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媛又怎么了》
翌日清早。
怡月小心翼翼的隔着屏风先喊,喊几声听到孟初似乎醒了,有翻身的动静,这才绕过屏风,把帷帐、床帐的都系起来。
醒的时候孟初还是懵的,瞧窗外的天色,也就刚蒙蒙亮。
“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主子,您今早得去拜见皇子妃呢。”
那也不用那么早吧,孟初实在困的没力气说话,就看着怡兰、香兰两个人忙得团团转,漱口、净面、梳发,这个过程中她的手还在玉兰那修指甲呢。
怕时辰来不及便没有染蔻丹,用一种淡粉色的软膏把整只手敷上,又拿了棉布裹了一层,孟初琢磨了一下,和手膜一个意思。
香兰给她修着眉,“主子的眉形可真好看,细细弯弯的,都不用怎么修呢。”
怡兰搭话:“头发也好,这么长都没分叉,乌黑乌黑的。”
她两接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孟初上上下下夸了个遍,要不是孟初理智尚存,估计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绝世美女了。
在孟初的强烈建议下,怡兰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想梳的凌云髻,梳了个简单的双平髻,这个发髻连簪子也戴不了几个,但孟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却满意极了,一看就是很“无害”。
孟初的眼睛虽然大,但并不是杏眼,眼形中圆而眼尾微翘,看人未语三分笑,肌肤白皙,虽然骨架小,却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瘦弱,而是感觉她肤白盈润。
她梳妆台上的首饰不多,还是从家里带到宫里,又带到这的,但一件件都很有巧思。
她娘是宁愿她少几件,也不愿意光为了面子好看,打一些样式老旧的金银首饰充场面的,不如把钱多花在工艺费上,贵精不贵多。
怡兰挑出一对银蝶镶蓝宝石钗,虽然一眼就看出那镶在蝴蝶眼睛上的蓝宝石是边角料打磨的,也就绿豆大小,但钗做工却并不粗糙。
她想着自家主子如今连六皇子都没见到,低调些也不是坏处,索性把这对钗给孟初戴上,又给她发额中间簪上华胜,原本不过平平的发髻和首饰搭配起来,效果竟然让人眼目一新。
“怡兰你手可真巧。”
“奴婢之前跟宫里的嬷嬷学过不少日子呢。”原本是想给宫里的嫔妃当梳头宫女的,可惜她掏不出银子,又没那个运道,最后在寿康宫一位太妃那待了三年。
太妃逝世后,她又没个干娘或交好的人帮衬,只能回到内务府重新分差事,怡兰实在不想再这么苦熬下去,便花了银子派给了秀女,这才侍候了孟初,怡兰想想这两个月,可见人自有她的运道。
香兰把昨日针线房嬷嬷送来的一套窈蓝色底的琵琶袖裙裾捧来,上面用更深一些的群青色绣了银边的忍冬纹,等把衣服换好,怡兰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卯时。
“主子,早膳是只能等回来再用了,第一天去给皇子妃请安,总要提前些。”
孟初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以后日日便要这个点去吗?”
怡兰不知该怎么回,虽然宫中因无皇后去了妃嫔日日请安的规矩,皇子妃们也上行下效没有要求过侧妃们请安时间,可日日去自然最好,只是看孟初这样也不像能坚持的。
要说三四日去一趟吧,又怕传出去不好听。
香兰毕竟在府里日子久,便不像怡兰因为初来乍到而束手束脚,她眼神一动,笑道:“主子放心,咱们皇子妃仁慈,日日为太后礼佛奉孝呢,从不让良媛侍妾们日日请安的。”
不知是不是孟初多心,总觉得香兰话中似乎藏着什么,不好言说。
大早上没睡足便被喊起来,又折腾那么久,肚子里还空空如也,走出房门的时候,孟初只觉得脚下跟使不上劲一样。
香兰知道府里院子的路,正好和守夜的怡兰换班,跟着孟初去请安,她心想早知道该让主子吃些糕点垫垫,也是她们头一遭,做事不够周全。
直到快走到了曲梧院,孟初可能是饿过劲了,反而精神许多,院门有位婢女已经在候着了,一看到孟初便知道是昨日进府的孟良媛。
“奴婢见过孟良媛。”
孟初叫起她,让香兰塞了个荷包过去,这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给赏钱的不成文规矩,婢女便笑着收下了,之后她身为皇子妃院里的婢女,可就轻易不好再接其他人的赏了。
她给孟初带路到了正堂,“奴婢还要到门口处候着呢,您进去吃吃糕点,喝喝茶。”
一路上孟初只看路,没有张望两边,从脚程算这院子可比她的院子大多了,直到了正堂门口,才抬头往前一看,正堂上方悬着登平嘉世这四字牌匾,再跨过门槛往里走两步,才发现已经有两个人比她更早等着了。
这两人面对面,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孟初一进来,便见她两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屈膝行礼:“婢妾见过孟良媛。”
“快起。”孟初一听这自称便知是府里的侍妾了,“不知两位妹妹如何称呼?”
话说出口的时候孟初还有些不习惯,这两位年长她些,但位份不同,按这里的规矩自然不以年龄论起。
“婢妾姓许,也是刚侍候殿下不到三月。”先说话的许侍妾面容姣好,她一身桂红色束裙,外罩一件芙蓉色夹衫,头上簪钗齐全,右手腕还戴一支嵌珊瑚石的银镯子。
孟初心中感叹,果然受不受宠,只看穿衣打扮便心里有数了。
另一位则低调多了,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在孟初前世自然是正风华正茂,但六皇子如今似乎也才不到弱冠之年,想来应该是从前侍候的宫女收用的。
五官不过淡淡,但脸上带笑时却自有一番温柔,身上衣服的颜色略显老气,但料子看上去倒是不俗,“婢妾姓春。”
互相见过一番,孟初坐在了正榻右手下第二个位置,昨日香兰与她大概说过,府上有两个侍妾,和加上她算三个良媛。
坐下后她就专心致志的捧着茶发呆,没再出声,倒是余光扫到许侍妾往她这看了几眼,孟初只当她是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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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孟初带路的婢女走后自然没有还去门口,她今早就是为了这个第一次请安的孟良媛才在那候着罢了,谁没事去院门口喝西北风。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里打盆冷水精神精神,墙边的连翘朝她招招手,“栀子,快来。”
栀子走过去瞅瞅她,“你定是有事要问到我了。”
连翘瞧瞧周围,小声问:“刚进府的这个孟良媛……”
话没问完就被打断了,“这话是你问还是哪位姐姐问?”
这话说的,连翘瞪她一眼:“我问这些做什么!……自然是紫藤支使我来。”
紫藤是皇子妃身边的陪嫁丫鬟,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皇子妃深居简出,常常有事只让紫藤吩咐下去,又或是让身边的卢嬷嬷出面,至于来问孟良媛的事,栀子只一想便觉得,不会是皇子妃的意思,八成是紫藤自己的盘算。
心里想了一圈,栀子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我身为奴婢的哪敢去打量良媛,但只远远一瞧,不论容貌,单只说姿态气度,便能压许侍妾三分。”
连翘一下子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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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初喝了半盏茶,另两位良媛才到,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三人便只是简单通了下称呼。
陈良媛坐在她上首,两人对了下眼,都笑了一下,孟初催眠自己,就当是开学见新舍友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从正堂后绕出来,“皇子妃到。”
孟初跟着陈良媛与杜良媛起身,屈膝蹲下。
许侍妾和春侍妾则是双膝跪地,半坐在小腿上,自肩背到颈微沉。
“免礼,都坐吧。”
孟初坐回去,只觉一阵檀香从正榻处传过来,皇子妃这是早起便到小佛堂礼佛了吗?
六皇子妃着一身竖领对襟长衫,衣摆上绣着暗色的鸾凤展翼图,衣服上压着一串碧绿的珠子,右手无名指戴着一个红宝石嵌金戒指,发髻左右各簪一对牡丹金头双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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