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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

24.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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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江席玉那冰冷如毒蛇般的话语时,心口猛地一颤,就连她那原本怀疑的眸子也因刚才的话语赫然瞪大,就连步子,都不由得后退两步。

她不知道江席玉为何会选在今日揭穿她。

为什么,偏偏是今日。

“阿兄莫不是在与我说笑,我若不是江絮,那真正的江絮又在哪里?”

她努力平复着自个儿较为慌乱的心绪,并勉勉强强地露出一抹笑来,可那笑却苦涩的似乎在彰显出内心的苦楚,可这份苦楚,却无人能懂。

“她已经被你杀死了,因为你想取代她的位置不惜杀害了她,从而妄图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江席玉眼眸宛若一把利刃般,刺得她眼眸生疼,而他那简短又有力的话语又像是一根根冰锥,直往她心里戳,使她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席玉,泪水无意识地攀上了她的眼眶,她努力压制着泪水,可眸光一直落在江席玉身上。

她没想到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他,竟会选择今日来揭穿她,可她不能慌,千万不能。

“我就是江絮,我若不是江絮,又怎会射箭又怎知家在何处。所以阿兄你莫不是这几日忙糊涂了,故说胡话了吧。”

江絮一直不停地摇头企图否认,因为她本来就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若给她千万个胆子她都是不敢,不可能会做的。

可为什么,她的心这般疼,疼的像是被人狠狠捏碎,又像是被人用一根绳子狠狠捆住,使她无法呼吸。

她边说着话时,还扫了一圈坐在那儿的众人们,见钟月佩和江殊行面似不忍,而其余人都是惊诧的神情时,她便知这一切都是江席玉为她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揭穿她。

她明白过来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到了江席玉脸上,此时她的眸子里头似带着点儿不可思议,就连唇边弯起的那抹笑,都似带了点儿自嘲。

“不认没事,我可有人证明我所言非虚。”

他斜斜地睨了她一眼,那目光之中有着不信任以及那不加修饰的厌恶,她不知道江席玉找的人证是谁,但这还是让她的心宛若被什么东西锤了下,疼痛难忍。

接着,就见他轻轻拍了拍手后,便听见从外头拖拽衣料的那种摩擦声,江絮寻声看去,可看过去的瞬间,心里头忽地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好像那人她会认识,而且极其熟。

然仅仅过了两息,她便见两小厮拖拽着一名粗布麻衣,头发蓬乱的人进来,因为脑袋耷拉着,所以一时半会不知是男是女,甚至那人身上还伴随着一股子极其难言的臭味,使得她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并挥手想驱散那股气味。

可那当那小厮将那人的脸整个抬起来时,她顿时惊住了,因为那人她不止是很熟,甚至不会忘记人牙子将她卖给这人做媳妇时,他脸上是何等的猥琐,也不知江席玉是从何处找到的。

只是她落在那人目光中,似乎带着点儿惊惧。

那人一见到她时,就跟老鼠见到大米般不顾一切地朝她冲去,这吓得她连连后退好几步,并总觉有一股直达心底的寒意在慢慢攀升。

不过幸好有小厮拦住了他,使得他没法接近江絮,不过她感受着他落在她身上时那露骨的目光,以及那具有侮辱性的话语,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下,使得她难以平静。

而当目光看向一侧的江席玉时,却见他表情淡淡的,甚至还朝一小厮使了个眼色,不过由于动作极快,她都要怀疑是不是眼花时,“啪”的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的把她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就见那人脸上有些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极为鲜红的巴掌印,而他也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有的只是默默低垂着头,便不再言语。

江絮并不明白江席玉所作所为,甚至觉得他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当她这么想时,接下来的一段话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狠狠抛出来一样,透着股寒冷,也使得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见那人在听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江絮,江絮被他这么一看顿时被吓激灵,因为这目光她并不陌生,而且可以说是很是眼熟。

“是,是我亲眼看见刁故她将江絮杀害并抛尸荒野,我本想阻止她,可她一见到我就跑,于是乎我便去喊人来帮忙。”

他语气中似乎带着点儿认真,认真的要不是江絮知道事情经过,怕是也会信了他的鬼话。

明明是江絮死后七日她才逃的,怎么就成了她杀害江絮后便逃跑了?

“你说谎!”江絮愤怒地伸出手指来,并狠狠地指着他,就连语调都不由得拔高几个度,“我就是江絮,我怎么会杀我自己?简直是一派胡言!”

她眼眸之中闪烁着浓浓的烈火,似是要将这乱说之人一并给吞没去,她情绪激动地仿佛要将眼前人给撕碎!

江絮说完后又不死心地看向江席玉,恰恰好便撞进了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里,可她却再无以前那般开心,而是边指着那人边愤愤说道:“你情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她语气中夹杂着受伤以及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难以接受,她真的很难接受他这般说,说的她心真的疼。

“不,你不是江絮,而且你是因为羡慕江絮的生活才想着取代她,我还有你故意扎的小人,上头正是写了江絮的生辰八字。”

江絮听着这话时先是错愕,后又是眼冒怒火地去看他,就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稻草娃娃,而上头则贴着一黄纸,待她看清那黄纸上的字迹时,整个人像是被震在当场,就连脸色也由一开始的红转为青白,最后那张脸缓缓变白,就连瞳孔都随着那纸人被拿走的动作慢慢往上挪。

因为那上头的字迹跟她的足足有八分像,若不仔细看,很难分辨。而她也在岁首那日写过对子给他们瞧过。

当她眸光看见江席玉握紧那稻草娃娃的手指紧了几分,就连那黄纸都被他捏得皱起来时,她便知道,他是真的信了。

而她耳边也适时响起那人带着点儿恳求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做的。

“草民字字句句皆为实,还望殿下明鉴。”

江絮听着这话,气得更是浑身发抖,她要不是要跟江席玉解释,她怕是早就将他给撕了。

她转眸看他,见他眼眸一直盯着那稻草娃娃时,伸手点了点那娃娃,又点点那人,语气之中的怒意更加盛了些:“字迹是可以模仿的,光凭字迹怎能说明我不是江絮?”

江絮说完这话时,就见他抬起那双冰冷刺骨的眸子,她整个人像是被激得脑内那根神经都猛地跳了三跳,那寒冷如冰的眸子里似乎说尽了怀疑。

她也知道现下的她确实值得怀疑。

“就凭江絮日日同你说她家的事,你嫉妒她为什么过这么好生活,而你却只得宛若一只蝼蚁,小心翼翼讨生活!”

她似被他说中心事般,再度愤怒地转身看他,并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在巴掌落下的那一刻,她歇斯底里朝他吼道:“莫要再胡说八道,你不就是想我跟你回去成亲?别做梦了,我跟你根本没有感情,要不是人牙子把我卖给你,我和你不过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她语气之中带着点儿认真,但这也确实是她想说的,她吼完瞬间便后悔了,她微微喘着粗气,想回身去看他们反应时,却因不愿害怕而不敢去看。

不过不用想就知道,他脸色肯定很难看。

而她在吼完后总感觉自个儿喉咙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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