨么,这里的松烟墨和澄心纸,在洛阳城里算是上佳了。”
“不买了,离京城不远,用不了多少,微之分与我些便可。”白居易甩袖出门。
元稹从袖中取出一串钱,放在柜台上,伙计忙推拒不收,元稹摆摆手,拽了季九的衣袖出门。
“微之,要去哪里?”
“前面有一处清静地方,使君此战大捷,名震天下,自当庆贺一番。”
马车里甚是宽敞,三个人坐着也不觉得挤,季九撩开纱帘向外瞧,见两旁行人络绎不绝。
“听闻春草能舞得霓裳羽衣曲,可是真的?”
“乐天一会儿就见到了。”
“季使君。”
洛阳城里的风光,果然与别处不同,季九正瞧的新奇,便听白居易连唤几声,回头示意他何事?
“季使君位尊官高,怎么出门也不带几件鲜亮衣衫?同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吐突承璀可是满身的珠玉金翠,富贵逼人。你怎么就把自己往奴仆里打扮?怪不得那店里的伙计嫌弃,洛阳可是满城衣冠,即便是僮仆女婢,也是绫罗裹身。”
白居易瞧着季九一身白麻素衣,颇有些不解。中使们最爱鲜亮衣衫,涂脂抹粉的也不少,虽有衣着低调的,但和穷书生一般,穿件麻衣出来的,却从未见过。
“我本来就是人中贱役,与你们云泥有别,若是嫌我丢脸,日后不相往来就是了。”
“使君莫恼。”季九要下马车,被元稹伸臂揽住。
“乐天素来调笑无忌,本是无心之语,使君莫往心里去。此次讨伐王承宗,慑服河北三镇,天下归心。郦将军若英灵有知,自当含笑九泉,必不忍使君伤心难过。”
季九越挣扎,元稹揽的越紧,轻声在耳边劝道。
上次在洛阳相逢时,季九便是一身素衣,元稹不明其故,待提起郦定进时,见他瞬间红了眼眶,虽强自忍耐,但眸间水光闪动,想必伤心至极。此次见他一身白麻衣衫,大胜而归正该得意时,整个人却木愣愣的。
“我以前常穿在里面,怕被别人瞧见。”洛阳城里无人识得,季九才敢穿出来乱逛。犹记得第一次穿时,霍仙鸣摸了摸头,替他找了一件外袍罩上,日后就再不敢显露于人前,不想今日被元稹识破,季九双泪涌流,难以自抑。
“我知道。”元稹将他揽紧了些。
沙场征战几人还?抛却男儿头,赢得身后名,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古往今来称赞颂扬的络绎不绝,但身临其境的有几人?
每次有死伤,季九都心惊胆战,一遍遍推演,是不是自己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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