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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隐婚两年后》/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萧懿鸾朦胧中听见了谢恂的话语，但懒得回答他，她身上有难以言说的酸疼，不想开口，也不想再理会谢恂。

一夜如白驹过隙，萧懿鸾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整个人就像在小船上飘飘荡荡，身后是万里碧波，而谢恂拥着她不断往湖心深处溯洄，岸边的依依垂柳越来越远。

翌日天光大亮，萧懿鸾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原本昨日都要病愈了，经过一晚折腾，乏累不堪，今日四肢百骸都是沉重的。谢恂一早就醒了，侧头打量着她，磨磨蹭蹭没有要下床的意思，见萧懿鸾也醒了，忙又贴过来用指尖摩挲着她颈窝的红印，目光如炬，想要继续昨晚的痴缠之事。

萧懿鸾无力再同他荒唐，挣扎着翻了个身，背对他嗓音干涩道：“你今日不出门了吗？”

谢恂勾着头看她侧颜上娇俏的痣，喃喃道：“今日要去庙里把娘接回来，现在还早。”

萧懿鸾闭着眼浅淡嗯了一声。

谢恂又抚着她的发丝期待地问：“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萧懿鸾睁开眼摇了摇头，脸色羞红，含糊一句：“我现在不想出门见人。”

谢恂笑意深长，拱了拱鼻子没有勉强她，又替她拢了拢身上纱衣，柔声嘱咐道：“那你再多睡一会儿。”

他容光焕发地出了门，萧懿鸾再度陷入梦乡，枕边还残留着昨夜绮靡，但一切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这一觉缓解了身上的疲惫，将近巳时才起来穿好衣裳。

侍女们端来餐点，萧懿鸾坐在桌边独自进餐，外头乌云密布，看起来不久就会下雨，正担心谢恂从庙里回来是否顺利，这时梦莲拿着一纸书信进来了。

“门口小厮说这是夫人的信。”

萧懿鸾接过来瞧，是扬城公主的回信，她在信中说她不想待在鸿胪寺了。

看到这样的字眼，萧懿鸾心里一惊，扬城公主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鸿胪寺必然是不能久留了。

京城虽大，要如何安置她才好呢？

萧懿鸾一时想不出对策，便没有急于回信，打算找机会跟扬城公主见上一面，当面问问她有什么主意。

午饭之前，谢恂把老夫人接了回来，萧懿鸾收拾妥当，匆匆去主屋问安。

谢恂看到萧懿鸾进来，笑意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主动让到一旁。

萧懿鸾上前给老夫人行礼道：“许久不见老夫人了，原本今日应该去接老夫人回来，但前几日病了一场，所以今日便未出门，还望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红光满面，许是在庙里斋戒七日的缘故，自有一番清润端重的不凡气度，见到萧懿鸾仍如先前般可亲：“你来，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萧懿鸾疑惑地望着她，却见老夫人递过来一张票据。

老夫人和声解释：“这是兰髻坊三千两的首饰货票，随时可以过去挑选喜欢的，他们出了新的样式，也会派人送一份给你。”

萧懿鸾一听三千两的首饰，忙摆手不敢收，连连道：“这也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些。”

老夫人坚持道：“你还年轻，早晚都用得上。”

谢恂在一旁打圆场：“娘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别辜负娘的一番心意。”

萧懿鸾忐忑地接过来，寻思着这应该是为陛下赐婚一事给的新婚贺礼，但这礼也太重了。转念一想，既然老夫人给得起，那就表示她也受得起，能用得了就用，用不了就压箱底，何必自寻烦恼？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了顿团圆饭，期间老夫人提起婚期，说要依礼同萧懿鸾的叔父商量，萧懿鸾对此无异议，谢恂再三强调不能耽搁太久。

午饭后天降细雨，绵绵下到黄昏。萧懿鸾安静待在房里，思忖着这三千两的首饰货票能不能再拿去铺子里换回同等银两，但又顾虑到是老夫人一番心意，不敢擅作主张。

谢恂洗完澡出来，嘟囔着让萧懿鸾帮他给伤处涂药，然后一脸无邪地坐在桌边等待。萧懿鸾抿唇一笑，亲自取过纱布，在温水里洗净，又兑上金创药。

谢恂悠然褪去半边里衫，在萧懿鸾面前光着膀子，萧懿鸾低头瞧见他的伤口，满眼的不忍。昨晚在帷幔内光线昏暗，她只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没看见伤口是什么样，此时认真打量一番，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伤处还是反反复复不见好转，方才被水浸泡过，伤口的边缘泛白，中间位置还是鲜红的，萧懿鸾双手颤抖着将纱布上的药涂在鲜红处。

涂完药后，萧懿鸾还弯腰吹了吹，谢恂咬着唇将脸转到另一侧，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萧懿鸾丢开纱布忙问：“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谢恂将里衫搭好然后转回脸解释：“没事了，每次上药都是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萧懿鸾不放心地问：“你这伤，应该是不能乱动的吧？”暗指他昨晚的恣意妄为影响了伤口愈合。

谢恂充愣装听不懂：“皮外伤而已，不影响我做别的事啊。”

萧懿鸾白了他一眼：“你若是老实些，这伤还能好得快些。”

“你在我眼前，让我怎么老实？”谢恂说着便将萧懿鸾揽至他腿上，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鼻尖道，“我昨晚服侍得如何？”

外面雨声飒飒，萧懿鸾被勾起昨夜回忆，涨红着脸不愿看他。

谢恂又环着她道：“我让谢兆去同安巷瞧了，明日请人做个法事，然后就开始装点你那处宅子，我跟他说，就照着简明淡雅的样式来布置，如何？”

萧懿鸾垂眸屏气地点了点头，对谢恂的安排没有异议。

见谢恂现下如此热心，萧懿鸾便顺口提及另一件要紧事：“你可不可以帮我查查顺亲王世子？我不明白孔姣为何会在他身边。”

谢恂挠了挠鼻根：“你担心孔姣？”

萧懿鸾沉重点头：“我担心她被人哄骗。”

谢恂于是答应她：“行，我明日以太子的名义约顺亲王去垂钓，先听听他怎么说。”

萧懿鸾欣然道：“那我等你的消息。”

谢恂又说回了同安巷的宅子，眨眼提议道：“等新宅子打理好了，我们过去住一晚？这样你以后再去那边就不会害怕了。”

萧懿鸾冷着脸想问他一句：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又被谢恂轻松抱进帷幔内，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铃铛，专注地挂在她的脚踝上，然后饶有兴致地拨弄出声响，心旷神怡地听着。

萧懿鸾诧异：“你从哪儿学来这么多花样？”

谢恂抬手合上帷幔，兴致正高昂，边吻着她的耳垂边款款道：“练功学来的。”

萧懿鸾不解地眨着眼。

谢恂得意忘形，也不遮掩了，压过来直白道：“上次跟你说的那本练功的书，里头讲的都是这些，等我都学会了，全消磨在你身上，好不好？”

萧懿鸾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那个赭色小册子，当时谢恂一脸紧张地怕被她看见，还搪塞说什么是练功的书，她现在全明白了。

听他说得如此没羞没臊，萧懿鸾脸颊一热，抬手推了推他，偏过头想离他远些。

谢恂以退为进地问：“你想让我走吗？”

萧懿鸾不看他，撅嘴点了一下头。

谢恂讪讪道：“那我真走了啊，我去书房算了。”

见萧懿鸾不挽留，谢恂只好慢吞吞地起身拉开帷幔，穿上鞋在地上顿了顿，然后将戏做足。

眼看他就要开门，萧懿鸾忙下床追了上去，谢恂听见铃铛响动，闷笑着回过身揽她入怀，轻责道：“口是心非就是你这样的吧？”

屋子里灯火憧憧，谢恂的五指轻柔穿进萧懿鸾头发里，细心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再度卷起一夜的波涛涌动。

夜深人静后，萧懿鸾躺在他怀里沉吟：“我明日要去鸿胪寺一趟，去见扬城公主一面，之前陛下召见我的时候，也说过让我私下多跟她来往。”

谢恂心满意足地揉捏着她的手心，闭着眼道：“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回来再跟我商量。”

萧懿鸾看着他又道：“然后我就回御书台了，已经耽搁了这几日，不能再躲清闲了。”

谢恂睁开眼，一脸不舍的神情：“你就不能多陪我几天吗？”

萧懿鸾笑靥如花地又补充道：“官舍应该还没修好，我晚上还要回来住。”

谢恂听她这般转折，笑得伤口都要疼了，然后又正色道：“萧大人有志向，为夫也不会拖你的后腿，扬城公主那边的事多半吃力不讨好，等我找到机会，就建议陛下派别人去接洽她。”

萧懿鸾摇头拒绝：“不用换成别人，我挺乐意去接洽她的，我跟她，应该算是朋友吧。”

谢恂笑了笑没有坚持，转而提醒起私事：“你若是发觉有了身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懿鸾难为情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担心，若是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即使外人不非议她和谢恂的事，待在御书台也多有不便，真叫人进退两难。

次日，谢恂没急着出门去拜见顺亲王，一早先张罗着让单伯送萧懿鸾去鸿胪寺，望着她上马车远走的时候，心中怅然若失。他早明白，她是一只遨游在天际的飞鸟，想飞到任何没去过的地方，只有在疲倦或受伤的时候才会回来。

而他正如最近想通的那样，能被她需要，便是自己的宿命。

扬城公主没料到萧懿鸾这么早就过来了，一见她如遇救星，开口便带着歉意道：“上次的事，我对不起你和谢大人，我事先完全没有料到野猪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听她这样自白，萧懿鸾瞬时领悟，她当初是真的有意引野猪袭击太子殿下。

萧懿鸾正色道：“我身为大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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