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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

12.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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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有些紧张地盯着江殊行看,却见他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之后便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陷入了沉思。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这。

有点失望。

但她还是转身回了玉莺阁。

——

很快便到了岁首那日,江絮是被一声盖过一声的鞭炮声惊醒的,她有些错愕地睁开双眼,就见芍药站在榻前,声音又柔又温地说道:“姑娘快些起了,今儿个可是要去祭祖的。”

江絮闻听此话,原本浑浊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她这才想起原来今儿个是岁首,心头不由感叹日子过得真快,而她早早下了榻,坐在铜镜前任由芍药服侍她。

待穿戴好后,她才蹦跳着抱起白竹,还往上摸了好几下后,才小小声说道:“白竹岁首快乐,”她说完后又看向芍药,并朝她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笑容来,“你也是,芍药。对了,我听说今儿个许了愿,来年便会实现,所以芍药你有什么想实现的吗?”

她用那带着好奇且疑惑的目光看向芍药,而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而且越摸越起劲。

因为白竹的毛发真的好柔软,很让人上瘾。

“奴婢只愿姑娘越来越好,其他的什么都不奢望。”

江絮听罢此话后,面上并无多大波动,甚至还说她的愿景会实现,而心里头却觉得她真的很喜欢真的江絮,不然怎么许的愿景都跟她有关,而非自个儿的。

不过她的愿景便是找到自个儿的父母,而后再在跟他们说出真相,而非如现在这般胆战心惊的活着。

“嗯,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她有些不舍地放下白竹后,便带着芍药一道出了玉莺阁。

她一来到外头,便惊奇地发现院子里头的雪早就化了,呈现出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场景,甚至就连脚下踩的地,都呈现出原本青石的样子,她被这一切给惊艳住了,明明昨儿个还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怎短短的一日时间,就变得这般惊艳。

江絮还从未看到这种场面,顿了下脚步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没能细细看清周遭的场景,但稍微扫上那么一眼都觉得惊艳了,那要是细看还得了。

就这么想着时,她已然来到了府门外。

江絮刚到那儿的第一眼,便见钟月佩站在那儿,她一身锦缎华服衬着她身形较为消瘦许多,而她那满头银丝也在日头的照射下白的发光,整个人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般,雍容华贵。

再配上她脸上那抹和蔼的笑意,更觉得她整个人平易近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钟月佩,但她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步子,而是直接扑到钟月佩怀里,娇声道:“阿娘,岁首快乐,祝阿娘您越来越漂亮。”

这是她最真挚的祝福,没有带一丁点儿的虚假,毕竟她是真的希望这么好的王妃能够一直好好的,如春风那般轻柔地抚慰着身边人。

若江絮在的话,可能也这样吧。

“好,也祝阿絮早日找到个好夫君嫁了。”

江絮一听这话,顿时娇羞地抬不起头来,就连说出的话儿都带着点又羞又恼的感觉:“阿娘!您您怎能这样说,我想一辈子都陪着阿爹阿娘还有阿兄,才不想嫁人。”

她说着,甚至还轻轻跺了跺脚,还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像是一个鼓起来了的青蛙,可爱极了。

其实她心头早已害怕不已,生怕自个儿还没寻到父母就被钟月佩嫁给他人,所以她被吓得双手双脚冷得仿佛被埋进雪里头似的。

就连神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好好好,咱不嫁,看看这是什么?”

钟月佩的一番话让她神色稍稍恢复如初,

钟月佩的一番话让她面色渐渐如初起来,同时将目光接触到钟月佩扬起手上的红封时,眼神从疑惑到惊喜,再到最后眼眸一亮地用手拿过红封,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后,觉得里头定是放了很多银票。

毕竟捏着还挺厚的。

她上次收到红封时才堪堪五岁,怎日子这么一转,她竟已经十六岁了。

“谢谢阿娘,我很喜欢,”江絮对着钟月佩笑得极为甜,最后她将目光往周遭这么一扫,原本欢喜的目光渐渐化为疑惑:“阿娘,我阿爹怎么没来?”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见钟月佩原本笑着的面孔暗了下来,甚至就连眉头也微微紧锁着,这让江絮感觉到一丝不安。

“你阿爹他早早便入了宫,到现在还未来,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她这话一出,江絮便觉得钟月佩眼下情绪挺低落的,得好好安慰一番才是,于是乎,她一把挽住钟月佩的胳膊:“阿娘莫要担心,阿爹肯定会好好的,或许他正在那儿等着我们也说不定。”

江絮说的这话只是她的一个推断罢了,目的只是为了稳住她的心神,毕竟只要一看到别人不开心,就会将过错揽到自个儿身上。

就像刚才她以为要不是她提起江殊行,钟月佩也不会这么难过,所以按道理还是她的错。

“嗯,你说的很对,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钟月佩的话语也没了之前那般悲戚的样儿,仿佛一切如初。

而江絮在听到这话后点头应好,便同她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轧轧,顺着官道出了城,直到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

她同钟月佩下了马车,一抬眸就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山峦上似是被浮云覆盖,瞧不清楚本来的面貌,也为那山峦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江絮正看的入神时,就听身侧的马车上传来轻微的响声,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去,这一看,便正正好瞧见江席玉也下了马车。

他还是着了身玉白纹云锦缎长袍,身形比前两日见他还要消瘦许多,也不知他是经历了什么,他肤色如细玉般通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白得发光,显得他神圣而又透着一股子清冷。

他那如墨般的长发仅用了根白玉簪绾在脑后,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雍容雅致,琼枝玉树。

她觉得他比前两日见到他时还要有魅力,叫人挪不开眼,目光更像是黏在他身上般甩都甩不掉,直到他像是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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