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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江湖行》

14. 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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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深处,阴森森然,烛光摇曳,照亮了古朴的石壁和蜿蜒的小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一呼一吸,皆带着岁月的沉重。

却说这大许女将军宋墨霜,素来心高气傲,万万不甘落于人后的。为了不在姐姐面前输给苏家那表小姐,是以故弄玄虚,自称对这地道了如指掌。

她眉梢眼角,皆是掩不住的得意,仿佛这地道是她亲手所建一般。

宋聪紫何等聪慧,一听她那故作高深的语气,便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这妹妹,打小便不肯服输,事事都要争个高低。赢了便欢欣鼓舞,如同雀儿般叽叽喳喳;输了便闷闷不乐,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

何况,此番还有部下张云在场,更要顾及她女将军的威严,自然不可丢了面子。

宋聪紫心中暗笑,却也不点破,只含笑看着她演戏,心道,这妹妹果真是个戏精,做了将军也不曾改变。

张云素来敬佩宋墨霜的胆识,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端的是奉若圭臬,此刻听闻她对这地道如此熟悉,心中不免好奇,便开口打探起来。

张云此言一出,宋聪紫险些笑出声来。这张云,看起来也是个精明的,怎么关键时刻怎么如此不开窍?

须知张云这番话,委实是过了。皇家地道的秘密,岂是他小小一个从七品上的翊麾校尉可以窥探的?

便是早先那狐假虎威,色厉内荏的医官,甚或于那医官身边,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小厮,都心知肚明,有些秘密,知道了会引来杀身之祸,招致灭顶之灾。

诚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也。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由古至今,屡见不鲜。

宋墨霜凤眼微眯,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张云,平日里胆小如鼠,遇事便如惊弓之鸟,关键时刻怎么如此莽撞?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便敢随意打探这等机密?莫不是嫌命长了?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她心下又暗自嘀咕:"何况,我自个儿也不知这地道又有何秘密。他这般追问,简直是拆台。"

思及此,宋墨霜冷哼一声,语气中恢复了几分在前线浴血奋战时的威严,令人不敢造次:"你若是闲得慌,不如数数这密道里有多少块石头,莫要在此聒噪!如今性命攸关,岂是说笑之时?"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如刀,直戳张云心窝。

张云听她言辞严厉,显然是不愿多谈,只得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他心中懊悔不已,暗骂自己怎的如此愚笨,竟惹得将军不悦?又暗想日后须得多加谨慎,莫要再这般莽撞。

思及此,他低垂着头,默默前行,步履间带着几分沉重,像那做错了事的孩童,大气也不敢出。

心思玲珑的宋聪紫将两人互动看了个满眼,心中暗暗好笑:这看似精明的张校尉,对妹妹分明动了心,自己却浑然不觉,也真是有趣得紧。只是不知妹妹对他,可有半点男女之情?

她素来心细如发,观妹妹对这俏张云,除了几分上下级的客气,似乎并无其他情愫。或许是因着身份有别,将那少女心思藏得极深,也未可知。

只是目前看来,这段单相思,怕是要落花流水,空付流水东去了。想到此处,她不禁摇头轻叹,心中暗道: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思及此处,宋聪紫便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地说:“妹妹,你也莫要太过严厉,张将军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况且,若是能数清这地道的石头,也算是大功一件。”

这话说得既给张云解了围,又不失风趣,顿时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张云闻言,如蒙大赦,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只低头连声应道:"是,是,尉迟夫人说的是。"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宋墨霜,见她面色稍霁,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密道昏暗,惟有众人手中昏黄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一如人心,晦暗不明,难以捉摸。

众人沉默地走着,偶有水滴自石缝中渗出,“滴答、滴答”地落在青石板上,带着些许苍凉。

“这密道虽不似想象中那般辉煌,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宋墨霜轻喘着,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只希望,这初次探险,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意外之喜,例如奇珍异宝、前朝秘辛,而非刀光剑影的生死考验。”

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如清泉般清澈。

宋墨霜素来胆识过人,此刻语调中竟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味,仿佛这幽暗阴森的密道于她而言,并非危机四伏之地,而是一处寻幽探胜的游乐之所。

情势危急,宋聪紫仍被她这番话逗得扑哧一笑。

“墨霜啊,”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独独你这人,便是在这等紧张时刻,亦能言笑晏晏,真真是……胆识过人,不愧是我朝巾帼英雄。”

她原想说“没心没肺的”,但念及宋墨霜在部下前,故而改了口,语气中却满溢着对妹妹的宠溺与无奈。

“姐姐莫要取笑墨霜了,”宋墨霜回过头,对着宋聪紫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是自信,“我等深入这密道之中,自是为了寻那出口,并非为了吟诗作对,赏玩风景。只是身处险境,苦中作乐一番罢了。再者说,有姐姐这般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女相伴,妹妹我又何惧之有?”

宋聪紫抿唇一笑,心中暗想:这小妮子虽说是将军,但在我面前,仍是个爱撒娇的小妹妹。

她正欲再调侃几句,忽见前方的张云不时回头张望,嘴里念念有词:“这密道年久失修,也不知会不会塌了……将军,这密道修得,比我家地窖还阴森。”

张云吸了吸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怪味,“莫不是前朝哪位王爷藏私房钱的地方?这味道,像是……像是发霉的银子味儿……又像是……像是陈年老窖的酒糟味,古怪得很……”

宋聪紫掩嘴而笑,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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