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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明镜》

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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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里静悄悄的,温岁岚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王爷?”

脚步声停住,谢闽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快卯时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温岁岚感受了一番,发现身子轻松不少,只有大脑因为困意而变得混沌。

“差不多了。”

她扯过身后的衣服,披到身上,谢闽在外应了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温岁岚在丫鬟的服侍下换好衣服,谢闽早就不在屋子里。

“温姑娘。”

段常大步走来,“王爷让我护送你回去。”

温岁岚道谢。

回到宅子,段常拱手离开,温岁岚转身进宅子,正要关门,有人叫住她。

“温姑娘,我家少爷请你一叙。”

——是上次在酒楼的那个侍卫。

温岁岚扬起假笑,她连休息都没来得及休息,又要应付谢覃了。

她跟着侍卫走到拐角处,谢覃坐在马车里慢悠悠喝茶,一见到她,露出笑容,“听闻温姑娘在摄政王府过了一夜,可还满意?”

满意什么?

温岁岚忍着烦躁,敷衍道:“满意满意。”

谢覃大笑起来,温岁岚瞬间起鸡皮疙瘩。

“陛下若是没别的事情,民女先回去休息了。”温岁岚眼里红血丝明显,她见谢覃表情古怪了几秒,然后才摆摆手,表示同意了。

温岁岚快下马车时,他又意味不明道:“温姑娘好身段。”

他的语气黏糊油腻,温岁岚内心作呕,头也没回离开了。

回去之后,温岁岚倒头大睡,一觉睡到第二日的午时。

周竺回来说有许多人催促她继续带货,问她要不要继续带货。

温岁岚答应了,临近未时去到飘香阁。

“是温姑娘!”

“温姑娘来了!”

温岁岚入座,低眸检查着桌上的货物,面前的一名男子笑道:“还是在温姑娘这边买货放心!”

“是啊,是啊。”其余人附和。

温岁岚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货物开始如往常一样介绍,所有人又像之前那样开始打赏、买货。

快收摊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道:“温姑娘,你怎么看待李掌柜学你带货?”

众人静了静。

温岁岚不紧不慢笑道:“我支持想带货的人去带货。”

“可是李掌柜的价格比你这儿低多了。”那人紧紧相逼。

温岁岚站起身,先是给众人展示了今日的榜一,然后淡淡道:“买一件货物难道只看价格吗?相信大家买货物时,更先看重的是货物本身的用处和质量。”

李力为什么突然带不动货,她能猜到。无非就是盲目降价,没了后台,那些掌柜们也不再惧怕他,没有利润谁还愿意把货给他卖?拿不到货,那便以次充好,这样一来,低廉的售价也能卖出丰厚的利润。

温岁岚想笑,或许李力耍小聪明惯了,忘记了为商者忘本贪利是大忌。

“温姑娘说的没错,我买东西时,会先看质量。”说话的是榜一,一位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她前几日只听下人说温岁岚不带货了,倒是没想到还有人模仿带货。

她一开口,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是啊,我也是先看质量。”

“温姑娘这边也不贵。”

“这人是谁啊?故意找茬的?”

一时间,话题突然引向别处,温岁岚适时开口,“这几日各位久等了,明日起我们会继续在此处带货。”她顿了顿,“若是有无物傍身的女子想学带货,可来飘香阁找周姑娘,通过考核后,我便会亲自教你们如何带货。”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扔进水面,惊起一阵水花,没有一个时辰,引起全城热议。

在众人议论带货时,温岁岚又收到了宫中的帖子,不过这次是贵妃派人给她的。

“怎么又要进宫?”刘玉娘算盘也不拨了,皱眉拿过帖子,“赏花宴?这不是宫中娘娘的活动吗?怎么发帖子发到你这儿来了。”

温岁岚摇摇头,“不知道。”

去了就知道了。

次日一早,温岁岚熟门熟路走向皇宫。今日御花园百花争艳,妃嫔皆换上亮丽的服饰赴宴。

贵妃身着华服,微笑着坐在上首,她不动神色观察着,看见温岁岚身影时,笑容真了几分。

“民女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收起笑容,故意板起脸,“温姑娘今日似乎并无打扮,可是瞧不起本宫?”

温岁岚没想到她突然发难,还没等她解释,贵妃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向一旁的亭子,坐下后背对着她,明眼人都知道温岁岚惹贵妃不快了。

其他妃嫔见状,纷纷上前劝说。

“贵妃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是啊,姐姐要保重身子。”

贵妃只是轻轻摇头,并不说话。

温岁岚觉得贵妃有些莫名其妙,过了一会儿,贵妃身边的婢女走来,“温姑娘,这边请。”

温岁岚虽心中有疑惑,但面上镇定站在贵妃面前。

其他人见状纷纷远了些,嫔妃们也找借口走远了。

“温姑娘。”贵妃缓缓开口,“还劳烦你装作被本宫训斥的样子。”

温岁岚不理解,但照做了。

贵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微微一笑,说道:“温姑娘果然聪慧。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婢女立马端起茶杯给温岁岚递过去。

温岁岚借过茶杯时,那婢女悄悄把手心的信纸塞到温岁岚手中。

“时辰不早了,温姑娘早些回去罢。”

温岁岚把信纸藏进宽袖,仰头喝完茶,微微欠身,“是。”

在外人眼里,刚刚这一幕便是贵妃娘娘训斥了一番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温岁岚。

于是,在温岁岚离开后,所有人都恭维贵妃菩萨心肠。

出了宫,温岁岚没有急着打开信,直到回到住宅才拿出来细细看。

——“温姑娘,今日赏花宴邀请你,是陛下的意思。我只有以这种法子,才能保你平安离开皇宫。

陛下似乎心悦温姑娘,还望姑娘细细掂量,做出正确的抉择。如若姑娘愿意相信我,今日酉时西门见。”

……

酉时,温岁岚如约去了西门。

“温姑娘。”贵妃换了一身深色衣裙,带了一名丫鬟,“我只能出来半个时辰,便同姑娘长话短说了。”

温岁岚点点头。

西门人少,倒也不担心有人突然过来。

“如我信上所说,陛下似乎心悦温姑娘。”贵妃顿了顿,“或许不能说是心悦,而是想捕获温姑娘。”

温岁岚:“捕获?”

贵妃轻轻点头,“温姑娘可知为何陛下的后宫从没有勾心斗角的事情传出?”

温岁岚摇摇头。

“正是因为我们都是宫中被捕获的可怜人。”贵妃说着,眼眶红了,语气中也带着明显的恨意,“谢覃生来恶种,把后妃赠与大臣,抢大臣之妻,与大臣共玩一女这些腌臜事全都被掩盖在那恶臭的朱红墙内。”

贵妃偏过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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